周围舒缓的现场演奏仍不紧不慢的进行,小提琴和大提琴总能组成一幅和谐的乐章。现场的宾客们笑意满满,相互碰杯聊天。似乎所有的角落都是彩色的,唯独正垂头丧气的妍珠被灰暗笼罩。愣愣怔怔间,妍珠走回座位,子珊和张珏仍没有回来,不知去哪里了。现如今,四张座位,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和无助袭满全身,她闷头喝了一口饮料,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若琳就这么走了吗?原本以为会有一个完整的夏末首聚,现在若琳走了,世界怎么看都不完美,怎么看都少一些色彩,多一分落寞。
她该怎么跟小伙伴们解释若琳的离去,她为什么就没有留住若琳呢?
自责,懊丧,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
身旁忽然传来一阵气喘吁吁声,妍珠扭头一看,子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坐位,她空落的内心顿时填满了几分,她既开心,又抱怨地问道:“这么长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疑,张珏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子珊却眼睛一眨一眨,闪烁其词:“嗯......先说你,看你如此垂丧,我错过什么精彩绝伦的好事了吗?”
这要放在平常,妍珠早就开骂了,只是今天形势复杂,她早已心烦意乱,对其它小事,实在没心思生气,只好瞪了子珊一眼,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凑上来,她用最简明的语言,将刚才发生的情况长话短说陈述了一遍。
闻后,子珊讶然失色,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瞪着双眼,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待晃过神来,则歪着脑袋,不停的抱怨自己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闹肚子,上厕所,错过了这么关键的一幕。
沉默许久。
妍珠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紧咬着嘴唇。她目光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客人们个个神情愉悦,相互祝酒聊天,显然已经融入了晚餐欢快的氛围,刚才所有的尴尬早已抛之脑后。奶奶则端着一杯红酒,在助理的协助下笑容满面地向客人们一个个祝酒,并接受别人的祝贺。
她猛的一拍桌子,却又刻意抑制着拍桌子的力道和动作,防止引起别人的主意,同时对子珊说:“我们不能再这等下去了!”
“英雄所见略同!”子珊正遥遥望着她,向她投来一个坚定的目光,随后,她朝楼上方向使了一个眼神,妍珠了然的轻微颔首。
“但,张珏怎么办?她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放心,她已经上去了!”
“啊?”
“上去再跟你解释!”
为避免引起大家和奶奶的注意,二人决定采取逐步撤离的方式。
子珊打头阵,她用托盘拿了三杯柠檬汁,用一个小碟子,尽量塞满了起司面包,假装给别的客人送递,趁人不注意时,溜到楼梯口,登上了楼梯。
妍珠在目送完子珊的身影后,才在晃晃悠悠间,整了一份水果拼盘,隐藏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谨慎地,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