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来到院子,孩子们的目光顿时聚了过来。
秦风看了看,笑着说道:“行了,今天别练了,咱们玩一会小孩子应该玩的吧。”
“好啊。”孩子们都是眼睛一亮,顿时高兴起来,身上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很多。
李风和张诗涵兴高采烈的跑进屋子,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李风拿着两个盒子,里面分别放着黄泥搓成的小泥球和用纸叠成的方形纸片。张诗涵则是拿着一个很长的皮筋。
因为经济条件不好,玻璃球要是买的话,是一毛钱四个小的,中号的是五毛钱一个,最大的是一毛钱一个,有的地方叫玻璃球,也有叫做弹珠的,东北也叫做溜(liu三声)溜,孤儿院的孩子没钱买玻璃球,所以会找到有黄土的地方,挖一些黄土回来,用水混合成黄泥,然后用手搓成玻璃球大小,因为看起来和鸟蛋差不多,所以多数也都称作泥蛋儿,黄土做成的泥蛋儿,要比黑土结实的多,而且太阳暴晒后,表面也不会出现裂痕。
方形的纸片则是用两条长方形的纸,以中心点一横一竖放置,将两边余出的部位倾斜对折,然后向上折一下,将四个三角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风车的形状一样。正面是风车的样子,背面则是没有任何折叠和形状的,就和买的圆形带精美图案画片一样,有正反面。
泥蛋和玻璃球的玩法很多,有谈坑、谈线、谈城,各个地方的玩法也不同,画片的玩法则很是简单,将画片放在地上,另一个人手上拿另外一个画片,用力的摔打在地上的画片上,只要将画片的扇过来,就算赢了,地上的那个画片就属于自己了。当然,有很多人也会投机取巧,就比如将衣服的扣子解开,扇的时候利用衣服兜风,这样将地上画片扇过来的几率就更大,或者扇的时候,用手指贴着地皮,将地上的画片用手给掀过去,不过也有乌龙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将自己的手指弄破。方形纸片的玩法要比画片多一点点,不过投机取巧的方法却是大体相同,主要是纸片折叠的时候,可以增加纸张的个数,使折叠完的纸片重量加大,这样就不容易翻过来,同样的,折叠时的纸张要是太多,就会导致纸片太厚,内部就会蓬松,这样的话,有时候只要击打在纸片的中心位置,就会将纸片直接震的翻过来。
在那个年代,很多人的童年记忆,也都有过这么一段。秦风也是如此,小时候也是在这样的记忆中度过,每天除了玩,就是玩,对学习也根本不感什么兴趣。
张诗涵拿着一个很长的皮筋,皮筋并不是买的成品那种圆形的,而是用废弃的自行车内胎制作的,因为内胎也很是有弹性,虽然弹性不如皮筋那么好,但是却更加的结实耐用,将内胎用剪子剪成细小的条状,然后将首尾相连,紧系在一起,这样就成一个完整的皮筋了。
很多的女孩子,小时候都跳过皮筋,秦风小时候也会经常玩,因为孤儿院只有两个女孩子,所以两个女孩子想玩跳皮筋的时候,就会找男孩子一起玩。
所有的孩子都将训练抛到一边,尽情的享受童年的乐趣,欢快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忘记了疼痛,秦风也是如此,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欢乐。
第二天一早啊,秦风和其他两个孩子上学,其他的孩子仍旧是继续训练,累的时候就会看看书之类的。秦风已经读二年级,这次期末考试之后,便能够升三年级了。
八岁的秦风长的要比同龄人高一点,看起来就和四五年级的孩子一样,由于学习成绩好,也是深得班主任的看重,成为班级的班长,在班级里也是个大忙人,不管是同学受欺负,还是有问题不会等等,秦风都会帮忙。
周末的时候,秦风又去了市中心一趟,让李大国留意一下,有卖二手桑塔纳的,价钱合适的,就买一辆,还有二手的松花江面包车,也顺便弄一辆。
李大国虽然不明白秦风买车干什么,但是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对秦风的话语照做不误。
一个月之后,李大国买了一辆松花江面包车,这个面包车因为肇事撞人,虽然没有大事,但是原车主显然是对此有些迷信,所以将车修完之后,就低价出售了,李大国也是因为业务的关系,恰巧与这个车主认识,听说之后,果断的买了下来。
秦风因为散打的训练也到了瓶颈,目前的训练方式,即使不眠不休的继续,长进也是有限,所以干脆在夜间开起了出租车。
这时候的出租车,T牌照还不值钱,只要买车,随便落牌子,秦风买车之后,自然也就连车带牌一起买到手。
城市虽然小,夜幕之下却也非常的乱,开出租车也是一样,白天还好一些,到了夜晚,相对会危险很多,很多人车里都备着铁棍或者刀子一类的防身东西。
秦风很喜欢车,多数的男人也是一样,尤其喜欢汽车,虽然是面包车,但也让秦风有种久违的感觉。
秦风虽然比同龄的孩子长的大一些,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坐在座位上,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脚踩离合的时候,会有种踩不到底的感觉,不过开了一会之后,调整一下坐姿,便适应了这种感觉。
