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日头炎,绿野在燃烧,你让世界更美好,记得你的笑,记得你的好,山林里的歌谣,我是一片草,被温柔拥抱,我想你一定知道,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aby,不管相隔多远,珍爱这份感觉,记得你的娇,记得你的妙,我怎么可以忘掉……
小妹初中毕业后也没有继续读书了,其实那个时候妈妈挺希望她能上个技校职高什么的,可是她自己不想读了。准确的说我们家三个,就小妹读书不怎么上心,在家里她最小,妈妈最喜欢的就是她,很多事都有点宠着她,所以她比较贪玩胆子也很大,她的性格比我更像男孩子。我记得她初三的时候每个周末都和同学约着去溜冰,那个时候她的经济状况还是不错的,我读初三的时候每天只有2块钱,而她读初三的时候升级到每天10块钱了。农村有句话,新老大,旧老二,破破烂烂该老三,可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哥哥都独立了,有了工作,所以她这个老幺当的还是挺舒服的。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准备放学了之后去蔡甸街上溜冰,班上有个很胖很胖的女生也想跟着一起去玩,小妹就把她带去了。到了溜冰场,小妹和其他同学穿上溜冰鞋就像燕子飞,一会一排排接龙着溜,一会又耍酷倒溜,各种姿势,溜的神采飞扬,不亦乐乎。可是那个胖同学穿上溜冰鞋,就一直站不起来。颤颤巍巍的扶着旁边的扶手,走了几步,在小妹和其他同学的鼓励下,终于大着胆子放开了扶手,可是还没迈开一步,就“咚”的一声,重重的摔了下去,然后嚎嚎大哭起来。小妹她们先只以为她摔疼了,准备扶他起来,可是胖妞根本站不起来,非常痛苦的大叫:“我的腿好痛。”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小妹赶紧向溜冰场的工作人员求助,工作人员看这架势,赶紧打电话120,然后联系胖妞的家人。十几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小妹她们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到医院检查一看,腿骨折了。等到她的爸爸妈妈赶来,安排她住进病房,小妹她们几个同学才回家。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妈妈因为等了大半个晚上又联系不上小妹,又急又气,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小妹都不敢说溜冰把同学弄骨折了。任老妈骂了一通后,灰溜溜的去睡了。
小妹毕业后,就直接来了汉口,到表哥一个朋友小勇哥开的小超市里上班,那个小百货超市虽然很小,但是生意却非常好。小妹白天在店里上班,晚上回小勇哥妈妈家和她妈妈住在一起。小妹随小勇哥的儿子一起叫那个老人“奶奶”。这个奶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相当的厉害。她和我姑妈得了一样的病,更年期综合症。而且都是一直处于更年期,到一把年纪都走不出来的那种。她还有一个比我姑妈更要命的就是特别特别洁癖,地上,厨房,洗手间,都要求你必须打扫的一尘不染。小妹在洗手间里洗衣服,她斥责小妹把水溅到了地上,把地上都弄湿了,试问洗衣服肯定多多少少都会弄出点水来吧。而且她还有点耳背,你跟她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见,只顾自己在那里不停的训诫,吼骂,反正就是每次她都要把你骂的灰头土脸,眼泪巴巴,你只能听着,因为就算你想骂她,她也听不见。
每个周末小妹都会搭公汽到唐家墩,到我这里来,和我短暂的小聚。我记得每次我们都会到十一医院那门口的一个小公园里,互诉苦衷,她给我讲那个奶奶的各种刁难和侮辱,我默默的听着,默默的流泪,所有受的委屈和心里的辛酸泪,只能在那个黑夜里,两个人彼此依偎,彼此安慰,更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抱头痛哭。哭完了,我拉着小妹到旁边的王记牛肉面馆请小妹吃碗牛肉面,两姊妹吃完面互相鼓励,说一些开心的事,互相支撑给彼此一点撑下去的勇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撑过去,都会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孩子寄住在亲戚家里,会备受冷言冷语,刁难训斥。在表哥那里上班的时候,我认识了我最好的朋友杰杰,她跟我同年,比我小两个月。单眼皮,皮肤白白的,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个子不高,有点婴儿肥,为人仗义豪爽。她也住在亲戚家,也在亲戚开的店里上班,命运的安排,同样的遭遇让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她亲戚家里的那个老人也每天横看她不顺眼,竖看她没有眼。小小的人儿,每天谨小慎微,怕说错,怕做错,压抑着自己,面对每一次谩骂怒吼只能默默承受,独自忍受,眼泪和着痛苦咽进肚子里。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能给我们这样穷苦的小孩一点怜悯,一点关爱,哪怕只有一点点。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哪怕只是渴了一杯水,哭了一个握手,累了一个温暖的眼神,我们都会无限感激。只可惜没有那样的美好。
小妹在小勇哥哥店里上了一年的班,后来就来了表哥这里,和我一起在表哥店里上班。那个时候表哥换了大房子,搬进了汉口花园的复式楼,特意在二楼给我和小妹准备了一个房间,店子也扩大了一倍。有了小妹还有杰杰的陪伴,我们三个人一起共同走过了我们的花季雨季。
同甘共苦,心心相惜的那段时光深深的刻进了我们的记忆里,昨天在店里小妹看着我写的青春,回想起那段时光,一瞬间湿了眼眶,泪如泉涌,她边擦眼泪,边用蔡甸话说:“那个时候真的蛮照业。”感叹岁月的苦楚,人情的冷暖,小小的年纪承受的那些无奈和伤心。偶尔想起那碗牛肉面心中依旧是对生活的期待和向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