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他的声音不断的重复,周围慌乱的脚步声还有喜儿的哭声都在我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早几分不清我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只是感觉浑身都好痛,脑袋好沉,心里总有一种慌乱的感觉,明明很想睁开眼可就是怎样也睁不开,怎样也醒不了。
“主上,常安那边传消息来说燕姑娘受了重伤”。
“谁做的?”姜文宇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这空气里流露出了不少火药味儿。
“那边儿的人说是沈家夫人”。
“沈家夫人?”姜文宇蹙眉问道。
“是的”
听后这个回答,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放下
“兵部尚书柳尚文之女柳磬?”
身旁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
姜文宇单手扶着头单手叩击着桌面双眸微眯
“听说柳尚文与克扣军饷私下行贿还有……其他很多的案子都有关?”那黑衣人抬头看了看姜文宇的脸色随即又道:“是,明个儿会有大臣‘举荐’他的罪证都会一一列举清楚”。
“嗯,她,可有大碍?”
“据说还未清醒”。
“知道了,下去吧”
姜文宇深深吸了口气手一摆,那人就退了下去,思来想去一番,他还是有些难以割舍,他从书桌旁下来加快了步子
“姜泽姜晨”
他冲着门外大声喊着,二人直接破门而入心想怕是出了什么事,姜文宇着急道:“姜泽你去何府叫上何御医与我一同去常安快去快回一定要把他带到我的面前另外这件事你让他保密,你到时直接带着他在城门口等着我”
姜泽应声离开
“姜晨明早你传消息到宫里去就说我偶染风寒,不便去上朝另外探访的一律不见就说我想休息休息”
说话间他已换了身衣裳姜晨应声留下,姜文宇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等他赶到城门口时姜泽已经带着那位老御医候着了,他没有丝毫耽搁免了那御医的礼就一路飞奔往常安去,一路上马都累的不行,那老御医哪里经得起这些折腾,不得已姜文宇放慢了些速度等着他,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这才赶到了常安,太阳已经落下,骑着马一直到了沈府门前他才翻身下马,姜泽拴好马匹伫立在姜文宇身边侧头询问道:“主上可想好了?平日里九王爷本就与您不合况且这些年您也发觉九王爷私自招兵买马拉拢权臣他的意思主上自然是明白的这沈墨与九王的关系可是不一般……”
姜文宇沉了沉气“我知道”说着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回头看了眼何老莫不是本殿下还怕他不成?
“待会儿还请何老竭尽全力救治若是救活了赏赐自然少不了可若是没活成,那我便让你下去陪她,到了下边儿你再替我好好给她治,”
何老行了个礼“殿下放心,不用您说老夫也会尽力医治”
姜泽拖着疲惫的何老上前叩门,开门的老管家寻思着这几号人物实在是陌生的面孔“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姜泽亮了亮腰间的腰牌,那老者面色一变“还请三位稍等片刻待老朽前去通报一下”
说着他唤来两名小厮守在了门前,等了片刻他果然带着那沈学儒赶来,那老东西自然是认识姜文宇的,这不一见着是他就立马跪了下去
“微臣沈学儒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姜文宇望了望天“起来吧,有些事儿我之后再与你算账速速带我去倾……”
他顿了顿“带我去见见燕小姐”
沈学儒起身便领着三人往她那房里走去,走至房前,一列列的丫鬟侍从站在两边,为首的自然是那沈夫人,她花容失色的面孔下身子也在颤抖,姜文宇径直路过她,直接推门而入命姜泽在门外守着一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进了屋子便看见众多老头儿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沈墨拧过头看了眼身后,见着是他,沈墨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而是又撇开头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燕倾城,姜文宇拖着何老的衣领走到床前,一把拽开沈墨,把何老扔了过去,沈墨抬手就是给姜文宇一拳,姜文宇也不制止白白受了这一拳,他动了动嘴角
“瞧你这幅模样看上去比你爹还老”
沈墨揪住他的衣领又是要给他一拳
“燕姑娘这是受了内伤,震伤了五脏六腑才会如此,这几日里她是否老是有嘴角里流出血的症状?”
