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别驾府,也是徐州最有名的商贾之家,糜家的府邸。糜家也正因为出自商贾,即便是糜家如今的主事人糜竺,已经贵为徐州别驾。依然不被世家大族所接收,被排挤在真正的贵族圈之外。
糜芳端坐书房中,看着正在认真批阅公文的大哥,有心开口,可有有几分畏惧。糜竺一边看着公文,一边看着弟弟的表情,这才开口问道:“何事?”
糜芳开口道:“兄长,我想,去一趟颍川。”一听弟弟这话,糜竺疑惑道:“汝此去颍川作甚?如今徐州诸事繁杂,你却不思公务。子方,如今我初为别驾,立足未稳。又深得陶公信任,怎可不思报恩呢?”
被兄长这么一通训斥,糜芳这才道:“我此去颍川,正是为了报恩。”糜竺一愣,随即问道:“此话怎讲?”糜芳道:“兄长可还记得,帮我糜家大赚一笔的,孙大人。”听糜芳这么一提,糜竺这才道:“可是,前右扶风使,孙嘉,孙大人?”
糜芳道:“正是,孙大人。”说道这里,糜芳又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前不久,朝廷下达的海捕文书中,提及孙大人与曹操合谋,欲害太师董卓。子芳不才,想离开徐州,去投效孙大人。”糜竺一听这话,顿时反对道:“如今,孙羽燕乃朝廷通缉之人,怎可投之。我贵为徐州别驾,你在徐州某事正好能照顾我糜家。怎可转投他人门下。”
糜芳道:“大兄,当今天下,董卓乱政,人人得而诛之。兄不思报效朝廷,也要为我糜家未来着想。弟不才,曾在西京时与孙大人畅谈,深知孙嘉非池中之物。如今,正是投效的最佳时机,若错过,当追悔不已。”
糜竺道:“不可,就是不可。”糜芳长身而起:“兄长目光短浅,弟恕难从命。”说着,一咬牙,拱手道:“就此别过,在无往来。”说着,诀别一般,糜芳跨步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糜竺心中五味杂陈。弟弟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当初对自己的话都是言听计从。除了不太爱从政,对商贾之事比较在意意外,从未如此与自己这样对答过。之前那个看到自己还唯唯诺诺的弟弟,去哪儿了。
糜竺道:“来人呐,给我把二公子,寻回来。”糜竺的话,顿时引来家丁无数,纷纷出府寻找。可等他们在追出去,哪里还能找到糜芳的踪迹。
府内,糜环正在梳洗,准备歇息。忽然听到府内下人乱哄哄的走动,洗漱完毕的她,这才出了闺阁。召来一名下人问道:“汝等这是作甚?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听到糜环的问话,那名下人道:“二老爷离家而去,如今不知去向了。”
一听家丁这话,糜环一愣:“二哥,怎么走的?是何缘由?”那名下人低声道:“小姐,二老爷今夜与大老爷在书房中叙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看到二老爷气呼呼的,骑着马就走了。大老爷吩咐,我等去寻找二老爷。小姐,小的先行一步了。”说着,混入其他家丁之中离开了。
糜环立刻二话不说,就跑去书房中,找大哥糜竺。
此刻,糜竺正在回味之前糜芳走时的话,心中叹道:“难道,我真的错了。”糜环失礼道:“大哥,我听下人说,二哥出走了?不知,是何缘由?”糜竺看到是妹妹前来,这才道:“我与他争执,一言不合,他便走了。妹妹放心,大哥会把他寻回来的。”
听闻糜竺这话,本就和二哥亲近的糜环,反而笑了笑:“呵呵,大哥何必寻找,二哥也不是傻子。这么大的人,就让他独自去闯荡一番又如何。大哥若强行寻回二哥,妹妹料定,二哥心不在徐州,便是如何强留,也是无用。”
糜竺听闻妹妹这话,摇了摇头道:“看来,我是老了。”糜环看着大哥似乎被自己说服,这才道:“大哥早些歇息,小妹告辞了。”糜竺点了点头,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久久不语。
而另一头,逃离洛阳之后的孙嘉,带着张绣与城外的邓茂汇合。在邓茂、张绣和十多位亲卫的保护下,一路向颍川而去。路上到也是有惊无险,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拦。孙嘉便顺理的抵达了颍川。
颍川乃郡名,以颍水得名。治所在阳翟。辖境相当今河南登封市、宝丰以东,尉氏、郾城以西,新密市以南,叶县、舞阳以北地。其后治所屡有迁移,辖境渐小。
颍阴城外,夜色撩人,孙嘉望着月光,心中暗暗的摸向了背后的玄铁剑。邓茂道:“我已入城打探清楚,主公家小就在颍阴城中。不过,有兵丁看守,属下不敢冒进。”孙嘉点了点头,这才道:“可有将东西送进去?”
