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栖梧桐,千年始苍梧,咳咳,没想到原来真有传说中的苍梧树!”病书生看着眼前迥异于周围火红的那颗白金色的梧桐树,苍白的脸上泛着一抹激动的潮红,眼神灼灼的看着眼前高出周围许多的树,嘴上并未停歇,“苍梧,凤凰落羽所化,初始色如梧桐,再百年,红如烈火,至千年,红褪色苍,坚如精金,长苍梧心,生死人肉白骨!乃是无上圣药!这棵。。。这棵已是泛白金色泽,只怕,不只千年了!”
说完,伸出指骨分明的手,屈指成爪。一爪抓在白金色的树皮之上,只听见“铿”的一声,竟是发出金铁相交的声响,再看树身,只留下肉眼难以看见的五指指印,病书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他刚才一爪乃是运了全身七成的内力,就算是普通兵刃,都能将其洞穿。
“没用的,这苍梧吸收天地灵气而生,免疫一切内力,而且树身之坚,就算是神兵利器也未必伤它分毫,何况是血肉之躯。”血魔说着从袖中掏出个檀木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金光闪烁的手掌大小的匕首,众人望着血魔手中匕首,竟有一种刺目之感。
“庚金!!”病书生看着匕首沉思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惊呼出声。
“庚金?那是什么?”站在他旁边的欲念夫人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庚金为何物,出口问道,再看其余青蝠,哭道人等也是满脸茫然。
病书生见他们如此模样,耐心解释道:“阴阳分五行,金木水火土,庚金乃是金之极,一切木属性的克星,苍梧虽然坚如精金,但终究是树,因此。。。”
病书生并没有说下去,但诸人已是露出了然神色。
“青蝠,你去吧。”血魔说着将庚金匕首丢向青蝠。青蝠一脸茫然,慌忙接下匕首。一股刺穿一切的刺痛感从匕首上传来,忙运起内力,这才好受许多,但心里怀疑,心道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给自己,不确定的看向血魔。
“我?”
“树根往上,九丈之处,去吧。”
“额。。。是!”见血魔并不解释,青蝠也不敢违逆,脚下一纵,已是三丈之高,在一提身。人已在离地九丈处的一处枝桠之上。操起匕首,对着树干就是刺下。
“嗤!”只听见一声细响,匕首已是齐柄没入树干之中,但树干太过于坚硬,又是粗壮异常,加之匕首太短小,切割起来也并不是很容易,不多时,青蝠已是大汗淋漓,累的气喘吁吁,心里不住的咒骂着血魔,但手上还是一下一下的切割着。
终于,白金色的树干渐渐透出一抹绿色,青蝠脸色也郑重起来,一点点围着那抹绿色小心的掏着树干,渐渐的一抹冷芒从树干中透出,映在青蝠一张丑脸上,显得更加丑陋了几分。眼前的东西也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是一两指长短,婴儿手臂粗细的一圆柱样的事物,散发着柔和的绿光,青蝠将其从苍梧树干中取出,一股蓬勃的生气从其上传来,青蝠忍不住拿着鼻子使劲嗅了嗅,原本疲乏的感觉竟是一扫而空,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岁一般。眼中贪婪一闪而逝,但很快隐没,恢复清明,宝物虽好,但可要看有没有命拿,再说,如果落在门主手中,青蝠不由打了个冷噤,后背已是冷汗一片。
“咦?”自苍梧心一离开树干,白金色的苍梧树上白金色竟是以极快的速度褪去,露出黑褐色的模样,而原本郁郁葱葱的树叶纷纷坠落,几个呼吸之间,原本生机勃勃的苍梧树已然是一副光秃秃的腐朽样子。
“唳!!”青蝠正在疑惑之间,一声似鹰鸣般的声音从东北方向传来,接着只见梧桐林的东北方向猛地腾起一片巨大的火云,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飘将过来,渐渐的青蝠终于看清火云是何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一只翼展二十余丈,脑袋生着七彩翎羽,之下则是一身火红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色泽,尾部拖着两根等身长的羽毛,飘在身后,足生四爪,爪尖皆寒光烁烁,此时正双眼喷火的看着已经枯萎的苍梧树,接着又看到树上拿着苍梧心的青蝠。
