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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海纳百川

荀家,内院中,荀爽与荀彧对坐。

“孙大人,正是如此放你走的?”听到荀爽的问话,荀彧道:“正是如此。”荀爽笑了笑:“孙大人胸襟宽广,老夫不及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的轻巧,又有几人能做到。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去吧。”

荀彧道:“老大人,文若放心不下您。”荀爽道:“我也活了这么久了,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就套孙大人的话,你在这里,我也是活着,你走了,我也是活着。都是活着,何不按自己心中所想活着。去吧,去吧!不然我真担心,我会改变主意。”

听到荀爽的话,荀彧也为之震动。他对孙嘉的了解不多,可与孙嘉的护卫接触不少。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孙嘉的影响。也正是这些影响,他们或好或坏的有一些毛病。好的是他们开朗、随性,不好的是,他们不重礼法。

荀彧是个传统的人,在礼法上也颇为重视,也正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让荀彧不看好孙嘉。加上荀爽之前要求他追随,让他心中有了抵触情绪。而他此次要去寻的明主,便是曹操曹孟德。虽然曹操是宦官之后,可做的每一件事,都值得人们称道。

比起孙嘉那么惊世骇俗的功绩,曹操的功绩显得更加真实。当荀彧离开之后,作为孙嘉的首席军师,戏志才还在和孙嘉一起喝酒中问过孙嘉。

“主公为何放文若离去,他可是被子将先生誉为,佐王之才。主公难道就不可惜。”孙嘉笑了笑道:“其实,师父南华和子将先生也与我说过,说若的荀文若之助。我可无后顾之忧,一心主战,平定天下可提早十年。可是,正如我的心性一般。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们都有梦想,文若的梦想就是去自己心目中的明主麾下,一展所学。而我的梦想,便是让每个人吃饱穿暖。即便背道而驰,我也不像阻拦一个追梦人。因为,人们都太现实了,一个梦想,即便是在怎么遥不可及,他只要愿意去追寻。我又何必将他扼杀。”

说着,孙嘉喝了口酒又道:“就好像,我知道天下间有很多名将,很多名仕,很多美人。可是我能去染指吗?自然是不能的。可努力还是要做的,可挽留不了,又何必强求。”戏志才笑了,笑的很开心:“主公,忠能随主公左右,乃忠之幸。”

孙嘉笑道:“我孙嘉,遇到志才,又何尝不是我的幸运呢。”初平元年,既公元190年。孙嘉海纳百川,放走了明知道是大才的荀彧荀文若。也正是孙嘉的此举,在荀彧心中埋下了一个伏笔。以至于最后,孙嘉彻底得到了荀彧的忠臣。

得到颍川之后,孙嘉大肆笼络三大颍川世家,并委任其族人为主要官员治理地方。同时,进一步推行屯田之策。在邓茂的督办下,铁匠铺等一系列设施,再次建设完毕。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孙嘉督造了一批更使用的农具。

有了这些农具之后,孙嘉的军屯越发的红火。因为,锻造使用的材料要比同时期的材料好的缘故,孙嘉没有将这些农具推广到民间去。而军屯淘汰下来的一般农具,登记造册之后,分发到了县里。所有农户都可租借,只需要交少量的押金即可。即便是损坏,也无需赔偿,只需要完整的交还县衙。

县衙就会将武器,转交督造监进行重铸。步入秋季的颍川,又进入了一个忙碌的季节。即便是孙嘉,也带头在田间地头劳作。一番忙碌过后,喝上一口绿豆汤,是在舒服不过的事情了。

开口的是荀攸:“主公,为何要如此做,臣不知了。”孙嘉擦了擦汗道:“公达,可听过一首诗,是如此吟诵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听到这首诗,众人都是一愣。

这次是孙嘉邀请自己的主要谋士们的一次特殊聚会,一方面增进新加入的如陈群等人的忠诚度和亲密度。另一方面,也是孙嘉想给他们灌输一种思想。

而当荀谌、荀攸、钟繇、陈群、戏志才、陈宫、许劭、糜芳等一众文臣听到孙嘉随口道来的诗词,还是被震惊了一下。若不是常年从事农事,确实很难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孙嘉继续道:“俗话说,士农工商。士人排在第一,是因为他们有学识,有超出其他人的学问。这些学问能带着我们越走越远。是黑暗中的智者,为其他人引领方向。

可作为一个智者,同样也需要了解民生,脚踏实地。农,是民之根本,没有粮食,没有食物。即便是在智慧的人,也会饿的没了力气。只有他们辛勤的劳作,也才有我们的食物。

是的,我们付钱了,可是他们劳动,就不值得珍惜吗?而工人,为什么建造房屋,小到家中的碗筷,大道一城一池。不管是什么,我们作为领头人,都必须去了解。我们不用多么的精通,因为比起我们,他们才是专业的。

