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灵根孕育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先看一下卷首的这首诗: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何为灵根?何为心性?何为清?何为浊?何为善?何为恶?何为至?何为仁?何为造化?何为会元?开卷未及,这几个问题扑面而来。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带着这几个问题一起进入《西游记》那光怪陆离的世界。
开篇先说了会元之分,说,一元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一元分为十二会,一会就是一万八千岁。十二会按地支命名,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依次循环往复。
一天当中,十二地支对应十二个时辰,子时夜半,丑时鸡鸣,……戌时黄昏,亥时人定。
按天地之数,在戌会结束的时候,天地昏蒙,万物还没有滋生。然后过去了半会,就是五千四百年,戌亥交会的开始,就是混沌时期。又过去了五千四百年,亥会子会相交的时候,逐渐开明,天才开始有了根基。
邵康节曰:“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
邵康节,邵雍,北宋哲学家。代表作《渔樵问对》,《观物内外篇》。他说:“冬至子会过半,天心没有改变,一阳初动之时,万物还未生成,”
又过了五千四百年,到了子会,轻清上升为天,有了星辰,有了日月的景象,所以说,天开于子时。
又过去了五千四百年,子时将要结束,丑时刚要开始的时候,有了大地的根基。易曰:“大哉乾元,至哉坤元。”
《易经》的《彖传》说:“朝气弘大的乾元之气是创立万物的初始之源,坤元之精是孕育生命之本。”
又过了五千四百岁,丑时到了,重浊下降为地,天地之间有了水火,山石和土,称作五形,所以说,大地开辟在丑时。
又过了五千四百岁,丑时结束,寅会刚好开始的时候,发生万物。历曰:“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交合,群物皆生。”
《万年历》书中说:“天为阳,天气从上而降。地为阴,地气由下而升。天地阴阳之气相互感应,自然界万物产生。”
至此,天清地爽,阴阳交合。又过了五千四百岁,正当寅会的时候,出现了人,兽和禽类,到这里,天地人,三才定位,所以说,人出生在寅时。
说了那么多,像绕口令似的话,记住重点,也就是在说“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的道理。不割,留着有用。
然后作者说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是说,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经过伏羲、燧人、神农三皇分治天下,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五帝制定规范之后,世界之间分成了四大部洲:一,东胜神州,二,西牛贺洲,三,南赡部洲,四,北俱芦洲。在东胜神州的海外,上面有一国土,叫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叫花果山。这座山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十洲三岛,道仙气十足,按‘风水学’说,古称作‘堪舆术’,这是个龙脉。“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就是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就形成了。
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擎天之柱,大地灵根。
在花果山的山顶上,有一块仙石,三丈六尺五寸高,按照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照政历二十四节气。仙石上有九窍八孔,按照道家九宫八卦排列,就如同道家的一个炼丹炉。没有树木遮挡,旁边有灵芝衬托,这很明显是一块具有道家灵仙的石头。
自开辟以来,这块仙石自从有花果山的时候就已经在山顶存在了,每天接受天真地秀,日月精华,天清。地浊。日阳。月阴。天长日久,具有了仙灵的意蕴。仙石里面孕育了一个仙胞,具有清浊阴阳先天混一之气。忽然有一天,仙石迸裂,产出了一个石卵,像一个圆球一样,被风吹拂,让石卵变化成了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学爬学走,感天地间之浩气,开始拜四方,眼睛里射出两道金光,一直射到天宫金阙凌霄宝殿,这是一个“灵根”托化而成的,一只天生聪颖,仙气爆发的猴子。
石卵,内部一片混沌状态,风吹化成石猴,气化成形,是不是和盘古开天辟地极为相似呢。
什么是灵根?灵根是开天辟地的时候,由先天灵气孕育而生的灵体。
然后,天宫发现了异常,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也就是玉皇大帝知道了,垂赐恩慈说:“一只猴子,天地精华所生,没什么奇怪的。”我老人家活了N多亿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看见过啊。
