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平要术中篇,锻体的帮助。孙嘉的身体,比一般人恢复的快。要不是因为心魔作祟,孙嘉一定会亲自领军出征的。而这次的刺杀,也让他心中,对背后的人有了提防。所以,他在与糜环一路前来的路上,一面养伤,一面也算是偃旗息鼓。
可他不知道的是,典韦的一番作为,让黑衣人十分忌惮。所以,黑衣人的行动,也告一段落。孙嘉返回陈留后,张邈、荀攸纷纷前来与孙嘉见面。同时,将前线战事,一一禀报孙嘉。
如今的战斗,已经变成了拉锯战。期初陈宫大军席卷东郡。无数氏族前来投奔,在他们的帮助下,孙嘉军很快就占领了大半东郡。可后来,也不知道曹操是怎么了,居然大肆屠杀氏族。同时,进入秋季,丰收的喜悦。当当地百姓,非常反感孙嘉军。多方变化之后,两军如今也是犬牙交错的弑杀在一起。互有胜负,耗损颇巨。
孙嘉思考着,在厅中来回踱步。张邈也是无计可施,只有荀攸心中明朗。可是,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戏志才的计策。戏志才托他的三件事,如今一事未成。郭嘉去了河北冀州袁绍麾下,黑衣人的消息也是彻底断了。
孙嘉道:“让陈宫控制以已占领的区域,收缩兵力待命。一些容易让我军分兵的地方,就让他放弃吧!”说完,孙嘉道:“我要亲自前往军师墓前,悼念军师。”荀攸道:“主公刚刚遇刺,当小心为妙。”
孙嘉打断道:“我此来,便是为军师扫墓的。走吧!无需多言。我已命君明前来,我的安危,有他便无忧了。”张邈这才道:“诺,属下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荀攸开口道:“主公,切莫悲伤。”
孙嘉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走吧!”随即顶盔掼甲,身披孝服的孙嘉,领着一众文武,前往陈留城外青山戏志才墓。而其中,典韦也领着扮作小兵,一同跟随的糜环一起前去。
跟在队伍的后方,糜环第一次看到了那个,让二哥背弃家族的人。那个迷一般吸引他,让他特意前来的男人。那个背影,显得有些消瘦,可骨子里的执着和倔强,就好像酒精的气味般,顺着他的身体散发而出。
给人一种如梦如幻般痴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别的什么。糜环很想走到最前面,看看这个背影的容貌。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做了,就会害了典韦。按下心中的疑惑,糜环跟着队伍,朝着陈留城外青山而去。
青山,只是当地不座不太大的山,因为常年翠绿。被当地称,唤作青山。而戏志才,便被张邈等人,亲自安葬在青山半山腰的陵墓里。
大队人马就要抵达的时候,青山墓旁的一个茅草屋,引起了孙嘉的注意。“这儿,还有人,为志才守孝?我记得,志才无有家人的。”听到孙嘉疑惑的问话,张邈道:“主公,是张绣将军,在为军师守陵。将军言:‘军师因他而亡,他当如此,方可表其心。’”
孙嘉苦笑道:“张绣呀!张绣!还真是,让我意外呀!”孙嘉下马,将马拴在树上道:“勿要吵扰军师歇息,都下马步行吧!”众人纷纷下马,跟在孙嘉身后,缓缓朝陵墓中而去。
山中的气候,比起外面要凉爽不少。此刻,已有些许落叶纷纷落下,提前预示秋季即将来临。纷纷扬扬的落叶中,一人手握长枪风中起舞,一面舞一面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张绣口中吟诵的,正是孙嘉当初对飞熊军,吟唱的那首李白的《侠客行》。张绣此刻,浑身难掩那股子杀气,不免让孙嘉看着都觉得。眼前这个张绣,似乎不是当初自己认识的张绣,更像是水浒传中的那个悲**物林冲的味道。
张绣举起戏志才的酒壶,一口饮下,气息居然陡然提升,达到了先天中期修为。本来,张绣也就是先天初期修为。要不是凭借着一手,神出鬼没的百鸟朝凤。可能,对上同级别武将,都会非常吃力。可在百鸟朝凤已经让张绣脱胎换骨,起码在同级里是无敌的存在。即便是对上当初的吕布,有人帮忙的话,也能应付上一阵的。
张绣的枪变得慢了下来,不在是百鸟朝凤的极速。似乎突破了一般,其他人还想叫张绣。让他注意下,毕竟主公来了。可孙嘉却制止了,张邈和荀攸的提醒。闭口不语,看着张绣的变化。
他的枪越来越慢,可慢的给人一种,如同着摸不透的感觉。面对如此,典韦第一个看出了端倪。“主公,张绣悟出自己,武学中的气了。”孙嘉一愣,问道:“何为气?”典韦道:“没个武将都有自己独特的心志,比如我老典,我就是勇力之气。而吕布,是狂,蔑视天下人的狂。而孙坚是猛,面对再强也不低头的猛。张飞也是如此。而关羽,和吕布是一致的。也只有那些师承极高的人,因为本来继承的武学就很厉害,所以他们很难自己领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被典韦这么一解释,孙嘉就立刻明白了:“原来,没个武将,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典韦笑了笑“先天一下的,就不用想了。起码得先天初阶,不然是不会具备这种特质的。”孙嘉也思考起自己的气质是什么。
