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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抛却蛟丝裁新锦

上集说到:

贾珠为逃避自己尴尬的处境,从京城救了岳父出来,就赶到了扬州,扬州城破后和金山寺里的和尚一起收殓了扬州惨死的百姓,就到金山寺接自己的妻子,他原来打算直奔金陵,给皇帝报信,自己打算死守金陵,谁知一到金陵,遇到帮着他去找元春的曹云和段传秀,兄弟见面,又多了偷跑出来的宝玉和贾琏,自然是十分喜欢,金山寺一干人众一盘散沙,贾珠和二人商量好,将这里的难民伤兵登记训练,以备一时只需。

曹云和段传秀抓了两个满人,一老一少,那少的英俊秀气,看来不过十岁,冷着脸一言不发,那老的却是言谈笑语,十分从容。三人审讯那老的,这人说是清朝多尔衮派了人来给小皇帝找一个叫元春的,祖上是辽人,生在大年初一,将来她的孩子是要做皇帝的。曹云听此一说,到笑了,说何必要找,这个人现在就在金陵,就是贾护卫的亲妹妹。那人认真说道:国家社稷大事,不可开玩笑,皇帝现在年纪不大,但很有见识,太后说了娶了过去,只要添了皇子,荣华富贵自然是享受不尽的。

曹云忙向贾珠跪拜,笑道:给国舅爷请安。

贾珠骂道:放你的乌肝酒屁,你是代表满人拜国舅呢,我可就和你兄弟没得做了。挥刀要杀了俘虏,那人到也不惧,说:“”你要杀我也是应该,不然我出去,你这金山寺里藏了这么多人,我一定让大军来讨伐。”

贾珠道:“我看你是个汉人,降了异族还这样忠心,你难道忘了你的祖宗。”

“让元春的孩子做皇帝才不叫忘了祖宗,如今靠大明遗老还能做什么事业,若真的能让皇帝娶一个汉人妃子,生一个孩子,那才是造化。”

贾珠挥挥手:“你走吧,这里住的都是扬州屠城以后的伤病人员,你留下名字,这里若有一点闪失,我杀你不会杀错了人。”

“我不怕死,但求你放了我孙子,他才十岁。”

“你那个孙子我留在身边,等时机成熟送他回京。”

“你们还能有什么时机成熟,你的父亲也入了旗。”

“你这是不想活了,你孙子留下,你回去,透露一言半字,我只拿这孩子开刀”

拿老人笑道:贾护卫,我和你岳父是好友,你本性如何,京中无人不知,除了罪大恶极之徒,你这辈子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吧。

“人自然不能乱杀,有法可依。”

“你比我还迂,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不如走捷径。”

“算了,你那是异想天开,我贾家的人岂可与贼人为妻。”

“你孙子叫什么”?

“卫若兰”吩咐留下那个孩子,放了这个老的。

贾珠拍拍桌子:贾琏,宝玉,你们两个出来。

贾琏笑嘻嘻钻出来:我大,你还真能审,宝玉都要尿了。

是你们救了那老家伙,我们原来呀杀了他,听到你们在桌子下的动静,怕吓到你们,才放了老的留下小的。

段传秀平时不说话,此时将宝玉饱了出来,伺候他小解,见宝玉眼睛盯着那个叫卫若兰的小孩子,忍不住笑了。宝玉,喜欢你就带了去,只是他是人质,这一干人等的安危可就在他身上,你和琏二爷守好了。宝玉拉了卫若兰的手,那我带他去洗洗。贾珠叫了李纨的家奴和奶妈过来,交代他们照顾好几个孩子。那卫若兰换了衣服,尽然十分俊俏,宝玉越看越喜欢。

曹云等孩子们都走了,和贾珠说笑:“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弘光帝也在那里那里选了两天秀,是从一百多名秀女中选了两个女孩子,参加选秀最小的才九岁。你家妹妹不是被劫持了,元春就是你妹妹,成了第一人选,弘光帝也要找你这个大舅子呢”

曹云笑道:这天下传闻,元春姐的孩子将来要做皇帝,那大家何必打来打去,只让元姐姐选一个就好,若果然能得到元姐姐的青睐,那将来就可以统一天下了。

贾珠到:妹妹找到了,还要麻烦你们帮我找表弟,从扬州姑姑家出来受托要找到姑母的孩子,自己的表弟,听说表弟是被忠顺王爷家的辽东第一高手吉吉格尔抱走了,我先去见皇帝,我们为他拼了命从京城一路打打杀杀过来,他到自己在选妃了。”

贾珠去找皇帝,弘光帝一听贾珠来了,真正鞋子也没有穿就跳着迎了出来,说大舅子来了,怎么还带着刀呢。

近卫都笑,说这是我们护卫的头,又是您的舅子,谁敢拦他。

弘光帝开心道:“你父亲也是皇家子弟,你如今安心呆在我这里,明天和我一起行大礼,我的天下,与兄弟携手执之。”那边史官要记,贾珠气急败坏,一把握住史官的笔,“荒唐之言,也记录在案,莫非让后世笑我大明无策。”

弘光帝忙劝贾珠不要生气,说“你管他们怎么记,只要天下还在,说什么也都无可厚非。”贾珠叹气道:“何苦信这些无稽之谈。”知道妹妹已选,今日肯定见不到妹妹,嘱咐皇上好好保护妹子,早点办了婚事。

