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月明星稀,夜里亮的如同白昼。本来天气就冷还不停的刮着大风,冷风刺骨,冻的人只打哆嗦。已是凌晨本来都该在家里裹着被子暖和和的做个美梦的时间段,但庆家宅院里的下人却忙的晕头转向。
庆府的一个管家两手揣进袖口里,冻的哆哆嗦嗦。指挥这几个下人连夜布置会场,为明天一场特殊的婚礼做准备。
“虎子,白灯笼挂左边,红灯笼挂右边。还有院里面的红绸白缎也按这个规矩挂,你个笨蛋千万别挂错了。”管家对着踩在凳子上挂灯笼的伙计喊道。
虎子也不吭声,继续挂着灯笼。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眼角的泪水。忍着忍着终于放声哭了起来。手里的灯笼也没拿稳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恰好一阵风吹过,灯笼中的蜡烛被风一吹,直接将灯笼架点燃了。老管家见状,一个箭步飞了出去,对着灯笼就是一阵猛踩,但是越踩火越大,连自己的棉裤都烧着了。火势不断往上串,接着上身穿的棉袄也跟着着了起来。然后辫子也燃了起来。直接变成了一个火人。
老管家痛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声惊动了还在院里忙着张罗婚礼的下人,院里的人也跑朝门外跑了出来。
“虎子,李管事这是怎么了?”庆阳充对着虎子问道。庆阳充是庆家的长子,也就是新娘的哥哥。
那个叫虎子的伙计擦了擦泪说到“我也不知道,刚才李管事还催我们快点干活,突然听他吼了一声,然后听到他在地上不知道乱踩什么东西,转过头他已经在地上打滚了。”虎子看着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李管事,也是一脸疑惑。
“她出来了,不要杀我,好痒.....”李管家脸上已经吓得青紫,屎尿齐流。手还不停在脸上胡乱抓着,脸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红引,丝丝鲜血从脸上滑落下来。
一股恶臭味熏的众人急忙捂住了鼻子,个个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管事。
“着了,火又着了。救救我...”李管家用手不停的朝下体击打,直到两腿之间被鲜血染红才痛的昏死过去。
“虎子,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他说什么着了。这那里有火啊,你快过去看看他还有气没。”庆阳充捂着鼻子对着着虎子说道。
虎子将手里的灯笼放在台街上,战战兢兢的朝李管事走去。虎子心里特别害怕,心想这大晚上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难道是鬼上身,或者他真的看见鬼了,虎子脑子里来回瞎想,越想越怕,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在离李管事还有几步的地方实在不敢往前再走半步,看着李管事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吓得腿不停的打哆嗦。正好地上有跟竹竿,顺手拿了起来,朝李管事身上捅了几下。
这时原本昏死过去的李管事突然爬了起来,一会哭一会笑,在大家不解的时候,李管事突然往远处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要不要派人去追一下老管家?”一个下人对着庆阳充问道。
“算了,明天再找吧,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可别耽误了明天的婚礼。”庆阳充摆了摆手说道。说罢,便朝院里走了回去。众人各自离去,继续忙着自己的事。院门外只剩下了虎子和其它两个伙计。
“虎哥,我总觉的李管家这个人有问题,小姐很可能就是他害死的,每次看到李管家色迷迷的盯着小姐看来看去,我就气不大一处来,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一伙计说道。
另一个伙计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根生说得没错,小姐的尸体还是他先找到的,听李管家说小姐是被山上的土匪玷污之后杀了扔进了村口的枯井里,依我看那个土匪就是他自己。”
根生继续说道“唉,谁让咱门老爷太善良,竟然相信了那家伙的鬼话。刚才看那死老头不停朝他自己的命根拍打还真是解气,肯定是咱家大小姐显灵了。”
虎子一开始也怀疑大小姐的死和李管家脱不了关系,现在听了他俩的话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虎子紧紧握着拳头,牙咬的嘎嘣响。一巴掌朝自己脸上狠狠拍了上去。
俩伙计看了看虎子,心道“这家伙该不是也鬼上身了吧,自己打自己。难道他也....”
根生愣了愣问道“虎哥,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虎子道“没事,只是觉的自己刚才太没用了,我刚才就该那竹竿把他捅死。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他,如果再见到他,非扒了他的皮。”
“行了,这外面也没事了,你俩去院里帮忙吧。我再看看外面还有什么可收拾的,你们进去吧。”虎子说罢,两伙计便进了院里。
虎子拿起了扫把,把大门周围扫了一遍,看看也没什么事了,刚准备进去。一个轻柔而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虎...小虎....”
虎子听到有人叫自己,习惯性的答应了一声,可答应完才觉得不对劲,别人都叫自己虎子,从小到大只有大小姐一个人叫她小虎。而且这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大小姐的声音。
“大小姐,你在哪啊?我知道你死的冤,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你的,我一定给你报仇。”虎子回过头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只好凭空喊道。
过了好久也没人应答,虎子在原地竖着耳朵听了很久,再没听到大小姐的声音。无奈转身往回走。
“快去救救姑爷,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转过身的虎子又一次听到大小姐的声音。说是听又不是听,好像声音是从自己心里发出来的。
虎子也没多想转身就往新姑爷院里跑去,新姑爷的宅院和庆府隔着一条街,这个宅院也是庆家刚买下来的,送给家里唯一的宝贝女儿和上门的姑爷当新房用的。
庆家现在的主人庆天鸣,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家里儿子不少,但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为掌上明珠,恋女心切,不舍的女儿嫁的太远。怕嫁到了男方家里不懂规矩受公婆的气,再则新姑爷家中穷的家徒四壁,连老鼠都不光顾,又无父无母。两人以后的生计都没着落。这才在附近为俩人置办了一套新房以便生活有个照应。
庆府上下无不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新婚欢呼雀跃,在上她是父母眼里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在下她是仆人眼中心底善良,没有脾气的小主人。可就在新婚的前几天她却失踪了。下人四处寻找,结果第二日整夜未归的李管事抱着大小姐的尸体回来了。
众人见状围了上来,只见大小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裹在一张草席里。眼睛微闭,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没了呼吸。庆夫人看到女儿的惨状直接晕了过去,被几个丫鬟扶进了房间。
李管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给庆善人解释了一遍,庆善人虽说年迈,久经人世,但性格憨厚,没什么心计。看着李管事身上伤痕累累,也相信了他的话。命人把小姐的尸体先抬进屋里。
众人含泪看着小姐的尸体被几个老妈子抬进内屋,李管事见此情形,马上像庆善人请假,以身上的伤势为由,说要回家休养几天。庆善人也没强求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李管事刚走几步,庆善人猛然想到一件事对其喊道“管家,暂且留步,我有一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