沈墨的手愣在空中,不得不说他说的都对,这几日里他也着急,每天都有五十个以上的郎中进来诊病,可偏偏看了之后又都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每天都是这副场景,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奈何却始终没有良医,眼前这位看来确实比自己府中那些个郎中好得多,他松开揪着姜文宇衣服的手走到那何老身旁
“正是,还常常夜里会喊疼,可每当我问她与她说话时她又丝毫不搭理我”
何老点点头抚了抚自己那已经白了的胡须道:“她嘴角流出的血可是暗红色的?夜间可是叫冷?浑身发抖等症状?”
沈墨点点头“是”
那何老起身摇摇头一阵叹息“燕姑娘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仇家?才会伤的至此?她胸口这一掌力量大的惊人,索性是燕姑娘福大命大这才捡了条小命我刚才也替她诊过脉了,她的脉搏轻微而又缓慢能否成功的救活燕姑娘还得看老天的意思了”
她要是早知道那人的一掌这么重她就不会冒这个险了,听了他这一番话沈墨拱手弯腰道“还请老先生一定要尽全力而为”
何老抬头看了眼姜文宇应声道:“老夫是名医者,不用公子多说老夫也自当竭力救治”
说着他往屋子里望去“公子,可否借您墨宝一用?待老夫写个药方你让人速速去抓药熬制”
沈墨领着何老往书房里走,姜文宇走近床榻坐在了床边“倾城,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一回来就弄得这一身伤,你看看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他伸手放在她的脸颊大拇指在脸颊上轻轻摩挲
“倾城……倾城……”嘴里一遍遍的念叨着她的名字,这没日没夜的赶路早已是累的不行,况且刚才还受了那一拳。他握着燕倾城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嘴角,他深深在其手背上映上一吻,这一幕恰巧被刚过来的沈墨见着,他狂奔着过去一把拉过姜文宇又是一拳过去对着左脸重重的一拳,姜文宇稳了稳步子,也冲着沈墨一个箭步过去,脸上这一拳始终没有逃脱,两人都拖着疲惫的身躯扭打在一起,姜文宇坐在沈墨腹部又是一拳下去“倾城才进沈家多少日子,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又是青楼又是丢命的,沈墨你不是个男人,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
沈墨膝盖一抬一把撞在姜文宇的背上,他吃痛的松懈了口气,沈墨便见势将他翻转过来
“别以为你今天带了个神医来我就会感谢你,我告诉你燕儿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沈墨一个胳膊肘打在姜文宇的背上,姜文宇一个反身借着内力便又坐在了沈墨身上
“呵拜我所赐?人在你沈府你自个儿都护不住如今却来推脱责任,沈墨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这一番打骂外面的人是听的清清楚楚,姜泽破门而入见着地上扭着的两人他径直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对着沈墨,姜文宇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向了何老,只见他已经交代完了煎药的事情,何老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两位怎么说都是个人物,他何尝见过他们有如此失控的一面,果然是红颜祸水
“沈公子,若是可以,你大可在这屋里多添置几个暖炉,燕姑娘总是夜间叫痛,还伴有冷战,怕是寒邪入体所致,夜间替她多盖床被子多置几个暖炉便能缓解,但……”
沈墨这时已从地上起来,他嘴角淌着血道“先生大可直说”。
何老摸着胡须“怕是燕姑娘自此便要落下这天凉就心疼的病根儿,不过若是日后照顾的妥当不受凉自然也没事”。
“没有其他根治的法子?”
姜文宇侧头语气里多了几丝怒气何老摇头“请殿下恕罪,恕老夫没有那样的法子”
“那她如今身子如何?要怎样治?”
“回殿下的话,静养,然后吃老夫开的药再由老夫扎针治疗”
姜文宇走近他没有说话,静了片刻他回头看向沈墨“让我带她回燕府去医治,你这儿我实在不放心,万一又再出个什么岔子你怎么解释?”
沈墨也看着他,与他面面相觑“你以为燕儿现在的身子能经得起马车的折腾吗?”
“那她就受得起你们沈家的折腾吗?”
沈墨无言作答低着头姜文宇问道:“何老,倾城的身子经得起吗?”
何老寻思着“一般来说自然是不折腾最好,不过若是非折腾不可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需要在马车上铺上厚厚的棉絮然后马车尽量不要太强烈的抖动然后就是别受凉了就好,只是这一路都得小心翼翼,当然等燕姑娘熬过这刚开始治疗这三天也行,等她体内的淤血大部分排出后”
姜文宇点点头“那就三天后,回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