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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型钥匙

“小不点,乖,别照书念了,这些我都知道了,挑重点说!”于儿用腹语轻声催促。

“啊喔,…这里还配有图片,她们被绑在柱子上痛苦地挣扎,两个老巫正扣她们的心肝,血流了一地…好惨啊…啊啊…”小人鱼儿张开小嘴,眼泪“叭叭”往下掉。

于儿感觉头发里痒痒的,像有珠子落在了头顶,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颗,像肆虐的泥石流顺着头顶“呼啦啦”往下掉落,床头、地板上,到处亮晶晶。

“乖乖小孙子,乖啊…听话啊,快点儿帮爷爷看看,她们要干什么?晚了,被挖心肝的就是我们俩了…”

于儿看着头上蹦下来的小珠珠,禁不住一阵心酸“物非草木,孰能无情啊!…连未开化的小鱼儿都知道伤心,何况是人呢?看样子,人之初性本善…这个观点倒是蛮有说服力的”。

“哎呀,小兔崽子,只知道哭,差点儿忘了正事!”于儿提高的音调。

“啊喔,小爷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再让我哭两秒钟啊…啊啊”。

小人鱼抹了抹眼角“好了,小爷爷!要是连你都被挖心肝,我…我…没法活了…”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小人鱼儿鼻子一酸,又想大哭。

“啊喔,好可怕!”突然瞥见,女丑尸伸展在于儿左胸前的手掌。

手如鹰爪,指上长有黄毛,指甲呈黑色,长约一寸,乌黑发亮。

“啊喔,完了,要对小爷爷动手了…小爷爷,快!快催动你的玉佩!”

于儿只觉闪过一团黑烟,胸口灼热,像置于火架上一样。

心想,“这个小布点,要害死我呀…青儿、母亲永别了…”刚想闭眼等死,耳边传来小人鱼儿紧急的呼声,急忙稳下心智,启动“智慧树”。

玉佩发出湿润的白光,猛得脱离于儿的腰带,腾空而起,半空中急速旋转,像个风火轮一样,最后长出树杆、抽出枝叶。

一株云烟似的小云杉树,淡然地俯视着女丑尸,忽然枝条一弯,刮起一阵狂风。

“啊-”女丑尸捂着脸,夺路而逃,脸上的布巾挂在云杉树的枝头。

于儿收回了玉佩,刚想吐口气“吓死了…”

这时,地面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扭拍着脖后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忙改口:“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小爷的心肝还轮不到你吃,哼!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谁?谁刚才打我!…”青儿迷迷糊糊地往前走。

“青儿,你醒了!”

“青姐姐,于儿哥哥,刚才好担心你哟!”

于儿高兴坏了,“你没死!嘿嘿…”

一阵傻笑,真想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亲个够。

无奈,自己像只掉进蜘蛛网内的小虫,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才死了呢…”青儿歪着脖子继续向前走。

“小心!青姐姐…”眼尖的小人鱼儿首先大叫。

“青儿,小心!”于儿瞪大眼睛大叫。

“啊!…”惊魂未定的青儿,一脚踩偏冰床下方的莲花瓣,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青儿,青儿…”于儿朝着青儿陷下去的地方,痛苦地大叫,满脸泪水,眉头锁得更深了。

脑子里全是青儿的影子,完全感觉不到头顶的异样。

小人鱼又喊又叫又跺脚,没好气地飞了下来,甩起小尾巴狠劲地拍下去。

“啊…谁?谁?哪个混蛋打我?…”于儿只觉得鼻子发酸,一股又腥又甜的液体顺着鼻腔奔涌而出。

滴落在冰床上形成细长的血线,血线像受了血莲的蛊惑,如同猪肉里面的绦虫,慢慢朝着有血莲的方向蠕动。

每穿过一朵雪莲,血线就会短一截,直至穿过第12朵雪莲,血线完全消失。

于儿以手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鼻头,呆呆地望着眼前奇异的景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叫“啊,救命啊…”

于儿觉得全身皮肉像被钝器生生割裂了一样,痛于骨髓,尤其是贴紧血莲的地方。

“啊喔…失误了…”小人鱼儿以鳍拍额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应该…啊喔,亲子鉴定用得好像是手指肚上的血…糟了,小爷爷鼻腔里有鼻屎!…雪莲又有洁癖,啊喔,千万别惹怒雪莲啊,阿米托佛…阿米托佛…小爷爷,挺住哦…阿米托佛…”小人鱼儿双鳍合并抱于胸前,一个劲儿地祷告。

12朵雪莲窜出于儿的身体,突然放出刺眼的红光。

于儿丹田处一颗核桃似的果子,发着亮光,上下跳动着,是葵果!

