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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个外号“香哥”的拉风男子

人生旅程中总会遇见这么一种人,他们长得或阳光帅气或其貌不扬,家庭环境或好或坏,但他们就是搞笑,即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一句话,就能把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甚至就算他捧着书本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呆着,你只要往他脸上这么一瞄,保管你根本忍不住,立马“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香哥”就是以上人物的代表,他一米六多的个头,长得短小精悍,一双滴溜溜直转的大眼睛,灵气中带着点狡黠,小学时曾经获得市级奥林匹亚数学竞赛冠军,但生性贪玩好动,不爱被管教,为了不交作业和各科老师软磨硬泡,几番斗智斗勇下来,班主任对这个天才学生头痛不已,于是送了他一副对联:

左联:呼朋唤友打游戏右联:熬夜不睡看小说,

横批:疯一样的男人

记得初一开学第一节班会课,陆皓月静静地站在教室窗户边上,满心欢喜地看着教室里一张张陌生而活泼的脸庞。此时,“香哥”正坐在小皓月前面,不说话,也不乱动,小皓月觉得前面这家伙老老实实的,应该是个标准的好学生,此时刚好初次谋面的班主任正在点名夸奖他这一排最后的那个男生:“叶楚秦同学真是好样的,干活积极,对同学也热情,长得也帅,真是个好孩子!”

话音刚落,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后面射去,小皓月回头望去,只见后排坐着一个粗壮高大的男生,此时正满脸通红乐呵呵地憨笑着,仔细一瞧,脸上布满了麻子,但五官确实长得不算难看。正当小皓月回过身子,只听见“嗯——”的一声,原来前面这家伙也把脑袋转过来了,他好奇地往后面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寻找老师所说的对象,突然,他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喔了一声:“是你?叶麻子?”

顿时教室哄堂大笑,其中还夹杂着一声怒吼:“你再说一句试试?!”闹剧的制造者扁了扁嘴巴,又把身子转回去了,小皓月笑趴在桌子上,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日补习生物,陆皓月和老香坐在同排听讲,只听见讲桌上老师讲道:“白房子,红帐子,里面住个白胖子。大家知道这是什么食物吗?”

叶楚秦清清嗓子,正准备站起来回答,却听见后面有人小声念着:“白屋子,红帐子,里面住个叶麻子。”

全班再次笑翻,一声怒吼直冲云霄:“周包子!你下课死定了!”

随着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小皓月、香哥、小龙和老马成了好兄弟,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四人约好一起去打球,同行到一处气氛火热的球场,很快,大家就各自组队打“四对四”,小皓月他们四个同学一边,对方阵营是一个满脸雀斑的胖子和三个瘦子,看上去阵容不是特别强大,于是发球,开打!

相比小学,小皓月初中打球次数明显增多了,球技也相应好了一些,自信心也更足了,仗着体重的优势,他把一个瘦子卡在身后,首先伸手要球,香哥击地传球给他,小皓月拿住球后左肩发力,往里扛了几下,把对方挤开后,左右晃下,后仰投篮,看着球从手中飞出去,渐渐上升的弧度,小皓月感觉有了,出手后喊了一声:“有!”

一声呐喊补了上来:“没有!”

叫声还未落下,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以极快的弹速跃起,眨眼间就到半空,狠狠一掌

“砰!”皮球发出一声巨响,从半空中被狠狠扇到地上,滚了过来,小皓月显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倒是香哥身子一动,帮他把球抢下搂在怀中,轻轻喊了一声:“不要紧,慢慢来。”小皓月没有回复,他抬眼望去,那个胖子雀斑遍布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与得意,嘴角微微上扬,那斜睨的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那股傲慢和鄙视让他很冒火,接下来打得更认真了。这次香哥要球了,皓月并没有理会,双手握球猛地上举,摆出要原地起跳篮投篮的姿势,对方显然经验不够,立马被晃了起来,小皓月趁势带球冲进内线,连跨两步,做出要上篮的姿势,把防守香哥的另一个瘦子吸引了过来,然后分球给无人防守的香哥,香哥也不含糊,直接跨一步上来就打板投篮,看姿势,这球是十拿九稳的了!

“喝!”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一声怒喝,一个身影迅速补位过来,高高跃起,直接一巴掌摁在皮球上,把香哥连人带球放倒在地上,顿时全场都安静了,大家赶忙七手八脚地拉起香哥,幸好是塑胶地板,没有蹭破皮什么的,香哥拍了拍屁股,盯着那个胖子,冷静地说:“没事,等下看我怎么搞他!”继小龙一次上篮直接被盖出场后,大家显得都有些无语了,对手乍看起来就只是一个五大三粗其貌不扬的胖子,却拥有如此精准的眼力、敏捷的速度和出色的弹跳力,除了马哥因为身高出众出手谨慎没被封盖以外,大家通通吃了火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此时场边围观想要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开始打五球轮换制,香哥把大家拉到一起,说道:“我刚从那胖子边上过,听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次要认真点打了,我觉得这货刚刚可能还有所保留,这局估计会更讨厌,咱们得想个办法·······”

比赛重新开始,只见香哥和老马对视了一眼,彼此轻轻点了下头,同时往内线深入,像夹心饼干一般把那胖子死死夹在了中间,让他根本动弹不了,小皓月顿时就乐开了,没了这死胖子就好办多了,小皓月和小龙互相配合,很快就干干净净地把这一伙收拾下去了。接着几场也是这样,后来,那胖子满脸不爽,一把脱下背心,往肩上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场了。大家相互看看,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办法其实很简单,我和老马一前一后,两个屁股怼着他,他就跳不起来了。只要他跳不起来,其他三个都好搞!”

大家望着他,同时都笑了。

中考的第二天早晨,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边吃边讨论昨天考试的各科情况,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格外热闹,看来大家昨天考得都还不错。奇怪的是向来口才绝佳的香哥却一直一言不发,只管低着头老老实实吃面,淡定无比,仿佛除了面条外,这世界已与他老香无关。

“哥几个,昨天政治考得怎么样?开卷考试肯定没问题吧?”

“那肯定,这次政治开卷可多亏了班主任推荐的那本参考书,上面大题小题都很多,这次政治稳稳的!”

“是啊是啊!班主任这次没坑我们啊,哈哈。”

此时,只见香哥抬起之前一直潜伏在碗中的头,嘴边上还挂着两根面条,好像《西游记》里的龙王模样。他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满脸通红地喊道:“妈的!都别说了!我刚好就是那本书没带!”

大家再次笑翻了。

初中毕业后,香哥去了另一所高中读书,继而去了很远的北方读书,陆皓月与之相隔天遥地远,七年的分别,不可阻挡的让他们的联系慢慢减少了,但还是没有中断。在寒假中的一个夜晚,陆皓月闲来无聊,索性出门转转,不知不觉走到了初中常去的“涮得爽”火锅店附近,想起过往时光,他不由得驻足停留了片刻,再动身前行时,转身与一人撞了个满怀,眼冒金星的两人正待开骂,定眼望去,竟齐齐喊出声来

“月哥!”

“香哥!居然是你?”

“是啊!我刚从天津回来,刚准备打电话叫你,没想到手机都被人撞掉了,刚想骂是哪个二货呢?原来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滚蛋,拐着弯骂我呢哈!”

两人嬉笑打闹,说长聊短,一起往“涮得爽”走去。此时,天空原本轻轻飘着的毛毛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霓虹灯下,一个青年静静站着,目送他们远去,笑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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