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原,平羌校尉府。
刘辟一身戎装,守在孙嘉房门前问道:“华先生,主公的身体,可有好些了。”华佗难得严肃的道:“好似好些了,不过情况不容乐观。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好些身体被什么抽空了一般。现在还很虚弱,即便是我用上好药材温养,依然效果平平。好就好在,人是清醒的,而且能说话了。”
刘辟点了点头,想进去问问,孙嘉现在该如何是好,可有打住了。
如今的五丈原,已经是军心慌慌。上到校尉,下到士兵,都因为孙嘉如今的情况,而有些惶惶不可终日。要不是元芳和黑甲军坚守,恐怕不用韩约大军进攻,就已经溃败了。
将是军的魂,是一支军队的心。如今孙嘉如此,自然大家无战之心。“外面挡住太阳的是刘辟吧,进来陪我聊聊天。”听到孙嘉那微弱的声音,刘辟咬咬牙,强颜欢笑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些黑,要不是外面的阳光明媚,恐怕会看不清的。
“咳咳咳...。”孙嘉咳嗽了一阵,刘辟紧张的询问道:“主公,无恙否?”孙嘉笑了笑:“死不了,死不了。只是身体有点虚弱罢了,过几天就好。”刘辟闭口不语,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之前裴元绍在门口守着的,后来我让华佗命他回去了。告诉大家,别担心我。过几天就好,多大点事嘛。那个,不是有个歌这么唱的嘛。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听到孙嘉安慰的话,刘辟到不知所措了。
“说说吧!这几日,五丈原城内,可还安好。”听到孙嘉的问话,刘辟道:“一切安好,主公请放心。”孙嘉一听这话,顿时血气上涌:“好呀!刘辟!你...咳咳咳...欺人太甚,你正当我不知道吗?”
听到孙嘉的质问,刘辟语塞。“主公,城内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悄悄离城,逃往长安去了。韩约十万大军压境,主公您又如此...现在军心浮动,可战着,唯有黑甲军而。主公,我们还是撤吧。”
孙嘉苦笑道:“我也想撤。可惜,不能撤。张温还等着我,主动将自己的项上人头送上。如今,可谓是进退维谷了,哎...。”门外,亲卫胡强跑到门口,朗声道:“报,主公。城外有一人,称姓赵,是主公的好友,特来拜会主公。元芳校尉问,是否让他入城。”
“姓赵!赵!召,招。哈哈哈...。”孙嘉道:“刘辟,代替我去见见这位赵先生,想必他定是从韩约营中而来。”听到孙嘉略有深意的话,刘辟顿时明白过来。一双眼睛反射着别样的光芒,笑道:“属下明白。”
孙嘉眨了眨眼,表示同意刘辟去做。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开始了。
刘辟来到护羌校尉府正殿中,坐在了主位上等待,这位赵先生的到来。过不多时,一名文士打扮,温文尔雅的书生,步入大殿之中。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军师边允。
边允看到刘辟,与心中马玩、马腾的描述不符,想必此人不是孙嘉。这才拱手施礼道:“敢问,孙嘉兄,何在?某赵猛,是孙兄弟的好友。听闻我兄弟重病,特带了两支灵芝前来。”说着,便有小厮将东西奉上。
刘辟看着眼前这人,笑了笑:“赵猛先生客气了,我家主公近几日都在准备战事,无法与先生相见。赵兄带给主公的灵芝,刘辟就带主公手下了。”大手一挥,自有卫兵,将灵芝接过不表。
“刘辟校尉,久仰,久仰。校尉大名,如雷贯耳,小弟佩服的紧。今日一见,更是英武不凡呀。”边允一边说着,一边就和刘辟攀谈起来。一个不提招降,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另一个,自然也不戳破,互相演着。
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两人是多年好友,过命交情。谁又会想到,两人居然是敌人,而且还是死敌。“不知,我那孙兄弟,何时巡查军务结束。我也好于我那兄弟,好生聚聚。”刘辟苦笑道:“非不愿,而不能也。”
“噢,这是为何?”边允问道,刘辟答:“张温大人,命我家主公巡查玩军务,就前去长安与他们商议要事。主公军务繁忙,脱不开身呀。”听到刘辟话里有话,边允立刻问道:“哦,这到底是为何,不知刘辟大哥,可否赐教?”