它倏一下由丹田钻入气管经由喉头从口中飞出,停留在于儿头顶上方约三尺的高度。

其它12点红光一跃而起,与葵果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大写的“人”字,在于儿的头顶一圈圈地旋转。

“阿米托佛、阿米托佛…雪莲呀,你吃饱了,快睡吧…啊喔!”

小人鱼儿像哄孩子的妈妈一样轻声唱着“乖宝宝,快睡吧!睡吧,睡吧,睡吧…快快长大…”

于儿被割裂的皮肉自动进行缝合,伤口长得很快,一点疤痕没留下。身子也逐渐暖和了一些,手脚似乎能活动了,于儿身子一阵前所无谓的轻松,长长舒了口气。

半空中的13点紧紧抱在一起,越转越小,越转越亮,最后“啪”一声掉在冰床上。

“哎呀,好漂亮!”于儿捡起来一看,是个“人”字型闪着红光的水晶吊坠。

“阿喔…成功了”小人鱼儿举起双鳍,甩了甩尾巴。“小爷爷,快起来!把“人”字型吊坠插入冰床裂缝里!”

于儿一跃而起,在床上摸来摸:“哪有缝隙?哪呢?…怎么找不到?”

“啊喔,摸一下葵果升起的位置?”小人鱼儿指了指于儿的丹田,又指了指冰床。

“啊,找到了…聪明的乖孙子!哈!”果然在冰床上靠近他丹田处的位置,发现了条两交叉的裂纹,好像倒着抽出的两片柳叶,晶莹透亮,不细摸,根本找不到。

于儿犹豫了一下,“这下面有女丑尸啊…”

“啊喔,下面也有青儿哦!”小人鱼儿眨了下眼睛。

“爷爷的,为了青儿,我给你拼了…”于儿牙一咬,把吊坠插入缝中。

小人鱼儿慌忙躲进于儿头环上的花芯里,熄灭灯笼,堵住耳朵。好半天,不见动静,室内静悄悄的。

“啊喔,小爷爷?插反了…”小人鱼儿伸出脑袋,嘟着小嘴不满地说“害得人家小心肝扑通了半天…啊喔”

小人鱼再次缩回脑袋。

“哼,胆小鬼!”于儿觉得这小不点好好玩。

“嘎-吱吱-”冰床像被人推开的大门向一侧慢慢倾斜,开口处浮起团团白雾,带着刺骨的寒冷,慢慢向室内扩散。

“噗”万丈青丝冲天而上,两颗脑袋在白雾中缓缓升起。一颗头戴花环,额上盖一蚕丝手帕,看不清面目;另一颗盘头束发,发髻间插一玉簪,让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两颗人头朝于儿微笑,同时开口:“唉,你来了”,声音阴阳交织,空旷而响亮。

四周墙壁开裂,“哔哔剥剥”地冒出火花,不断发出肉被烤焦时“滋滋滋”的响声,空气里弥漫着焦尸的味道。

室顶也在开裂,裂口处掉下许多白花花的头盖骨,五官已经腐烂,露出五个大黑浻,幽幽地发着绿光。

绿光里不时飞进飞出一些怪虫:长着人的脑袋,两只三角眼,贼溜溜地乱转,张口能喷出一尺多长血红的舌头,像钩子一样死死的钩住猎物,吞进肚子里。

背上呼扇着四对蜻蜓一样的翅膀,身后拖着一条细长的蚯蚓尾巴。尾巴上沾满蠕动的蛆虫和一些残缺不全的小虫尸体…让人汗毛直竖,又怕又想吐。

于儿手忙脚乱,顾不得答话。一边左闪右闪,提防着落下来的头骨;另一面快速跺脚,免得被地面上恶心人的东西上了身。

“轰隆隆-嘭”脚底下传出类似火山爆发的声音,一阵强过一阵。

“不好!”于儿心想“要蹋陷了…”求生的意志让他念动咒语,不顾一切得钻向室顶缝隙处,头皮一阵刺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唉,孩子啊…”一声悠长的轻唤,碎断人肠…

“啊喔,小爷爷!小爷爷!…”于儿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他“是小不点的声音!”

刚想睁眼,眼珠转了转,心想:小不点,看你还耍什么招?我的青儿没救出来,还把我害成这样!…惹恼了小爷,小爷煮了你,喝汤…

于儿一动不动地躺着,“哎呀,好痒!”,耳朵里好像爬进了毛毛虫,横扫一下竖扫一下,钻心的痒,于儿勾起小指送到耳洞里,一颗硬硬的珠子堵在耳洞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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