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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丹药无言人有智

焦玉茹带艺投师,是天丹子陈志门下之中,就丹道水准来说,算得上是最为接近天丹子陈志的一名丹师。就连隐隐窥视天丹院主事长老的花正荣,也不敢正面否认焦玉茹的炼丹水平。甚至,连花正荣无法炼出的丹药,焦玉茹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炼制而成。

焦玉茹在丹道上面的卓越成就,可以说是得到了宗门上下,甚至连退位的十八位太上长老,都认同的地步!

因此,她隐隐有天丹子陈志退位,或是天丹子陈志成功晋级大乘期,成为太上长老后,成为天丹院主事长老的可能性,最大!

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有能够接近神丹宗议事重地前院的资格。

只不过,这样做,是稍有些犯忌而已。

毕竟,宗门议事,只有成为正式主事长老,才有资格。其他人等,连接近前院都不行!宗门十大戒律中第七条就明文规定,未到宗门危急时刻,擅自接近宗门议事重地,以图谋叛宗罪论处!

今天,焦玉茹之所以顾不得是否犯忌地在宗门正在议事时,紧急求见宗门高层,源自于昨天晚上,去武昭菲那里串门时,听到了她说,与林莫合作,炼出了一枚有些独特的丹药。

焦玉茹也是野路子丹师出身。对没有经过大型宗门培养的丹师,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们的禀性。如果,连他们都说,是独特的丹药,多半是枚具有独特功效的丹药了。于是,就笑问武昭菲道:“你、你们有没有私藏啊?

“私藏?没有,没有的!又不知道它的确切药效,至于,说它独特,也只是外观很是特别,再加上丹药气息,很不讨我喜欢。”武昭菲睁着眼说瞎话地道。

焦玉茹明知她的话,或有不实之处。却也找不到借口,硬要她拿出一粒来瞧瞧。再多方套话无果之下,因心切新的丹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就说了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之后,匆匆地离开。

武昭菲瞧着焦师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后悔极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爱显摆,迫不及待地说出“怪丹”的存在呢?要是,不说出来,在明天或后天,找个借口,把那枚祛魔丹,能够顺了出来,也是大有可能的。

却说焦玉茹匆匆地赶到宗门收丹处。收丹处的值班弟子,见到宗门高级鉴丹师上门,还只道收丹出了问题,个个诚惶诚恳地迎了上来。待听到是找一枚丹药,立时使得众人大松一口气之余,立马把收丹处闹了个鸡飞狗跳。

焦玉茹见他们乱作一团,立时想起自己并没有说明查找范围,象他们这样无头苍蝇般地乱找,就是找到明年开春,也是找不到的。发现是自己的错误之下,立时纠正:“我要找的丹药,是武昭菲在傍晚之时,交上来的丹药中一粒。”

有了明确的范围,收丹处的值班弟子们,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毕竟,神丹宗数千万年传承下来,每一个部门,都有一套极为完善的运作机制。每一位丹师交上丹药,都会有专门的弟子贴上相应的标签,并归档。哪怕只是一气丹,也会有专门的档案留存。并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到档案与实物完全相吻合。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极好的好处。万一炼低级丹药的丹师,闯下了大大的名头,那就是连他在低级别丹师之际,所炼制的丹药,都会有人刻意地去找。一旦找到,多半会花大价钱,至少是丹药价值一倍以上的代价,从宗门换取。宗门却仍只按它本身的原价入账。

这个你情我愿的交换,在整个宗门来说,算是个公开的秘密。多出来的差价部分,自然是成为了收丹处的弟子们的福利。宗门高层,也乐得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收回了本应分发给轮值收丹处弟子的宗门积分。

当然,收丹处的弟子们,也不会是只要上门找丹的人,就索要好处。比如,象焦玉茹这个宗门火热的权势人物,收丹处的弟子们,就是倒贴,也是愿意的!

焦玉茹从武昭菲与林莫上交的丹药中,一眼就看出了无气丹的独特。如获至宝般地,连丹带瓶地拿了就走。

收丹处的弟子们,直到焦玉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之后,才收了躬着的身体。整理好收丹处的乱象后,就有专职人员,开始记录了焦玉茹取丹的情形。待下笔之时,就傻眼了。怎么写?没有丹纹的丹药?经过在场的所有人回忆,确证她拿走的丹药上面,是没有丹纹的。心头均是一阵火热之余,便在内部关注手册上,记下了重重的一笔——

无纹丹。武昭菲、林莫俩人上交。焦玉茹大丹师看重。

并在后面详细地注解:凡武昭菲与林莫交丹,注意有无无纹丹的存在。重点关注关于无纹丹的一切情形。

却说焦玉茹一回到自己万丹洞府,就自迫不及待地倒出丹药,想要研究它是如何怪异的。不料,刚一倒出丹药,就听到嗖地一声,丹药竟然自具灵性地意欲逃走。

在这紧急关头,多年修炼丹道来,所产生的、几近本能的反应,在这个时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焦玉茹用拿着原来装这枚丹药的玉瓶,就手一挥,用快逾闪电的速度,舀住了正自高速逃离的丹药。直到看到丹药乖乖地躺在玉瓶里,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边擦由刚才瞬间反应、高速动作所滋生的汗水,边暗道一声:万幸!要是刚才,一个反应延时,就白白地逃走一枚变异丹了。

难怪,在武昭菲的百丹洞府里,说起它来,一付怪怪的模样。原来,它竟然是颗变异的逃丹!

焦玉茹握着手中的丹药玉瓶,并没有急着去观察它,而是先仔细地回忆起武昭菲在谈及这枚丹药的每一字词,甚至,连神情,都一一翻找出来。经过十数次的记忆回放,终于定位于武昭菲肉痛的神色,欲语还休的表情,两个画面上。心里面,就立时下了断定——

一、武昭菲与林莫他们炼出这枚丹药后,应是了解,至少是经过了初步了解的它的相关丹性!并约略地估算过它的价值。能让武氏世家的大小姐,都为之肉痛的丹药,绝不是表面看来的,没有丹纹这么简单。

二、她或他们既希望自己了解丹药的特性,又不希望自己能够了解。或是其中夹有利益因素。

三、炼制这样的丹药,应是无意之中炼制出来的。而且,或是世上,第一次出现这种丹药。它的成丹条件,或有独特之处。不是随便哪一个丹师,能够炼制出来的。

——要是武昭菲得知焦玉茹,仅凭自己几个神色,得出上面这三个结论,真会连哭死的心都会有了。

焦玉茹得出以上三点结论之后,仍是没有急着马上来研究这枚无纹丹。而是细细地回想与感悟刚才一瞬间,接触它的情形。

不回想,还没有觉察到。一回想起来,就感到当时丹药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极为怪异!

竟然,竟然,隐隐有一丝天魔气息在内!

曾经度过筑基、金丹、元婴大劫的焦玉茹,哪里还不知道,天魔在度劫过程之中,所起的、何等阴险的坏作用?只要是个有情感的人或智慧生物,断无可能没有负面情绪。而天魔们恰恰在勾起度劫之人滋生负面情绪,并为之放大的方面,有着独特的一手。

它能使得身陷其中的度劫之人,明知道它所幻化出来的、栩栩如生的场景,是假的、虚幻的。只要找不到存于场景之中的唯一生门,都逃不脱它的控制,终究导致弄假成真!使度劫之人,身死道消!

正因为,知道天魔的厉害,明知现在不是雷劫当头的焦玉茹,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极是小心地揭开玉瓶盖,并运用早已经捏好的收丹法诀,眼疾手快地叼住了意欲再次逃离的无纹丹,仔细地研究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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