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男孩的脸被打得红肿,手中的刀无力地掉落在地。空中的刀虽然慢慢地变得透明,但还是有一些戳到了陈三五的身上。
男孩的表情有些困惑,眼睛却缓缓变得清明,“姐姐……?”
“弟弟!”少女上前一把抱住了男孩。
“哼……”陈三五闷哼一声,又被几刀戳中之后,只觉脑子里一裂,当时摔倒在地。手中恶念兽大吠一声,正想趁此机会挣脱,陈三五却咬着牙将它烧了起来。
其实还是有些烫手的,陈三五将恶念兽扔到几米开外,眼一黑,就再度晕了过去。
……
A市另一边,一只鸟形恶念兽自空中俯冲而下,这一过程中它口中连着喷了好几个黑色的能量球。
再一看它的目标,原来是一个执刀的十五六岁少年。
敌人当前,少年的表情却沉静如水。他眼里的世界仿佛霎那间空无一物,剩下的唯有他的刀。刀锋寒芒凛冽,在那一瞬间绽放出耀眼无比的光芒。
“杀。”
没有高昂的气势,没有愤怒的咆哮。一个平静的字宣告了少年的出刀。
黑白色的世界中,一个巨大的唐刀虚影划过。
恶念兽被虚影掠过身子,头一秒前冲势头丝毫未减,然而下一刻就成了漫天的黑色碎屑。
T吐了一口气,默默收刀入鞘,他伸出手接住掉落的心矿,表情难得有些喜悦。
“今天第七个了。”T心道:“从上个月开始,A市的恶念兽数量就在不停增加。而这两天……更是暴增。是因为这里出现的激活者的原因么?”
T想了想,又否定了先前的猜测:“联北和联东地区那边出现激活者的时候,动静根本没有这么大。我反倒是觉得昨天中心广场那里……”
T捏碎心矿,短暂的停顿后,便准备离开这一个场,去寻找下一个猎物。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谁?”T右手迅速按到了刀柄之上,随时准备出刀。
“原来如此。”身穿休闲服的秦渔澜双手捧着一本书,一边随意翻看着,一边点头说道。
T警惕无比地看着不远处高楼顶上站着的秦渔澜,缓缓地抽刀。
“打算跟我打吗?”秦渔澜微笑着放下书,对着T拍了拍手,说:“确实有点麻烦呢。”
T的动作整个停住。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根本动不了了。无形的锁封住了他身外半厘米的空间,让他连扭动一下脑袋都做不到。
“你是谁?”感受到巨大的实力差距,T眉头紧皱。
“我啊,我也只是跟你一样自行激发了心能的人而已。”秦渔澜又举起了书,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笔开始写了起来,他一边写一边念着上面的话,“一味地妄想自己精通某样事物,再借助心矿来摒弃杂念,用出能力的瞬间甚至能够忘记一开始这些只是自己的幻想,最后达到不弱的境界。”
秦渔澜停顿了一下,居高临下看着T,很快又用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继续写道:“尽管做到这样其实十分困难,但若是少年人的话,倒不失为修炼心能的一条捷径,毕竟……年少最爱幻想。弊端却是显而易见的——锋芒毕露,不懂变通,一旦遇到了实力比自己强上一点的敌人,很难取得胜利,而且容易在遭受挫折之后对自我产生怀疑,最终实力大幅度下降。”
“你在说什么……”T冷漠地盯着喋喋不休的秦渔澜,同时死死地握住了刀。
“要具体评价的话,如今的你可以说脱离了刚觉醒以及懂得运用心能的两个层次,来到了一个心能逐渐增强的阶段,我称之为,心能三阶。”
T怒上心头,在秦渔澜话说到一半之时猛地挣脱了周围的束缚。
所谓熟能生巧,抽刀再到出刀,T只用了一瞬间。
“喝啊!”对方的话语触碰到自己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事物,T一时间找不到原本的冷酷,于是怒喝一声,挥刀便砍。
又一个唐刀虚影凭空而出,而且相比两分钟之前的那一个更显凝实。
刀影一出,天地风云变幻。秦渔澜也笑着停住了笔,他放下手上的书,点点头说:“不错。”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恢复了最初的平静,T挥出的刀影也消失不见。
秦渔澜伸出手指朝着T的额头遥遥一点,道:“但也只是如此了。”
哒的一声,如同有子弹一枪穿过T的额头,T一下子呆若木鸡停在原地。
无数幻影闪过眼前,T的表情慢慢变得愤恨、哀伤、畏惧,最终变成了麻木一片。他手中的唐刀随之如烟一般,缓缓向四处散去。
秦渔澜表情不变,他招了招手,一个硬币大小的泛着微弱光芒的刀从T身上飞出,最终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东西,我就帮你保管了。”秦渔澜耸肩,又说:“年轻人,要多想想别的事情,不要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话音刚落,T整个人软到在地。
秦渔澜一打响指,就从场之中离开了。
两分钟后,远处。
哗啦一声,一个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水球散了开来,露出里边一男一女的身影。
“好强……”桑戈收回手,喃喃道,“这真的是跟我们一个时期觉醒的人吗……”
“再早也最多早一个月罢了。”聿清诺摇摇头,看着远处的T说:“只是不知道秦渔澜是掌握了什么信息,才成了今天这个实力。”
“他……一直在抢夺别人的心能。不是吗?”桑戈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是,那不算抢夺。”聿清诺说:“就算拿去了,也只能用以参照而已,更何况,拥有越多的【念】,整体心能就越难获得提升。这不是他变强的原因。”
“我们赌不起万一。”
“现在的我们没有办法正面阻止他。”聿清诺轻抚手中的剑,低声道:“如果秦渔澜其实没有什么坏心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聿清诺看着倒在地上的T说:“这是不可能的。”
桑戈理了理头发,和表哥一起凝重地看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