“唳!!!”一声穿金裂石的鸣叫从巨鸟口中传出,直刺的人耳膜发疼,接着巨鸟挥动双翼,拔高而上,接着收拢双翅,便见得巨鸟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速度之快,凡俗不及。眨眼间,已是到了青蝠眼前,对着青蝠就是一爪。
“血魔,你大爷的!”青蝠见巨鸟来势之快,已是避无可避,瞧着阵势,怕是有性命之忧,再也顾不上对血魔的害怕,破口大骂起来。青蝠奋力撑起双臂想要抵挡,但巨鸟之力,那是人力可以阻挡,只听见砰的一声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青蝠像是炮弹一般从原本站立的地方砸向地面,形成一个大坑,再看青蝠,双臂已是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胸膛也是凹陷下一块,鲜血像是不要钱般大口大口的往外喷着,死死的抓着苍梧心,感受着股股强烈的生机传来,吊着一口气,两眼恨恨的盯着血魔。
血魔见他仇恨的眼神也不在意,斗篷下泛起一丝冷笑。
“如此天材地宝,必然有异兽守护,连这等常识都不知,蠢货。”
“就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大哥,老子先挖了你的双眼。”厉童眼泛凶光,仿佛是下一刻便要暴起杀人。
青蝠身体气的直抖,但形势人强,再看着笑和尚,哭道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怒气更甚,但还是屈辱的低下自己的头颅,心下发誓,今日耻辱,来日必将百倍让其偿还。
“唳!”再说巨鸟见一击未果,苍梧心仍在那人手中,展翅一挥,卷起阵阵狂风,向着苍梧心而去。
“动手!”见巨鸟气势冲冲而来,血魔等人并不慌乱,只见欲念夫人,病书生,厉童,鬼影纷纷从怀里掏出一捆长长的,由数百根精铁丝编制而成的绳索,绳索前端系有勾爪。
“咻”“咻”“咻”“咻”
四人挥动着勾爪,见得巨鸟已在近前,纷纷出手,只听见咻咻的四道破空声。铁索已是缠上巨鸟双翼,双足,旋转两周,牢牢的钩在了巨鸟身上。
“喝啊!”四人身上纷纷泛起属于天人境的独特的气势,大喝一声,紧紧的握着铁索,竟是生生将巨鸟拖在了地上,巨鸟拼命挣扎,粗大的梧桐树在巨鸟双翼怪力下纷纷从中而断,扬起一片尘土。
“拿着!”厉童说着将手中绳索递向笑和尚,而鬼影也是一般动作递向哭道人,两人也不好推辞,接过绳子,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袭来,忙运起内力,稳住身形。
那边厉童也不停下,提起地上自己那把巨大的锤子,运起轻功,在巨鸟身上两点,已是到了巨鸟背上,感受着脚下的不稳,快步向着巨鸟头部跑去,终于到了巨鸟头部,看着巨鸟那比自己大的多的鸟首,以及那颤动着七彩翎羽,厉童狞笑一声,脸上泛着残忍。
“死吧!!”接着厉童高举巨锤,对着鸟首就是砸下。
“砰!!”“唳!!!”的一声巨响,巨鸟头上羽毛在大锤下纷纷破碎开来,流出金色的血液,巨鸟在这股巨力下也是忍不住一个趔趄,吃痛之下,一声鸣叫,直震得厉童眼冒金花,巨鸟回过头来对着厉童就是一喙,厉童猝不及防下,只来的及把锤柄护在身前,接着人便飞了出去,撞断一颗颗梧桐,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巨鸟见自己身上那个小矮人终于被自己解决,正准备回过头来对付地上之人,突然,一抹寒光自脖颈处阴影中乍现,直刺向自己的眼球,本能的闭上眼睛。
“铿!”“呲!”一柄细长的剑刺在巨鸟眼皮上,泛起点点火花,接着余势不减,刺进巨鸟的头颅。
“唳!!!!”巨鸟宛如疯了一般,更加剧烈的挣扎开来,原本苦苦支撑的四人,更是雪上加霜,终于不敌巨鸟巨力,被其甩飞开来,狠狠的砸下地面,吐出一口血来,显然已是受伤。
“废物!”
