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却年轻气盛,一直故意躲着老头子。
生怕老头子见面就跟自己发牢骚,而且对于老头经常性的埋伏自己,更感到十分不满和不解,甚至偶尔埋怨自己的老爹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外加神经质。
萧雅是萧仲58岁,老来得女,萧雅就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命。
萧仲的妻子48岁时难产,在生下萧雅后,便不幸撒手人寰。萧雅更是在那一刻,成为了萧仲的人生支柱,甚至活着的全部意义!
直视着萧仲紧张的样子,萧雅心里流过阵阵暖流,虽然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别人就都误会萧仲是自己的爷爷,所以萧雅从来不叫他老爸,而是叫他老头子。
“爸——别担心,我没事!”萧雅心疼的回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满是苍老的痕迹,长满了老茧和老年斑。
这一声爸,已经不知道在萧雅心里憋了多少年了:“爸——您别担心,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萧仲此刻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他不知道等女儿认可自己,心甘情愿的叫自己一声爸爸,是多么辛苦又漫长的事情。
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娶,就是怕女儿受到任何一丁丁点的委屈。
萧仲含着老泪,越发得觉得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好女儿,但是自己命数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尽早促成萧雅完成终身大事——大婚。
“乖,我的乖女儿,小雅就是我的心头肉,其实我这个老头子还真不舍得你嫁出去,不过这几家的儿子也真是难得的人中之龙,咱家是商贾出身,嫁个权势实力相当的,对你的发展和咱们萧家的未来,都将大有裨益!”
萧仲拿出几张整理好的相亲资料推到萧雅面前:“你先看看,哪个比较合眼,我老头子只要一句话,保证他就立刻乐的屁颠儿的,来跟你求婚。”
萧仲说得苦口婆心,可是看在萧雅眼里,却让人十分不爽,她自己的幸福她想靠自己决定,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哼,臭老头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萧雅拿起相亲资料当场撕了个粉碎!
萧仲看见萧雅将自己的苦心片片撕碎,想起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顿时又急又气:“萧雅,我告诉你,这回可由不得你使性子!”
萧雅也气不打一处来:“你别想逼我!我就算嫁给外面那个擦玻璃的,也比你给我安排的政治婚姻,好一千倍,一万倍!”
老头子听到萧雅的气话,瞬间气血上涌,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不住的拍着胸脯,试图平复自己倍受打击的心情。
老头子大喘了几口粗气,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窗外专心擦玻璃的年轻人: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刚好遮住了眼睛,身上简陋的深蓝工作服,更凸显出了他结实而精壮的体魄。
令老头子更为吃惊的是,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气度,完全不像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老头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窗外的男子,他开始怀疑窗外男人的身份。
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对萧雅和萧氏集团构成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威胁,都得死!
老头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一下从老板椅上跳起来,退到后墙按动了机关。
在利落的输入了密码之后,整个墙面发生了翻转:
手刀,手枪,机关枪,手炮,催泪弹,烟雾弹等等全系列武器,应有尽有。
“老头子,你要干嘛?!”
萧雅立马慌了神,瞪圆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老头子又是要演哪一出。
老头子完全对萧雅的质问充耳不闻,稳健的扛起手炮,瞄准了窗外男人的胸膛,霎时就要开火。
“快住手!”萧雅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出言制止。
难道是刚才自己的玩笑话,激怒了老头子!?
但是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手炮已经启动,而此刻老头子正朝着萧雅扑过来,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了身下。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烟尘四起。
爆炸过后,迎来的,是死一般的沉静。
这时,烟尘还没有完全消散。
军用皮鞋踩踏破碎地板的声音,正在步步逼近。
那梦魇一般的脚步声,如同一把把刺刀直直的插进了萧仲的心脏。
萧仲苍老的瞳孔里,不断渗透出,不可遏制的惊恐。
到底是什么样厉害的角色,可以如此轻易躲过,自己苦练多年的手炮攻击。
萧仲迅速爬起来,从怀中掏出锋利的匕首,准备迎接难以预测的近战攻击。
“咳咳~喂!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我不过是来窃取点机密,你至于,一上来就用手炮招呼我嘛!”
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趴在地上的萧雅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李凡充满不屑和不满的眼睛。
“是你!!?”
萧雅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萧仲则立刻将萧雅护在身后。
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大抵就是早上埋伏萧雅的敌人:“看来,早上埋伏萧雅的人就是你了!萧雅你快跑,这个男人不是你能对付得的了的。”
萧雅并没有打算转身逃跑,而是气定神闲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捋顺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儿:“老爹,你误会了,我认识他!要不是因为他早上救了我,估计你现在早就见不到我了!喏,手机上的血,就是他的!”
老头子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不能完全掉以轻心,因为这个男人周身,始终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危险的气息。
“我说老头儿,你真该好好管管你的女儿了,今天早上她不仅光着屁股,被赶出了别墅区。竟然还趁着搭我顺风车的机会,对我的下面摸摸搜搜。不仅占了我的便宜,还不忘了把我的手机顺手牵羊。我说的没错吧?不穿裤子的妞?”
萧雅脸上蹭的蹿上一抹囧红,尴尬的脖子都烧了起来,她不自然的使劲拽了拽外套的底边,生怕再被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