就在此刻,张绣这才从自己的意境中,发现了众人。刚刚突破的喜悦,和看到众人复杂的心情,让赞许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张绣一把拜在孙嘉面前道:“主公,绣,有负主公所托。”孙嘉一把扶起张绣:“生老病死,皆有天数。我曾多次劝解军师,希望他能少饮酒。可他却没有听,不然他只要能撑到元化到,决然不会与我阴阳两隔。”
孙嘉道:“你不必自责。”随即,孙嘉问道:“军师是何人所杀?”张绣道:“是,夏侯渊。”孙嘉的双眼,忽然凶光大胜:“夏侯妙才,千里奔袭吗?”张绣一听这话,顿时一惊。这些消息,好像还没有报过去,主公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随即一想,主公曾经与曹操一同讨伐黄巾,对曹操部将有所了解,也不足为奇。
转过张绣练枪的地方,赫然就看到了戏志才的墓地。墓地不大,周围都被青山环绕,墓地两侧有两颗大树为他遮阴挡雨。墓地面朝西方,寓意归西。孙嘉看了看,顿时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痛哉惜哉,雄图大略志才,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志才,我来晚了。呜呜呜...。”孙嘉的泪痕吧嗒吧嗒的落下,头盔也脱下,拜在戏志才坟前。孙嘉道:“酒来。”自然有士卒前去取酒,孙嘉接过酒,倒上一杯洒在地下。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当颂道这句的时候,孙嘉忽然道:“天生奇才,天妒英才。老天还我志才,平天下,定汉室,灭诸侯。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干人等,纷纷上前劝慰:“主公,主公,莫要如此悲伤,主公,节哀哎呀。”张绣却一下子坐在了孙嘉身边,也从酒缸中舀出一碗酒。“军师,张绣敬你一杯,你的仇,张绣替你报。”
孙嘉也泣不成声的举起酒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敬军师。”无数将士,感同身受。纷纷也跟着举起酒杯,洒在墓旁。“这么多人敬你酒,你一定很开心。我们的梦想,构建一个新世界的梦,会继续。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将他进行到底。放心去吧!”
看着如此场景,糜环也跟着哭了。同时她也看到,那个如此感性的人,居然是前不久那个可恶的大坏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让人讨厌,又让人又爱又恨。他为什么不把当初的委屈说出来,为什么不道明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不说出,自己是为了祭奠亡魂,才急切的不管伤势,赶来陈留的。正是讨厌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倔强,都要自己一个人去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如此场景,荀攸也是声泪俱下,想着戏志才自从跟随主公,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支存在感不强,一直到主公兵法洛阳,同诸侯剿灭董卓开始。他的才智,谋略才真的显现出来。主公常和他提起,若自己有大军十万,交给戏志才,天下可定。能让傲气的孙嘉,发出如此感叹的人,天下间屈指可数。可戏志才就是如此一个奇才。
即便是死,戏志才都在为孙嘉谋划,为他某兖州,某未来,某天下。孙嘉继续说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可为何要让,军师你我而去。天妒英才,戏志才。上天,你是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荀攸出列道:“主公,荀攸有罪,荀攸对不起主公。也对不起军师所托,请主公责罚。”孙嘉道:“公达,何罪之有?!”荀攸道:“荀攸隐瞒了一事,为能及时告知主公。”孙嘉疑惑道“何事?”
荀攸道:“军师曾经,留下遗言,命我为主公办三件事。其一,为主公,寻找一个替代他的人。军师推荐郭嘉,郭奉孝。其二,查出当日在濮阳,暴露他们行踪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人。其三,军师有一计,可夺兖州。可荀攸因一己之私,未能告知主公。”
孙嘉并没有责怪他,而是道:“公达,坦荡之君子,我不怪你。”荀攸道:“主公宽宏,让军师遗策,攸藏于心中,不吐不快。”荀攸不等孙嘉出言制止道:“军师曾言,若东郡不可夺,请主公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