刘辟张了张嘴,正来说的时候,忽然打住。非常警惕的看着边允,随即又大笑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这就安排人手,也好让赵兄弟歇息。”边允不好多问,只得打住。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之后,边允却开始思考起来。
“这个孙嘉和张温的隔阂是人尽皆知的。如果张温真有意让孙嘉去长安议事,然后寻机会下手的话。孙嘉的病,也来到太突然了一些。而且,听马腾、马玩说的。这个孙嘉在当日的战斗中,未曾受过伤。这伤,又是从何而来。”边允似乎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看样子,我得去问问刘辟,或者打听打听。”边允想罢,便四处在府邸中闲逛起来。正好遇到一名卫兵,看样子年纪很小。便问道:“小兄弟,可有见到你们家主公?我与你主,是好朋友。特来探病的。”
那个年轻士兵却道:“探病?探什么病?你才得病了呢,你全家都有病。我们主公可...”说到这里,忽然发觉自己说错话一般,捂住嘴巴,一边冲着边允核实:“我,我什么都没说,可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小爷,第一个饶不了你。”发过一通狠话之后,还不忘告诉边允道:“我告诉你,我可是主公亲卫。与主公关系亲密。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杀了你。”
边允讷讷点头道:“明白,明白。我什么都没听到。”心中却乐开了花。想着:“看来,我主张不主动进攻五丈原是正确的。或许,孙嘉称病,一方面是对付张温,另一方面恐怕是想诱使我军攻城。可惜,你的谋略,被边某看破了,哈哈哈...。”
边允满足的回到了客房歇息,一直到晚上才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孙嘉。可是有了之前胡强的一番表现,加上刘辟的暗示。孙嘉此刻病的在严重,在边允眼中就越发断定这是孙嘉的鬼计。
不过,这个孙嘉也是坦荡,在一番攀谈过后。居然认定自己应该是长安的胡商人之一,并没有继续多问什么。可惜,边允没有去过长安,不然这话怎么骗得了人。长安商会组织严密,怎么可能有商贾没有造册。
册子一番,不管你是谁,都能给查出来。
这么一住,就是三日。一直到边允觉得足够了解,这才报出自己身份,并主动要求孙嘉等人归顺。孙嘉却道:“阁下也不姓赵吧!能有如此智慧,混入我军中。想必先生不是韩约,便是边允,边军师了。”
边允一听,这才笑了:“人言,孙羽燕,非常人也。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孙嘉笑了笑:“归降的事,容我三思。”“你我都是爽快人,三天后,开城投降。”边允根本不给孙嘉继续拖延的时间。孙嘉也点头道:“好,三日就三日,一言为定。”
说着,孙嘉命刘辟等人送客,恭恭敬敬的将边允送走。
一面又命裴元绍组织人手,扎起了草人。众人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刘辟微笑着,说出几个字:“金蝉脱壳。”
韩约军大营。
边允返回后,将自己所见所闻所想统统说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或许孙嘉会投降。便不再多想,只是恭候其投城。谁也没想到,三日过后,孙嘉依然没有开城投降。韩约按耐不住,决定半夜进攻五丈原。
当夜里韩约的军队摸上城头的时候,却发现城头上是密密麻麻的草人。孙嘉早就是人去楼空,韩约气的破口大骂。而边允也面色发烫,心中愤恨不已。
“可恶孙嘉小儿,竟然胆敢欺骗我等。我誓取汝狗头。”韩约怒吼。随后道:“速速点骑兵五千,随我追击孙嘉。”边允道:“不可,孙嘉狡黠如狐,万一路上埋伏,恐将军有失呀。而且,如今我们得了五丈原,正好整军勒马一方。”
李文侯也笑了笑道:“五丈原在我等手中,李某到有一计,或可一用。”韩约道:“李兄,将计安出。”李文侯道:“得了五丈原,身后凉州便有了保障。剩下的,我等只需学乌丸、鲜卑,袭扰一下三辅助,必然搅乱朝廷大军的布置。”
一听这话,几人都是齐齐点头。
另一头,孙嘉率军撤离五丈原,朝着长安西陌而去。经过调养,孙嘉的身体已无大碍。虽然还上不得战场,可已经可以活动了。只是,依然还需要马车来代步。
一万人马,朝着长安西陌而行,行不多时。遇到一路人马,正在朝五丈原败退。
“奇怪,这是那路人马?”孙嘉诧异道,而身旁的刘辟道:“主公,好像是韩约的人马。”孙嘉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老韩太可气了,走就走吧。还送什么礼,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人家都送上门了,在不收显得咱们矫情。让兄弟们好好活动一下。”
听到孙嘉的吩咐,三千黑甲护卫孙嘉。其余人,在裴元绍、刘辟、邓茂三人率领下,扑向了韩约的残兵。
程银、张横两人总算是逃了出来,正打算整顿军马奇袭五丈原。那知道忽然又来了一路汉军,万余人马。张横道:“这又是哪里来的汉军。”程银苦笑道:“你看那面大旗。”张横抬眼望去,只见中军大旗上,赫然飘扬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是孙嘉,孙羽燕的人马。”张横都快哭了,程银一脸要死的表情道:“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先有江东猛虎孙文台镇守长安西陌。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到黑甲统领,孙嘉孙羽燕这个煞星。”
“别说了,赶紧突围。”
说罢,两人的人马,刚刚与裴元绍、刘辟、邓茂的人马接触,就一击而溃。一路朝着五丈原奔逃。孙嘉担心三人追击,被韩约埋伏。下令追击五里,便停止追击,一路朝着长安西陌而去。
补1,欠2,昨儿又请客了,说话请客就算了,还要我下厨,这是要闹哪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