石猴在花果山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白天和狼虫,虎豹,獐鹿,猿猴这些个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夜间在随便找个石崖等处安身睡眠。“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就这样,石猴自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按作者时间记叙推断,应该过了有二百多年了,在这些日子里,石猴正度过自己悠闲快乐的童年,直至成年。
有这么一天,一群猴子在山涧的水里洗澡,当然石猴也在其中。就有猴子说:“这股水也不知是哪里的水,反正我们闲着也没事,不如一起去寻找这股水是从哪里流经过来的吧。”群猴都拍手赞同,一起去找寻源流。顺着河流,来到上游,看到是一股瀑布飞泉,流到山脚之下,汇入大海。
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个寻找的过程,要么是心,要么是身体,总有一个在路上。
有只猴子又说了:“谁敢更进一步,去看一看这个瀑布的源头是哪里,如果找出来,而且还没有挂了(死了)的情况下,我们就拜他为大王。”
这是一个未知危险的事情,前途未卜,搞不好要出猴命的,所以很多猴子都有顾虑,权衡自己的能力,没有应答。三声之后,石猴跳了出来,说:“我去。”他是说我要去的意思,不是鄙夷的语气词。是金子总要发光的,这一刻,石猴出猴头地的机会就这样不期而至了。
酝酿情绪之后,石猴闭着眼睛就跳进去了,他也害怕,说不害怕是假的。当他感觉脚踏实地,就睁开眼睛一看,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眼前无水无波,一架桥梁,是一座铁板桥,桥下的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出去,遮蔽了桥门,所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走上铁板桥,就看见,“翠藓堆蓝,白云浮玉,”能看到蓝天白云,“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一个有窗户的石房子,里面的石凳已经生出野花,好久没有人居住了。“锅灶傍崖存火迹,樽罍靠案见肴渣。”有人曾经在这里生火做饭,盛装酒水的杯子里依稀可见残渣的影子。“又见那一竿两竿修竹,三点五点梅花。”很清幽静雅的景致,“几树青松常带雨,浑然像个人家。”何止像个人家,水帘洞不是山洞,就是白云悠悠,彩虹灿烂下的一处美轮美奂的人家。
走过桥中间,看见正当中有一个石碣,上面刻着一行“楷书”,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石碣上的字体是用“楷书”写成,那么,花果山水帘洞这处房产是什么时间形成的呢?根据楷书最早起源于秦,西汉时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发展,繁荣于隋唐,成熟于宋元明清,那么,水帘洞的题字最早应该不早于秦朝,那么,又是什么人曾经在这里居住呢?又为什么搬走了呢?后面会解释这几个问题。
石猴跳出来,告诉众猴,里面是一座石房,有石锅,石灶,石碗,石床,石凳,很宽敞,能容得下千百口老小居住,不惧风雨霜寒,是一个安身的好地方。
在这里有这样一个小问题注意到了吗?此时的猴子没上过学前班,也没自学过,应该是不识字的,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石碣上写的是“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呢?
如果想不出,不要紧,后面会有答案。
众猴一起进去,猴子在此刻说出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列位啊,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句话出自《论语·为政》。是孔子说的话,意思是人要是失去信誉,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呢。后面还有两句是,“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猴子厉害吧,连论语都知道。
众猴听了,拱伏无违,依照前面说过的话,拜石猴为王,从此,称呼为美猴王。
然后,这里有一首诗,其中有两句是这样说的:“借卵化猴完大道,假他名姓配丹成。内观不识因无相,外合明知作有形。”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里已经暗示石猴的出身,他的外形是一只猴形,他的内观没有谁知道,因为无相,是一个假借猴子来完成大道的“丹”,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呢?别急,一点一点的看下去,石猴的出身究竟是什么,就会真相大白了。
其实,每一个生命体都是一颗丹,孕育是炼丹之过程,一朝出世即为“丹”成。
从此,美猴王带领着猿猴,猕猴,马猴等成立了一个以自己为首的猴世界,朝游花果山,夜宿水帘洞,开心快乐的生活着。
就这样大约过去了也不知是三百还是五百年,因为没有哪只猴子会计算天时。实际上,应该是三百年刚出头。在这些岁月里,猴子们是怎么生活的呢?