邓茂道:“送进去了,就是不知荀家,会不会与吾等一起起事。”孙嘉看着月光,又看了看手中的武器。还有颍阴城那低矮的城墙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辰一到,吾等便动手。”邓茂被孙嘉那股子,一往无前的劲头带动,也热血沸腾。
邓茂道:“某随随主公,斩杀颍阴县。”孙嘉笑了笑,继续埋伏在城外,等待时机。当日夜,颍阴城依然是一片祥和宁静。孙嘉看了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道:“动手。”说罢,孙嘉便带着邓茂、张绣以及十多名亲卫,趁黑靠近颍阴城下。
几人麻利的将准备好的带钩的绳索,朝着城头一掷,拉了拉。固定好后纷纷顺着绳索往上爬。不一会功夫,十多人就摸上了城头。城头的士兵,不少都在打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孙嘉等人悄无声息的暗杀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响动,孙嘉还特意没用自己的玄铁剑。而换上了制式长剑。十多人,刚刚清理完一小段地方,就赫然看到一队黑衣人从上城头。带队的,胸口还挂着一块黄巾。孙嘉一看来人,立刻道:“刘辟。”
刘辟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孙嘉。刘辟忙道:“主公。”孙嘉一把扶起刘辟:“此地不是叙话的地方,先解决了那些府兵在说。”刘辟却道:“主公不必担忧。廖化已率众前来,我等正是来迟出打开城门的。”
过不多时,城门外,一支甲胄颇为向黑甲军的军队,在廖化的带领下,踏步来到城门。刘辟和孙嘉汇合后,依然控制了城门。见到廖化前来,立刻发出暗号。随后打开城门。孙嘉看着这支军队,心中忽然有些怀念战死的黑甲军了。
廖化和荀攸两人看到孙嘉,立刻激动的喊道:“主公,主公。”孙嘉大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走,随我杀入县衙,占了这颍阴城。”两人纷纷拱手应道:“诺,愿为主公驱使。”
府兵,面对荀家私人兵,和孙嘉秘密训练的军队。纷纷投向,即便是县令也纷纷投降。众人夺取颍阴城后,孙嘉立刻大摆筵席,犒劳三军。
同时,与久别重逢的诸位好生畅谈一番,孙嘉这才道:“为今之计,唯有讨伐董卓,肃清朝政。公达,你速速起草一份,讨逆文书。罗列董卓之罪行,以逆讨之。”说着,孙嘉又道:“廖化,你随我时日最久,又识得袁本初。我命你,速速前往渤海,将我之想法告知袁绍。并告知他,我会推举他为讨逆盟主。待公达写完檄文,你便带着檄文前去渤海。想那袁本初,不会拒绝。”
“其三,散尽家资,招募乡勇,已壮其势。”孙嘉说完,荀攸不解道:“主公,三千精兵可破万余乌合之众,为何还要在此刻招募乡勇?”孙嘉道:“他日,联军讨董,你兵马三千,他兵马三万。倒是,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荀攸道:“公达愚钝,谢主公赐教。”孙嘉不以为意:“人无完人,必有所失也。”
随后,孙嘉四处鼓动,派出属下游说。四方响应,会盟共讨国贼。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镇,曹操。
加上孙嘉本部军马,共计十九路诸侯,联名讨董。
众多诸侯会盟,袁绍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厚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下面众人喊道:“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天诛地灭。”
随后,袁绍道:“我命,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进兵汜水关。大军克日启程,兵发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