我们不如农民会种地,我们不如工人懂得那些手艺,更加不如商人懂得商机。可我们的智慧,我们的学识,我们的优势。可以指引方向。未来的路怎么走,如何走,大家的生活才能过的更好。便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做官不容易,你富有了,有人说你贪污。你无为,有人说你不管事。你管的多了,又有人说你瞎管事。怎么管,如何管,怎么做,如何做,才是重点。谁都希望自己的家乡更好。”说道这里,孙嘉看了一眼陈群和钟繇。两人如今都是自己家乡的父母官。

随后孙嘉道:“其实在这方面,你们可以和公达多交流经验。毕竟,他当初在长安治理地方,就有很不多错的成绩。他就清楚,老百姓要的是什么。无坑蒙拐骗之徒,无无所事事之人,无鸡鸣狗盗之备,无欺压乡里之人。这便是长安。

当初的长安,除了一些我当初动不了的,我是真的有心无力意外。其他的,但凡敢在长安胡来的,我就没有手软过。当正的风气得正,当做得好事得做,当执行的事情的执行。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自己做起,从身边做起。

我不反对你们借助职务之便,为自己的家族谋取一定的利益。这个无可厚非。可是,你们必须由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原则。一个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便是商人。商人可以再利益面前出卖一切。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如此。还是那句话,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谁家的天下。你做的好,自然有人拥护,你做的不好。”孙嘉顿了顿道:“人在做,天在看。”

众人都会意的点了点头,特别是第一次接触孙嘉的陈群和钟繇两人,更加清楚的了解到了孙嘉。孙嘉笑了笑:“来来来,诸位也喝一口这清甜的绿豆汤,加上一小块蔗糖更加爽口。”众人纷纷举起碗,在孙嘉准备好的大缸绿豆汤中舀了一碗。

清甜的口感和爽快的感觉,顿时署意大消。一群人就这么坐在了夏日田间的凉亭中,欣赏着播种的景色,闲谈这国家大事。

陈群暗暗在心中评价道:“不拘小节,心怀天下。孙羽燕,当仁主也。”钟繇也感觉到了孙嘉的不同,心中道:“主公见识独到,讲的浅显,可道理却生产其中。这为官之道,当然我备警醒呀!”

陈宫喝了一口绿豆汤道:“主公说的,让宫入醍醐灌顶一般。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也通透了不少。以前只知道读书识字,学习兵法韬略,掌握政务的处理方法。可听闻主公的话,才知道我们要学的还有很多。”

孙嘉笑道:“孔圣人曾言:‘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可以看出,学习的重要。以后我孙嘉还要靠各位,为我治理地方。主政一方的事就交给诸位了。”说着,孙嘉深深的鞠躬。一众属下,纷纷上前扶起孙嘉。

陈宫道:“主公既然有扶危济世之心,又有海纳百川之气度。宫有一计,主公可试行之。”孙嘉道:“何计?”陈宫道:“主公何不布告天下,表朝朝求贤之心。”孙嘉一听,顿时眼前一亮道:“对呀,我们公司现在可谓是刚刚起步,最需要的就是人才。这个时候,不趁着夺下颍川,有很多官职空闲的时候,招募员工巩固地位,更待何时呀!哈哈哈,公台之言大善。”孙嘉说着,满意的拍了拍陈宫的肩膀,以示鼓励。

钟繇却拉了拉荀攸的衣袖,小声问道:“公达,主公他这是?”荀攸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可钟繇等人哪里受得了。荀攸笑道:“你忘记,子将先生如何评价主公了吗?”钟繇顿时明白过来:“非常人也。”

荀攸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主公常有缪言,然不疯不傻,常有独到见解。所以,子将先生才有如此评价。你若听不懂,也不用太过在意。只需听主公最后几句便可。”钟繇一听,顿时明白。看来孙嘉还欣赏陈宫的计策。

荀攸提醒道:“若你有好的建议,大可说与主公。即便不好,主公也不会怪你。主公心胸宽广,能纳百川,不会因为一言一语而怪罪于你的。”钟繇听了这话,更是开心不已。

就在此刻,一名卫兵跑了过来,躬身道:“主公,朝廷使者即将抵达,典将军让我提醒主公,今日午时在城外迎接使者。”孙嘉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这才道:“既然有天使将至,大家都早些回去歇息。午时,可到城门,与我一同迎接天使。”

“诺,属下等告退。”说着,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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