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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人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随着夜幕的降临,漫天的星斗已经取代了蓝天白云,皎洁的月亮也已经代替了炽热的太阳,然而地面之上,人类的战争仍在持续。远方时不时会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若是稍微近些甚至可以看见盟军士兵和德军相互射击交换子弹的情景,不过到了此时,枪声大多都是德制武器发出的——伞兵那本来就不充裕的弹药在一整天的激烈战斗后已经用的七七八八,十不存一了。不过好在最开始时成建制降落的伞兵依托抢修出的战壕阵地以及荷兰为数众多的桥梁消灭了大量的德军并有组织的收集了德军的武器,不然现在出现的战况不是集体投降就是被屠杀。

宋峥依旧守在那个机枪阵地里。用完MG42后宋峥用工兵铲把将军埋了,把车抽空汽油推进了河里,顺带顺走了枪套和手表。单从外形上来看这个枪套应该是挂在腿上的快拔枪套,但将军却把它挂在腰带上,也不知是作何用途。不过这并不关宋峥的时,他要这个枪套只是因为之前存放M1911的枪套在林火中被烧了个大洞,没地方装枪,这个枪套虽然并非很合适却也寥胜于无。

从手表上看,自杀掉将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依旧没有人从燃烧的树林中出来等的已经快要没有耐心的宋峥觉得不太可能有人能视烈火若等闲,大概没有活人了。但出于谨慎,宋正还是决定再等3分钟,如果还没人出来,自己就撤。这时,一个人形跌跌撞撞的从火中跑了出来,借着他背后的火光宋峥只看到那个人形正端着一把冲锋枪之类的东西,而枪口的方向,就是自己!

宋峥灵巧的如一只猿猴,随即扑倒在地,“砰砰,”一组长点射打在沙袋上溅起了一片尘土呛得缩在沙袋后的宋峥连连咳嗽。“砰,”宋峥刚想抬头,又是一发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了过去。“撕拉拉拉拉拉......”直接扣住MG42的扳机,宋峥在沙袋后无目的的扫射着。“砰砰砰砰”又是一组长点射,MG42被打得哑火了。抓着STG44的枪带把它拉到面前,宋峥拉开了枪栓。“开启。”宋峥在心里暗示着“开启吧,开启吧。”眼前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变慢了,唯有自己的身手还是如往日一样敏捷,耳中接收到的声音显得有些滑稽,宋峥随即从沙袋后横窜了出去。在空中,宋峥清晰地看到那张熏得如腊肉般的脸上两颗饱含着冷意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MG42,过了半秒(按照宋峥开启3倍速后计算)才闪出惊讶的神色,有过了半秒才逐渐卖力的将枪口转向自己,不过这时候已经晚了,在后坐力的推动下,空中的宋峥缓缓向后退去,宋峥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先做1道数独然后再落地。随着枪口火焰的喷射,一颗金黄色的弹壳从右侧的抛弹口缓缓向着斜上方飞出,接着又是一颗。宋峥看着第一颗子弹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模糊的弹道,最后钻入“腊肉”的头骨钻如瞬间蒸发了一粒粒血珠,随着弹头尾部也钻了进去,“腊肉”的后来以及太阳穴开始肿胀起来,突然间,半生不熟的脑浆喷涌而出,随后几片黄铜碎片飞溅而出。之后第二枚弹头钻进了“腊肉”的脖子,将他的颈椎斩断,带出一段段碎骨。宋峥的精神从没有这样清明过。这是,一种难于言语的气息钻入了宋峥的身体,在血管中快速游走一圈随后涌入了大脑,让宋峥眼里的世界又慢了不少。左手离开枪托,头向左转,宋峥开始寻找适合自己落下的地面。手掌与松软的土地接触,肘关节随即微微弯曲缓冲,随后双脚接地膝盖微微弯曲,宋峥落在了地上。

刚刚的两枪对开了挂的宋峥来说一点也不危险,即便是子弹向着自己飞来,宋峥也有信心把子弹挡开。回忆了一下那种心旷神怡耳聪目明的感觉,宋峥沉默了“真的和杀人有关。”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宋峥想到,“不过管这个干吗,我现在要做的是提高实力尽快回去,没什么手段不可以使用。那么,”看着远方交换子弹引起的火光,“就是你了!”

重新压满弹匣,宋峥告别了这个阵地。

“长官,现在每人还有一个基数的弹药必须派人去收集子弹了。”中尉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皱,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空降在西边2公里处的一片农田里,占领那里的桥,接受空投给养然后配合地面装甲部队夺取机场最后解放荷兰,成为英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由于机翼在飞机进入空降地点前已经严重损毁,他们不得不提前跳伞然后突破一道道封锁向着那座桥前进。前进期间他们凭借火力优势干掉了敌军两个排的兵力,相当于他们自身的两倍,但冲到这里是,身边身经百战的兄弟们只剩下一个班了。从怀里摸出怀表打开,上面的指针指着IX,他们已经被围困在这里2个小时了。

目光移向表盖里的照片,那是一个女孩儿,正在捉蝴蝶。“真想再抱抱你。”中尉叹了口气,“把这箱子子弹发下去,让大家休息一下,我们5分钟后向西边突围。”中尉从弹药箱上站起来,和下士一起抬着弹药箱向不远处的战壕走去。“抱歉,Tony,我没能照顾好你。”想着自己在伞降后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弟弟,中尉不由得有些愧疚。摇摇头,中尉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枪响从不远处传来“加速,前方又交火了。”中尉冲着下士大喊,右手拔出手枪和下士一起狂奔了起来。到了主战壕边缘,中尉猛然发现战壕里并没有传出反击的枪声。中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默默用拿枪的手拍了拍下士的肩膀,两人对视一下一同将弹药箱轻轻放下,检查了一下弹药,两人一左一右同时越入主战壕。

出乎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德国士兵,有的只是抬着头向对面张望的美国空降兵。“怎么回事,吉姆?”中尉跑到一个列兵身前问道,“中尉,有人把对面的德军全杀了。”“多少人,哪支部队?能确定是友军吗?”听到这个好消息,问题如连珠炮一样从压抑了一天的中尉嘴里喷出。“中尉,对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中尉清楚地记得包围自己部队的德军至少有80人,还有一辆坦克“真的是一个人,我们都看见了。”“约瑟夫,到底有几个人。”“报告长官,真的只有一个人。”名为约瑟夫的随军牧师正在给刚刚战死的士兵做祷告,他旁边的列兵帮他回答了。

“一个人!”中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远方,一小时前还让他们头疼得要死,此时已经燃起烈火的德军阵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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