见得四人这般模样,血魔冷哼一声,接着人如大鸟般飞起,稳稳落在巨鸟头颅之上,周身弥漫出一股强绝的气势。
“血海魔功!”
只见血魔伸出一只手掌,牢牢吸在巨鸟头上,原本潺潺流着血的伤口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大股大股的金色血液直冲天际,感受着自身生机快速的流逝而去,巨鸟更是拿着脑袋撞着地面,山石,但血魔却毫发无损,渐渐的巨鸟的动作变得迟缓下来,最终像是被抽走最后一点生机一般,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呼呼呼。。”血魔从巨鸟身上飘下,但嘴里却是喘着粗气,显然刚才的动作对他也是消耗颇大。
而原本躺在大坑里的青蝠却慢慢撑起身子,原本折断的手臂,凹陷的胸口已是恢复如初,一对三角眼泛着贪婪的看着手心间的苍梧心。
“真是好宝贝啊!”
接着又看了看在远处气息不稳的血魔,眼中狠色一闪,正准备偷袭。
“天枢!”
耳边传来一声轻喝,青蝠下意识想去看,却见天地开始旋转起来,眼带不甘的看着远处的血魔,还有杀自己人的样子。
“我不甘心啊!!!”青蝠脑海泛起念头,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禹景炎从青蝠手里接过苍梧心,以及那把庚金匕首,小心的揣进自己的怀里,接着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诸魔,其实禹景炎在青蝠上树之时便已隐藏在周围梧桐树上,开始还不明白这几人身份,只到青蝠那一声怒吼,再结合江湖上的传言,渐渐明白这几人乃是魔门十魔,便暗自静下心来,等待机会,而此时,十魔皆已受伤,机不可失,这乃是除魔的大好机会,再也不肯放过,一剑将青蝠枭首,再看着周围几魔,正要出手。突然一股寒意从身后传来,竟让他有一种直面死亡的感觉。
“天权,天枢,开阳!”三道剑影从禹景炎身上浮现,刺向身后。
“铿!”“呲!”“呲!”只见一道黑衣人影飞出老远,身上已是多出两个血洞,跪在地上,眼睛却是盯着禹景炎。
“没想到你居然能将三神分光剑与七星剑法融合起来,这等剑法天赋,只怕不在当年太玄门的青煜之下了!”那边血魔已是恢复完全,真站在禹景炎几步开外,一脸追忆的说道。
禹景炎听此却是一惊,咋一听太玄门青煜,这是跟自己师父一辈,料想跟师父他们乃是师兄弟,但他从没听哪位师叔伯提起过,甚至连祠堂都没有见过青煜这个名字。
“青煜是谁?!”
“呵呵,这个人,想来你师叔伯也不可能告诉与你,要想知道,下地狱去问他自己吧!血海魔功!”
禹景炎只觉得一股无形力场将自己仅仅的包裹住,身上的血液不由自主的逆行开来,心脏嘭嘭嘭的直如擂鼓,脸色涨红,青色的血管一根根在皮肤下浮现,周身鲜血像是要喷涌开来。一股巨大的痛苦袭来。
“啊!!!”禹景炎忍不住一声吼出,但浑身鲜血仍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快,眼前已是模糊开来,
布满了血丝。
“鲜血逆行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还有更加刺激的东西,你要不要见识见识?哈哈哈”看他痛苦模样,血魔不由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容。
“剑意·七星!”禹景炎咬紧牙关从嘴里蹦出四个字,接着一股玄奥的气势从禹景炎身上浮现,冲天而起,禹景炎只觉周身一松。
“七星合一!”一道巨大的剑罡带着群星坠落的气势,向着血魔斩下。
“血海滔天!”
血魔身后浮现出无边血海,一掌迎向剑罡,巨大的掌印与剑罡相交,发出“呲呲”作响的声音,最终剑罡还是不敌血掌,寸寸碎开,一掌印在禹景炎胸口,禹景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借着这股倒冲之力,几个起跃间,已是不见了踪迹。
“竟然是剑意!”血魔看着手心处那道淡淡的剑痕,喃喃道,“这等天赋!若是还不趁其修为尚低,将其扼杀,将来必成我魔门大患!”
“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