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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还手

M市的学校并没有大家心目中的学校氛围,这里充满的不是欢声笑语,不是和谐友好,而是嬉戏哄闹、混乱不堪。

星期五是祝诚熙最不喜欢的一天,因为周末不上课,很多学生都会在这一天约架。然后在学校外面随处找一块空地就开始打架。

“一会儿放学我一定要跑快点,不然被丁凯那几个混子看到又要挨打了。”祝诚熙心里默默祈祷着。

丁凯,隔壁初一1班的刺头,长得流里流气的,身材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平时最不喜欢那些成绩好的书呆子,在他看来,读书是没用的,不如用拳头去打别人来的刺激、舒服。所以经常叫上四、五个人去欺负成绩好的学生。而祝诚熙就是他重点‘照顾’的对象。

“叮铃铃……”

放学铃声一响,所有睡觉的、聊天的、闲逛的学生瞬间沸腾起来,就好像这一刻起,他们就是这个校园的主宰,可以任由他们肆虐、纵横。

“跑!”祝诚熙在听到铃声过后的第一想法。不跑不行啊,龙齐杰早就不见了影子,他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肯定要被修理的,虽然锻炼了几天,但是哪儿有这么快的成效,所以还是跑吧!

怕什么来什么。祝诚熙刚一迈出教室门,就被一只手抓住书包,这时耳边就传来一句:“哟呵,祝诚熙,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今天凯哥一天没有看到你,怪想你的,走吧?咱们去外面聊聊。”语落就不由分说的抓着祝诚熙往学校外面走。

祝诚熙刚开始的时候,还会用祈求的眼光向其他同学递去,但是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像躲瘟神一样移开,从那过后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也不是没和龙齐杰说过,但是龙齐杰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龙齐杰保得了自己一时,难道还要靠他保护自己一辈子吗!

祝诚熙故意放缓脚步跟着他们,心里一直在挣扎。

“一会儿我还不还手!但是他们人多啊,我打不过…他吗的,到底还不还手!!”

随着脚步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这时候随处可见校外已经有人开始干架了。一片一片的初中生围拢在一堆,不时还能听到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整个场面混乱不已,甚至还有人提着木棍、铁棍一类的武器,在手里掂着。

到了一条小胡同面前,祝诚熙已经看见了丁凯。丁凯今天穿着比较花哨的一件衬衫,只扣了两颗扣子,衬衫套在他身上有些显大,估计是他哪个长辈的吧。这样的穿着,简直就一活生生的逗比。

丁凯此时正和两个人在胡同里面抽着烟,还发出浮夸至极的笑声。看到祝诚熙带过来了,眼睛一亮:“哈哈哈,祝诚熙,你他吗的真会躲。还真以为有龙齐杰罩着你,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老子不相信放学了你不出来!”丁凯顺手弹掉手里的烟头就朝祝诚熙走过去。

“啪!”清脆的响声在胡同里响起来,只见祝诚熙消瘦的脸颊上已经微微泛红,五根手指印隐隐可见。

祝诚熙并没有感到意外,这是丁凯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必做的第一件事。但是这次祝诚熙却狠狠的盯着丁凯,眼睛里充满着愤怒,以及一丝微不可察的跃跃欲试的亢奋!

这一刻,祝诚熙身上有一股莫可名状的气势散发出来。丁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缩了缩。旁边的小弟都朝他投来疑问的眼神,这又让他怒火中烧。

“我草!都他吗的给我上,今天把这书呆子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说罢,丁凯一行五人一窝蜂的就冲上来对着祝诚熙拳打脚踢。都是几个初中生,打架也杂乱无章,下手没轻没重的。只一瞬间祝诚熙就被放倒在地,五条腿没有规律的踹着地上的祝诚熙,嘴里还不断骂咧着‘草’‘打死你’之类的。

然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地上的祝诚熙眼神慢慢变冷了,他没有嚎叫,没有求饶。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早上看到的那一双眼,这双如魔神般的眼神像星辰那般璀璨,不断在祝诚熙脑海冲击着他的感知。

此刻祝诚熙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干!

原本还在地上被打的微微颤抖的祝诚熙,慢慢平静了下来,任由他们怎么踹,怎么踢,都仿佛不关他的事一样。

祝诚熙缓缓的握紧了拳头,死死咬住牙关,眼神慢慢的变得犀利起来。丁凯察觉到祝诚熙的异样,右手一挥,便示意众人停下。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祝诚熙突然暴起,一下子冲到丁凯的一个小弟面前,挥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对方的鼻梁上。那人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有点发黑,就往后仰倒。鼻血像泼出去的水似的就喷了出来。

“干!干!干!”

祝诚熙边出手边在嘴边低声嘶吼着,吓得丁凯几人有些发愣。就在丁凯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只见祝诚熙又是一拳,打在了另外一个比较矮小的学生脸上。

这时被打倒的那人在地上放声哀嚎,把丁凯几人唤醒了。丁凯此时气急败坏,自己五个人打一个书呆子,还他吗的被放倒一人,要是传出去,自己也不用在实验中学混了。

“给我把他往死里打!”丁凯咬牙切齿的吼道。

只是一瞬间,五人就扭打在一起。

这是祝诚熙第一次出手还击,即便是锻炼了几天,但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成效。只是一分钟不到,又被几人联手放倒。

可能是五分钟,又可能是二十分钟,但是祝诚熙感觉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这么长。大概是这次的行为惹怒了丁凯,这次丁凯等人下手特别狠,特别重。在丁凯离去后,祝诚熙还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本还算健康的脸,此刻已经布满了淤青,左眼也肿的发紫,嘴角还有没有擦去的血迹。祝诚熙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全身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祝诚熙慢慢扶着墙边站了起来,他的双脚不断的颤抖着,就像得了中风一样,可以想象一个初一的少年挨了这样的毒打,此时的状态是那么的凄惨。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祝诚熙依然没有吭一句声,死死的咬住牙关。他的眼睛不断的闪烁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但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步迈出。

“嘶——我草!真他吗疼!”

吸了口冷气,最终还是忍不住浑身的伤痛,不禁骂出了声。祝诚熙适应了一下,就这般一步步蹒跚的走回家。

一偏一倒的身影,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瘦弱的身躯看着弱不禁风,但却露出一股坚毅不服输的气概。就这样,一步..两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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