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林汐和王美玲已经走到李玉珠的家里,可她们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哭声,毫无疑问,这是玉玉在哭。林汐和王美玲停住了脚步,思索着李玉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哭。
“你说这个大山沟里有什么好的,好好的省城你不去,偏偏就喜欢这个土山沟。”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李玉珠的妈妈。
“对啊玉玉,你说你不跟我们去,那我们都走了,谁来给你做饭啊,你会做吗,不会做吧,那还不得把你饿死在家里啊……”屋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李玉珠的爸爸。
“我就喜欢这里,我喜欢生活在这里,你们都走了的话,大不了我去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奶奶给我做饭,开学了我去村里的学校报名,刚好和林汐一个班,我们姐妹又可以一起上学玩耍。”李玉珠哭着说到。
“就算你去和你爷爷奶奶住,那你二娘和你二爸愿意要你吗?住上个一天两天还可以,住久了他们会怎么看,他们会不说闲话吗?就你二娘那人,他能给你爷爷奶奶好脸色看吗?”李玉珠的妈妈又开口说到。
“是啊玉玉,我和你妈在省城都有了份稳定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放在咱们这大山村来说,我们家的收入已经是排在最前列了,你去和你爷爷奶奶住,你二娘又肯定会难为你二爸,再说了,咱们村这教学条件,根本就没办法和秦都市的学校比,省城里的学校里,老师的人数都比咱们村学校的学生多,还有这教学条件、教学质量根本就没办法比了。”李玉珠的爸爸也劝说到。
“嗯,就是你爸爸说的对,这才是重点,才是我们不愿意把你留在大山里的原因,现在改革开放了,国家开始慢慢重视起人才培养起来,等你们长大了,到我们这个年龄的时候,那肯定是一个拼知识、拼文化的时代,要是你现在没把书读好将来怎么找个好人家、怎么过好日子呀?”李玉珠的妈妈说到。
听了爸爸妈妈的话,李玉珠思索了起来,其实妈妈说的对,虽然现在在农村里还看不到,但在省城里到处可以看到一些新思想新文化的宣传语,“知识就是力量”等宣传语随处可见,围墙上,大字报上到处都是。在学校里,每周都有这方面的思想教育宣传课。
“爸爸妈妈,我再想想吧,我真的舍不得和爷爷奶奶分别,他们年龄都大了,尤其是今年回来,我早上去看奶奶的时候,她的背又弯的厉害了很多,腿脚也没去年见的时候灵活了,下了炕穿鞋子明明是退弯不上来,她却说是天冷,穿的太厚了,可我见她腿上明明穿的就是一件的那件膝盖上都打了好几层补丁的旧棉裤。”李玉珠说着脸上又流下几滴眼泪。
听到李玉珠的话,她的爸爸好像也有点难受,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大雁塔”来,取出一根叼进嘴里点燃吸了起来。
李玉珠的爸爸应该算是大山村第一高人吧,年轻的时候当过几义务年兵,后来退伍后在一个战友的帮助下,被安置到了秦都市的消防局里,生活基本还是和部队的时候一样,每天除了一些接到报警后出警,然后就是体能训练,因为工作特殊,所以这几年回家的次数用一把手指头就可以数的清的。
在部队的时候,李玉珠的爸爸就和他的战友,也就是李玉珠的舅舅关系特别好,所以复员后,在秦都市一个商场里,他们偶然相遇,后来李玉珠的舅舅还请李玉珠的爸爸吃了一碗羊肉泡馍,李玉珠的爸爸给李玉珠的舅舅说了他退伍以后这几年的生活。
听到老战友过的不好,李玉珠的舅舅就托人把李玉珠的爸爸和他安置在了同一个单位,因为是退伍军人的关系,李玉珠的爸爸军人素养方面也很高,所以很快就在消防局干了起来,没两年就混到了小队长的职位。
后来一次休假的时候,因为假期短,李玉珠的爸爸不回大山村,所以李玉珠的舅舅就带李玉珠的爸爸去了他家。
恰巧李玉珠的妈妈也在家,李玉珠的爸爸和妈妈一见钟情,后来就在李玉珠的舅舅的撮合下,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在秦都市的事业单位上班,双职工的单位都会给他们分配一套房子的,所以为了得到房子,李玉珠的外公又托人把女儿也调到了秦都市消防局,给她安排了一份文职工作。
听李元宵的爸爸说,李玉珠的外公是某个集团军区的总司令,手里的权利大着呢,能调动华夏国的半个兵力,不过是不是真的,山娃就不知道了,山娃想李元宵的爸爸又没见过李玉珠的外公家,他怎么会知道呢。
