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天泣和雅蝶靠在一块巨石后面,雅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雅碟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说道“谢天谢地,还好他们没追过来。不然就惨了。”不过她也觉得奇怪自己本来就跑的慢,再加上天泣身上有伤,体力不支,跑跑停停,这一晚也没跑了多远,而那帮土匪竟然没能追上来。
看着身边的天泣靠在巨石上紧闭著眼睛,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看着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顿时反应了过来,使劲晃了晃天泣哭喊道“姑爷,醒醒啊,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别晃了,不死也给你晃死了,我实在走不动了,让我休息一下。”天泣睁开眼看了一下雅蝶,又闭上眼睛说道。
雅蝶擦了下眼里的泪水,委屈着说道“谁让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雅蝶也明白自从天泣醒来,还没来的及调养,就遇到了这么多事,昨天又带着自己逃了一夜,换成谁也吃不消,想着想着肚子饿的咕咕叫。
唉,自己昨天吃过饭都饿了,姑爷这两天水米未进,现在肯定更饿了,只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吃的啊!百无聊赖的靠在巨石上坐了一个上午,看着天泣在身边昏昏睡去,也没人给自己讲话。
“呸..呸.....真苦!”雅蝶拔起一草根,嚼了几口自言自语道。
“唉,真的好饿啊!”雅蝶正在感叹,突然一只松鼠从身边穿了过去,雅蝶被着突如其来的小家伙吓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脚下一空,一只脚陷进一个坑里,还好那坑并不是很深,刚好末过膝盖,雅蝶把腿拔了出来。
“核桃,这坑里怎么会有核桃,难道是小松鼠留着过冬用的。”雅蝶看着坑里有核桃,花生,瓜子,应有尽有,还真像一个小粮仓,花样不少但东西并不多,还不知道够不够小松鼠吃。
雅蝶几次想伸手把里面的核桃拿出来,但又不忍心让小松鼠挨饿,但一想天泣身体虚弱,现在必须要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狠狠心伸手抓了几个核桃装进兜里,对着树上的小松鼠说道“小松鼠啊,这次你就当请客好了,下次我能再来到这里,一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
雅蝶拿这几个核桃用石头砸开,塞到天泣嘴里,天泣睁开眼看着雅蝶盯着自己,手里拿着核桃仁放在自己嘴边,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不行,你必须吃,这是命令。”雅蝶说道。
天泣看着小丫头脾气倒是挺厉害,笑道“好吧,一起吃!”
两人简单吃了一点,雅蝶看着天泣眨眼就吃了两个,自己吃了一个,身上本来就装了六个,拿出来的三个吃完了,本想把剩下的三个留着晚上吃,但看天泣胃口打开,两个核桃根本不顶事,又把剩下的三个核桃拿了出来,塞到天泣手里。
“放回去吧,我带你去吃饭。”天泣站起身对着雅蝶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松鼠洞里掏出的核桃?”雅蝶红着脸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睡着了?你在松鼠洞旁边支支吾吾了半天,以为我没听见啊,快放回去吧,下次来这里估计松鼠都老的牙都掉了,等你给它带好吃的,恐怕它也无福消受了。”天泣调笑道。
雅蝶被说的小脸通红,低着头跑到松鼠洞旁边,把剩下三个核桃放回了洞中。
“我们去哪里?”放回核桃跑回来的雅蝶对着天泣问道。
“去我家。”
“啊,你家啊,就是你那个穷的连老鼠都不去的家吗?到哪里能吃什么?”雅蝶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是,是去我小时候的那个家。”天泣回道。
小丫头哦了一声,跟着天泣一起走去,雅蝶父亲死的早,身世可怜。没过上一天舒适的生活,自小和母亲在庆府打杂。现在母亲死了,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只有天泣,只是还不知道天泣对自己的看法,万一那天他不管自己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所以她现在必须要学的懂事。
两人一路行走,一只走到太阳下山,脚上上都磨出了泡,手里拄了一条棍子,一瘸一拐的在天泣身后跟着。心里暗骂道“这自私的家伙一点都不会关心人,只顾自己,也不知道停下来让我休息一下”心里骂归心里骂,嘴上却不敢说。硬是走了很久,前面的天泣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里。”天泣指着山上的一座寺庙说道。