“春采百花为饮食,夏寻诸果作生涯。秋收芋栗延时节,冬觅黄精度岁华。”你看,猴子不仅知道食补生活,还懂得药补养生。
一天,美猴王郁闷了,哭了。众猴就问:“我们天天嗨皮,不伏麒麟、凤凰管辖,又不伏人间拘束,自由自在,哭什么鼻子呢,都是男人,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也用不着这么脆弱吧?”
猴王说:“唉,猴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当然,猴王不是这样说的,但也是那个意思,他说:“虽然现在我们很开心,有绝对的自由,天不怕地不怕,但有一天年纪老了,就得归阎王管辖,就没法享受这无忧无虑的生活了,生命无常,一句话,我不想死啊。”
此时的猴子,已经到了他生命的暮年,开始思考人生。石猴表现出了最原始,最朴素的人生价值观,如果能不死,活着多好。
一个有些灵性的通背猿猴说:“原来这样啊,大王的忧虑是你自然存在于内心的对生命的轮回道心起了作用,(你看,还是一只有“道”的猴子)可以理解,但是没有办法啊,如今的世上,有五种动物,就是五虫,这五虫是:一,羽虫,就是禽类,以凤凰为尊长。二,是毛虫,就是兽类,以麒麟为尊长。三,介虫,就是海里的甲壳类,以灵龟为尊长。四,是鳞虫,就是鱼类,以龙我尊长。五,是蠃(通“裸”)虫,就是身体上无毛类,以圣人为尊长。而这五虫之中只有三类人不归阎王管辖,他们就是儒释道中的佛,仙和神圣,他们都居住在四大部洲的仙山古洞之中。”
猴王一听,说:“好吧,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此时此刻,猴子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次日,猴王独自驾着枯松编扎的木筏子,漂游大海,来到南赡部洲,寻找仙佛,学不老长生之术。
石猴登上海岸后,先抢夺了一个海边捕鱼捞虾的人的衣服,自己穿上。你看,他还知道赤身裸体有碍观瞻,在花果山上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然后,穿州过府,在人群聚居的环境中学习说人话,学人礼,四处打听那里有佛道神仙,想拜师学艺。你想,石猴外貌就是一只猴子,就算穿上了衣服,他还是一只猴子。人们对待一只猴子会是什么态度,非打即骂,侮辱羞臊,这就是一个畜生啊,什么地方的大门没锁,把它跑出来丢人现眼来了。
我们脑补一下石猴的外貌形态:瘦骨伶仃,此时在异国他乡,没有文凭,也没有工作能力和经验的石猴每天能吃上一顿饱饭算他运气好了。身高一米四半半,站在人群里,矮大家近两个头,这已经是一个成年猴子最高的身高了。罗圈腿,站直喽,让您失望了,再努力也没站直过,没爬行,保持直立行走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难为猴了。耳长垂肩,尖嘴龇牙,一脸的毛,再活跃一点,来个上蹿下跳。谁看到都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鄙视,然后说,靠,这是个什么玩意!
在这样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石猴凭借的是对立志访仙问道的恒心,打不还手,实际上现在他谁也打不过,骂不还口,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也骂不过别人,骂不好还得挨打。支撑他在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苦挨了八九年之余,多不容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石猴的求学精神点个赞吧。
为了能更加清楚地知道石猴此时所属的是什么环境,让我们按时间推断一下现在所处的年代是什么状况。此时,应该是西汉文景之治时期,文景之治是历史上第一个出现的比较清明的封建统治,时间是公元前180年至141年,推崇黄老治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较前时期相比,社会还算安定。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时期,在作者的眼里,是争名夺利,唯利是图,勾心斗角,贪图富贵的写照。
相比“文景之治”,更加清明治世的“贞观之治”在作者的眼中又是什么样子呢?作者借佛祖的口说:“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那么,作者自身所处的明朝嘉靖时期又是什么样子呢?疏理朝政,沉迷炼丹,信宠邪魔外道,以求长生。毋庸讳言,这是一个多么深刻的揶揄和讽刺啊。
石猴“在南赡部洲,串长城,游小县,不觉八九年余”。没有找到神仙,学习长生不老的行动宣告失败,但是石猴没有气馁,没有灰心,行至大海,想到海外寻找,就飘过西海,来到了西牛贺洲。
在南赡部洲寻找神仙的日子里,是猴子另一个人生的开端,学人礼,学人话,八九年余正是从一个一无所知的懵懂期过渡到了一个渐懂世事的逆反期。
猴子登岸后又开始寻找,看见一座林麓幽深的山脉,进山遇到了一个樵夫,这个樵夫在唱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再看这个樵夫的装束:箬笠,新笋初脱之箨。布衣,木棉捻就之纱。环绦,老蚕口吐之丝,草履,枯莎槎就之爽。
神仙分很多种,天上的地下的,无忧无虑的,自在逍遥的,这就是一个神仙啊。
见樵夫矢口否认自己是神仙,猴子说:“你说,静坐讲《黄庭》,那《黄庭》乃道德真言,你怎么能不是神仙?”