李元宵的爸爸和李玉珠的爸爸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虽然小的时候长在一个家庭,但毕竟世上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所以李元宵的爸爸在继母的眼里永远是的别人家的孩子,因此,长大后李元宵的爸爸和家里的其他几个兄弟的关系不是怎么好,结婚后又另了家,所以平时几乎不怎么和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来往,只是每年除夕晚上给老祖宗献菜烧纸钱的时候,他们才会聚在一起,偶尔聊几句。
“明儿我在给你奶奶给一些钱,让她给你爷爷和自己另缝一身棉袄。”李玉珠的爸爸抽了几口烟说到。
”光给他们钱又啥用啊,这些年你给他们的钱还少吗?你看他们为自个儿买过一件衣裳吗?你给的钱肯定都让老二媳妇给要去了。“一听到李玉珠的爸爸又要给李玉珠的奶奶钱,李玉珠的妈妈就生气的说到。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那房子就那么小,总不能把他们接到秦都市去吧,就算真的接了去,秦都市那么大,他们都没念过一天书,不认识字,丢了咋办?“李玉珠的爸爸说到。
”我怎么知道咋办,你那缺心眼的二嫂啊,啥时候能替老人们想想就好了。“李玉珠的妈妈说到。
”爸妈,我看要不到省城了咱们给爷爷奶奶买几身衣裳邮回来吧,在给他们邮些秦都市的好吃的,他们都还没吃过哩。“李玉珠突然提议到。
“嗯,好。”李玉珠的爸爸为了让女儿安心的回省城去,就答应着。
邮,怎么邮啊,再说了,老人的样子是一天一个样,不是隔壁提不起来,就是腿弯不上来的,怎么买啊。
李玉珠的妈妈没有说话,听到外边的狗叫声她就往外走去,刚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院子里的林汐和王美玲。
“哟,林汐和美玲来了啊,怎么不进屋呢,快进来,玉玉在屋里呢。”李玉珠的妈妈说到。
“嗯,婶婶,我们刚才到门口你就出来了,咯咯……”王美玲笑着说到,拉着林汐的手朝屋里走去。
听到林汐和王美玲来了,李玉珠也从屋里迎了出来。
“林汐,美玲,我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来了,咯咯咯……走,快进去。”李玉珠笑着说到,拉着王美玲的另一只胳膊往礼物走。
“林汐和美玲来了啊,来快进来,坐炕上去,地上冷。”李玉珠的爸爸见林汐和王美玲进来也,也就从炕边上站起来打着招呼。
“好,伯伯,一年没见,你和我婶婶身体都还好吧。”林汐向李玉珠的爸爸问到。
“嗯,好,好着呢,你们仨玩耍,我去老王那里转转,时间长没见了。”说着李玉珠的爸爸便抽着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三个好姐妹,他们都脱了鞋子子做到炕上去开始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一年没见吧,又或者是大家都长大了,林汐感觉到自己和李玉珠、王美玲之间的话题少了很多,只听王美玲和李玉珠在讲她们在省城遇到的一些人物和事情。
王美玲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得,开口问到:“玉玉,刚才我和林汐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在哭,到底咋了啊?你哭啥啊?”
听到王美玲的提问李玉珠又皱起了眉头,说到:“哎……,过完年我不想去省城了,想留下来在村里上学,顺便陪陪我的爷爷奶奶,小时候爷爷奶奶都很疼我,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从我记事的时候,我一直都跟我爷爷奶奶睡,一直到我和我哥去了省城上了学。“
李玉珠又想想起小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着。
”那个时候我家里生活很苦,因为我爸爸入伍当兵,所以家里就先给我二爸娶了媳妇,后来我爸退伍了,可家里根本没有钱再给我爸爸娶媳妇了,爷爷奶奶为了不给我爸爸增加负担,拖累我爸,就给我二爸和二娘另了家,他们跟了我二爸,我二爸那会和我二娘刚结婚,还没有孩子,所以家庭负担少了些。
”后来我爸爸为了赚钱糊口,就把分的那几亩地托付给我二爸和爷爷种,他独自一人去了省城去打工。刚开始那两年一直都没回来,只是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一些钱。“
”那个时候虽然分了家,但除了吃不在一起吃以外,其他的都没变,家里的生活基本就靠我们爸爸每个月寄回来的那一百来块钱工资,收成不好的年份,给地里买化肥,我爸爸还得想办法去向老板同事借一些。“
”后来,我爸爸遇到了我的舅舅,在我舅舅的帮助下找到了工作。后来还遇到了我妈,再后来就有了我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