转身一看雅蝶被自己甩了好远,正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来,天泣拍了一下头道“我可真笨呢,竟忘了这小丫头没赶过远路。”不过他到真佩服小丫头的骨气,一路就这么跟着自己走了下来,再累也没抱怨一下。
随即跑道雅蝶身边,把她背在肩上。朝着寺庙走去。寺庙名为浮华寺,寺中只有一个和尚,法号悟尘。也就是天泣的师傅。自从把天泣带回来,当爹当妈又当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天泣离开这里已经有三年了,下山的这三年处处受人白眼,居无定所。现在想想还是这里自在,与世无争,红尘往事可以全部抛在脑后,什么也不用想,心也不会那么累。
天泣推开了庙门,并没有先去禅室拜见师傅,而是到了左侧的伙房,掀开锅盖拿出半只烧鸡递给雅蝶。摇头苦笑道“唉,师傅又犯戒了。”
“好小子,刚回来就偷吃我的烧鸡,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一个老和尚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脚踢在天泣的屁股上吼道。
雅蝶趁老和尚没发现自己,吓得忙把烧鸡又放回锅里,擦了擦嘴上的油,装作啥也不知道。
“小丫头你可以吃,但他不行。”老和尚笑嘻嘻的对着雅蝶说道,转而又从锅里把烧鸡拿了出来,递给雅蝶。
话罢,揪着天泣的耳朵往外走了出去,到了禅室老和尚问道“说,你下山这几年都干了啥?借酒撒疯,满街要饭,殉情自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山下干的那些丢人显眼的事。”
天泣反问道“师傅你不是也喝酒吗?你不是也满街化缘吗?你不是因为得不到一个女子的心才出家当得和尚吗?有啥师傅就有啥徒弟,我这时在跟随师傅的脚步,步你后尘。”
“你就嘴厉害,行了,吃完赶紧走吧。”老和尚开口说道。
“去哪?”天泣搞不懂老和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天泣说道“你义父传来消息,让你前往太原府和一支队伍回合。协助他们完成一件任务。我本想明日下山通知你,不成想你今晚倒自己跑回来了。”
天泣对他的义父并没什么影响,只是天泣三岁的时候,当地的县尉来寺中敬香,看他聪明伶俐,又没什么亲人,自已又无子嗣,便将他收为义子,后来他的义父上京做了大官就再也没见过,不过这几年寺里大大小小的花销全是他这个义父派人送来的,好在还没把他忘了,也算是尽了一个为人义父的责。
“什么队伍?什么任务?这上面都不写清楚,这太原府那么大,让我去那找他们?”天泣看了一眼书信,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老和尚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嘱咐天泣到了太原府,去找一个姓冀的巡抚,他会安排你们碰头。
百里天泣接过令牌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向老和尚问道“这个是翎盗门的号牌?义父同意我加入翎盗门了?”天泣做梦都想加入翎盗,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入翎盗,就意味着当上了朝廷命官,混的好的话,也能做个大官,官居一品那是何等的荣耀。到那时别人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天泣从小就刻苦习武,希望长大后能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加入翎盗,然而前些年给义父书信希望他能引荐自己加入翎盗,过了好多年都不见回信,自己都快把这事快忘了,至道前几****才收到义父的书信。信上说,翎盗除穆杨两家的后人外,不许任何异姓氏成员加入。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的给拒绝了。还在书信中劝他弃武从文,将来考个状元,任职个地方县令一步一步来,别想着一步登天。可现在又把翎盗门的号牌送了过来,实在让他想不明白。
老和尚道“他同意有什么用,鬼灵的人收不收你,全看你在这次任务中的表现,你没看这块号牌只是个临时牌吗?”
鬼灵是翎盗门下专业从事盗墓的一只队伍,与自己义父所在的玉堂不同,玉堂是翎盗门的脸面,活在明面,玉堂的人主要混迹在朝廷中,各局要职,文武百官中皆有玉堂的人存在,翎盗门的任务都是由玉堂的人传达下来,分发到鬼灵和青杀手里,这个青杀的任务主要是暗杀叛党,铲除乱臣,虽也属于翎盗的门下,但对盗墓一窍不通,只懂杀人的技巧。
而天泣这次要接头的那支队伍就是鬼灵的人,天泣苦练一身武功绝学为的就是加入青杀,却不成想义父竟给他安排到鬼灵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