夜间开车没人管,该下班的也下班了,只要不出现事故,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个时代的人,一般还想不到举报这类的东西,虽然会诧异一个孩子开出租车,也会有一些动坏心思的人,但秦风对这些完全都不怕,别说是一个人,就是十个人,秦风现在也是丝毫不惧。
秦风每天都是将出租车放在距离孤儿院不远的地方,为了不引起李树琴等人的注意,都是等李树琴睡着以后才会离开,座椅下面放着一把半米长的刀,是李大国给秦风防身的,起初李大国也不放心秦风晚上开出租车,但是被秦风修理一顿后,才鼻青脸肿的欣然同意。
秦风晚上开车到半夜一两点钟,然后再回孤儿院睡觉,孤儿院的高墙,对于秦风现在的身手来说,根本就是如履平地,回去也不用继续训练散打,在汽修系统中睡觉,只需要两三个小时,便能一天都精力充沛。
秦风看了一眼车里的时间,已经半夜一点,于是开着面包车,来到火车站前。
火车站前有一个小广场,上面有一个亮灯的建筑,上面是市标,看起来很漂亮,尤其在夜间,很是显眼。广场中有一个很高的探照灯,将广场四周照的很是明亮,站前两旁是各种快餐和旅店,已经后半夜,旅店的牌子都亮着,快餐的已经关门睡觉了。
一点多有一趟火车,几个面包车停在台阶前等待,出站口有一个年长的老太太,手中拿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旅店两个字,不时的透过玻璃,向里面张望几下。
秦风将面包车开到台阶前,与其他几个面包车停在一起。
“呜……。”火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火车进站了。”秦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与其他的司机打了一个招呼,便一同向出站口走去。
“小风,你小子可是真认钱,这么小岁数,就天天这么熬,也不怕把身体熬坏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剃着光头,后脑勺一道疤痕,手指着秦风说道。
“李大哥放心就是,我这身体,杠杠的。”秦风小拳头拍着胸脯,笑着回应道。
秦风知道,这个汉子叫李铁,三十多岁的年龄,虽然对自己说话很和善,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狠人,看秦风是个孩子,所以很是罩着秦风,尤其是在火车站这一带,因为李铁的关系,没人敢欺负秦风。
这个社会,敢在夜间开出租车的,基本都是道上混的,或者是方方面面的狠人,否则一般人没这个胆量。并且每个出租车的做一下,都会有各自防身的家伙,这也是出租车司机的共识。
“下屯、下屯、下屯的,有没有打车下屯的……。”
“住店的、有没有住店的、十块钱一晚……。”
“外县有没有去的、有没有打车去外县的……。”
“市里有没有走的、十块钱一位……。”
各种叫喊的声音,随着出站口的来人,也响了起来。
随着众人的叫喊,出站口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包小裹的人都有,有的犹犹豫豫的被老太太拽走,有的成群结队的坐上了出租车,有的直接进入售票厅买票,有的干脆拿着行李,到候车厅去睡觉,等天亮再走。
秦风也拉着一个小伙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短头发,黑色衣服,体型偏瘦,本来是不打算下屯的,但是那个村子距离市里并不远,出了市里一直向北,大约十里左右,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所以秦风便答应了。
一路上,秦风也与这个人相互交谈了一会,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司机,秦风也早就学会了一定的手段,更何况秦风还有着自己的底气。
秦风虽然一直在开车,但是通过后视镜,也细心的观察到,这个人的右手,一直是放在上衣兜里,按照秦风的判断,这个人的兜里可能是刀一类的东西。
秦风一直谨慎的观察,以便能最快的做出反应。
小伙子时不时的与秦风说上两句,不经意的也会问一些关于钱的事情,比如‘今天拉了多少钱了?你这个车什么时候买的呀?现在能卖多少钱啊?’这种问题。
秦风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敷衍了事,让小伙子颇为无奈,同时也是犹豫不决。
小伙子一路上都没有下定决心,车就已经到了村子,最后小伙子指定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让秦风将车停了下来。
“小老弟,我没带那么多钱,你等一会,我进屋给你取钱去。”小伙子说完之后,便下了车,朝着一户土房的院子走去。
“算了,不给钱就不给钱吧,这要是动起手来,将车玻璃什么的打碎一块,还得花钱换,反正就搭了一点油钱。”秦风透过车窗,看到小伙子进入院子后消失不见,便猜到这小子肯定是从别人家的房子后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