《黄庭》,就是《黄庭经》,又叫《老子黄庭经》,由《黄庭外景玉经》和《黄庭内景玉经》组成,传为老子所著,为道教养生修仙之作,为《道德》之光华。
哎呦我去,现在的猴子知识储备升级了呀,连《黄庭》都懂。
猴子在樵夫的指点下,知道这座山叫灵台方寸山,山上有一个洞,叫做斜月三星洞,洞里有个神仙,叫须菩提祖师。
灵台,“不可内于灵台。”出自《庄子·庚桑楚》,郭象注:“灵台,心也。”方寸,“方寸乱矣,无益于事。”出自《三国志·蜀志》,方寸,心也。斜月三星,斜月,弯钩,三星,三点,是个心字。
灵台方寸,斜月三星,心之地,心之处。
石猴凭借诚心的灵感和悟性找到了这里,心之所至,果然看到了“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心里十分高兴,还是西牛贺洲的人朴实啊,石猴被南赡部洲那里的人的阴险狡诈给吓怕了。
多年的期待瞬间即将成为现实,兴奋,紧张,对未知事物的敬畏之心竟然让猴子不敢敲门,只是跳在松枝梢头,摘松子吃了玩耍。
猴子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的。
当猴子跟随着一个“貌和身向别,心与相俱空”,比石猴“内观不识因无相”又不知高出多少的仙童进入到斜月三星洞,终于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神仙,菩提祖师。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这分明是一个西方佛身妙相,貌身相别,心相俱空,不垢不净,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真如本性的佛教祖师的真实写照啊。
祖师问石猴:“你家住哪?”
石猴回答:“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
祖师说:“撒谎,那么远,你能到这里?”
石猴说:“我漂洋过海来看你,十多年了,才找到这里。”
那就对了,逐渐行来,说破源流,既有立志的恒心和毅力,又兼得造化的机缘与巧遇,正合我家修身之要旨。
祖师问石猴:“你姓什么?”
石猴回答:“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怒;若打我,我也不生气,陪个礼就罢了,一生无性。”
姓,前世之源流,而姓即“性”也,是心之本原,就是心性。石猴说的性,是生物体本身所有的某种品性,可以当性格理解。石猴现在这么说,是没办法。较之他以后的行为举止,他何止无性,简直就是“性”品喷发,是“性”左右了他一生的轨迹。
祖师知道了石猴是天地精华所生,绝世难遇的灵根,暗地里很是高兴,给石猴取了个姓,按“狲字去掉兽(反犬)旁,是个子和系字,子者,男儿,系,婴细,正合婴儿本论。叫你姓”孙“吧。又按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的意思给石猴取了个法名,叫“悟空”。
婴细,正合婴儿本论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家以婴儿象征和比拟其作为最高宇宙本体和最高养生境界的“道”,其本质是提倡人在心理,生理,和精神上保持阴阳和合,是道家“复道”的途径。
从此,石猴有名字了,叫做孙悟空,“悟空”,大彻大悟,万物本空。了空需先悟空。这分明就是佛家的法名,石猴从一出世开始,就和释道都有了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
这一刻,石猴出家,成了一个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