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医院的大门逐渐呈现在眼前,宏伟,壮观,但比建筑更醒目的是门口拥挤的人流,和人们毫无表情的面色,是啊,这是医院,哪会有人有心情留意路过的景色。张珏想着,突感心脏开始袭击胸脯,没想到与好友久别重逢,自己也会紧张。
亲爱的若琳,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别来无恙?
可是,你说会在医院门口等我,这么密集的人流,哪个才是你?
张珏伸长脖子仔细观望,一边透过熙来攮往的人群,左右遥望,一边心想,若琳喜欢穿她那件黑色的T恤,嗯,大概还会戴她的鸭舌帽吧,嗯,注意人群中有类似穿着的人。
她左碰右撞吃力的挤进门诊大厅,呼了一口气,没想到,医院比公交地铁还要挤。她收起花雨伞,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刻吸引了她的视线,修长的身形,随意的黑色T恤和牛仔短裤,自然飘逸的中长发,正酷酷地笔挺着身子双手插兜站在门诊大厅中央,神情专注的抬头凝望着大厅上方的悬挂电视。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儿,但,张珏已经站在了女孩儿的身后,仔细观察,她似乎,长高了,长结实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女孩儿了。
张珏噗嗤一笑,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若琳!”
若琳扭回头,这张熟悉的冰冷倨傲的脸庞再次呈现在张珏面前,每次看到这张脸,张珏总能想起一个词“冰美人”,却又无法把这个形容美人的词汇和近乎帅气的若琳联系在一起。想到这些,她轻轻一笑,再一看,若琳的嘴角微微上扬,夹杂着雨水的清风从门口吹进大厅,扬起她飘逸的短发,格外美。
二人相隔近乎两个月,终于见面了,彼此能看到对方的激动,却尴尬起来,不知道该以哪个字或词开头。若琳大概跟自己一样,张珏想,想说的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讲起为好。随后又摇摇头,若琳可跟自己不一样,她才不是啰嗦的孩子呢。
对视许久,若琳终于奔出几个字,打破了尴尬:“你回来了,我们.....进去吧!”
张珏噗嗤一笑:“好的,你,还是没有变”。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弥漫着青霉素和消毒水混合味道走廊,来到了监护室,一个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急匆匆的来来往往,到处充溢着紧张和不安。她们换好隔离衣裤,前往洋洋的隔离病房。洋洋的病房位于监护室走廊最深处,从一张张生命垂危的病床前穿过,凄凉的呻吟和哭喊不停的敲打着张珏的每一根神经。见她慌张的左顾右盼,若琳解释道:“最近发生了大规模集会游行,这里有很多小孩儿在集会中受伤。”
“集会?”张珏瞪大了眼睛。“什么集会会让小孩儿去?”
“当然不是小孩儿去集会,是大人们的集会,很多人带上了小孩儿,大人们死伤更严重,......这是最近的头条,你不知道吗?”若琳淡淡的边走边说。
这时,她们穿过一间病房门口,稍微驻足停留:一群医生护士正围在一个病床旁边,紧张的轮流向一位大约十岁的患者施行心脏按压,周围的医护人员均神情严肃的默默祈祷,旁边的电子监护仪逐渐平坦。
张珏的心中有一丝懊丧:自己沉浸在非洲无忧无虑的生活,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却一无所知......
若琳看她依然一脸疑惑的神情,继续解释。
“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知道,最近国内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