弘光帝道:“我如何能让皇后委屈,明日才是吉时。”让梨园班子在唱戏庆祝。这贾珠内心烦躁,却被弘光帝拉着一定要喝一杯,推辞不过,只得喝了。副总兵黄得功拥立弘光有功,此时也在陪宴,那黄得功说自己受伤的手臂还不好用,听闻贾护卫外伤治疗箭伤有家传,把贾珠拉到外面,贾珠哪里会疗伤,心知这人有古怪,跟了出来,黄得功笑道:“国舅爷,皇上这会子选秀,却抛下一个共过患难的妃子在监狱里,这女子自说是童妃,千里寻夫而来,还生怀六甲,谁知这皇帝就是不见,说自己老婆早死了,她一定是假冒的,但那女子却能说出与邹太后皇帝逃难时的种种,皇帝却只叫快杀,我看这事不对,想等那女子生下孩子再审。皇帝就把我给调开了,你断案无数,与我去看看。辨辨真伪。或者可以劝劝皇帝。”贾珠笑道:“黄总兵,就知道你有古怪,这童妃原来会一点花拳绣腿,当时是贾珍保护了出了京城,我的堂兄弟贾珍那可是武林高手,不至于就让她沦落了。”

贾珠和黄得功来到狱中,适逢皇帝下旨将这女子推出去杀掉,那女子气伤肺腑,几乎发狂,将所有食物扔了一地,正被几个军士拖住。见了贾珠疯了一样扑过来,贾珠顾不得细想,忙制住士兵,点了那女子的穴道,让自己的亲兵用麻袋将她送到船上和李纨会和。黄得功道:‘真是童妃’。贾珠也不点头,说起刚才审讯知道清兵已经派人来犯金陵,自己和黄得功匆匆赶往军中布置。

一行人回到黄得功军中,黄得功的妻子翁氏为黄得功包好受伤的胳膊,说怎么伤口又开了,黄得功只是叫拿酒来,翁氏笑道:“贾护卫早送了好酒来了”黄得功大喜,忙让满上。贾珠忧心道:“我看您暂时将家小交给我带走,免得打起仗来牵累。”黄得功叫来自己的儿子,儿子却一定要和父亲一起,翁氏也不愿意离开,那孩子说自己如今已经束发之年,愿意以身报效国家。翁氏也说你我夫妻有生死之约,大难来时,不可以各自纷飞。贾珠再三说服,这一家人只是不愿意分开。最后翁氏同意将儿子交给了贾珠的护卫带走。

哪里知道到了半夜,那皇帝却突然出现在黄得功军中,原来他竟然带了五十多名手下,弃城跑来黄得功处寻找庇护了。说是江南四镇的刘良佐反了,带了兵士要来皇宫让把元妃交给他们,皇帝哪里顾得上元妃,带了亲兵就来找黄得功御敌。

黄得功刚刚朦胧入睡,听得皇帝来了,刘良佐又在外叫阵,忙接了皇帝,到自己船上。说皇帝若在金陵,至少国家尚在,如今他也只有效忠。忙让贾珠先回金陵报信。

国不可一日无君,让金陵有个准备。

贾珠如何肯在这时候离开,知道黄德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除非皇帝和自己一起回去死守金陵,皇帝如何肯,说金陵没有几个兵,哪里守得住,在这里有大军庇护,或者还可以逃得掉。不肯去送死。气得贾珠恨不得揍他。

但这帮兄弟只有自己有官职,其余人根本就不认识金陵的官员,也说不上话,更不要说阮大铖一伙的人缘实在差得可以。贾珠于是不得不回了金陵。原来那些个大臣早跑了。空荡荡的朝廷大堂上还有选秀的御酒。自己的妹妹也没有找到。他又策马返回了黄沙荡,才知道黄得功带着亲兵坐船迎敌,被刘良佐的队伍射中了脖子,他大骂刘良佐,知道自己伤重,自己用箭簇刺断了自己的喉咙,自杀殉国了。他的妻子翁氏带女兵守着芦苇荡一步不退,总兵带着男人们都投降了,翁氏守着自己丈夫的尸体,用箭阻挡着刘良佐的队伍,一直战斗到全体女兵阵亡,最后自刎在丈夫身边。刘良佐没有去动这对夫妻的尸体,带着队伍押着皇帝退走了。贾珠在一片微雨中赶到了湖边,女兵们惨白而美丽的脸在雨中显出一种无比的悲怆。

原来弘光帝等要被押解进京,贾珠和曹云来金山寺一方面安排黄得功的孩子,一方面也抱着营救弘光帝的万一希望。

贾珠和跛脚道士终于有空坐在了一起

跛脚道士对贾珠道

“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是你的亲戚。”

“黛玉”跛脚道士温和地:“来见过你家哥哥。他就是你的二舅舅家的大公子贾珠贾护卫。大明皇上面前的带刀御史”

黛玉原来是因为有一个伤员的伤需要妙玉的外伤药,来找妙玉,看二人谈事情,忙和妙玉要避开。

妙玉知道师傅早已看到她,拉了黛玉走出来,两个女孩大大方方地给贾珠行了个礼。“妹妹见过表哥。”

贾珠却只是拿眼看着黛玉,认出她确实有姑父姑母的影子,心中万分激动,开心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妹妹。”

黛玉羞涩,满脸通红,她原来怕贾珠知道上次那个男孩子为自己险些被活埋的事,看贾珠全不知情,也露出了小女儿轻松姿态。妙玉看贾珠眼里只有黛玉,心里十分无趣。自己去一边坐下。

她今天随着王道士和段传秀去了一趟金陵,救了两个选秀的女子,想问一下是不是贾珠哥哥要找的亲人,但人多嘴杂,她也就一直没有说话。

段传秀悄悄道:“我今天和这位林小姐去金陵找你了,救了选秀的两个娘娘,说不定就是你要找的人。这位林小姐很勇敢,骑术和功夫都很好。”“贾珠问过这两位的长相,叹气道:“听来这女子象我妹妹,只是怎么说姓周呢。”漫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以前在杭州就是假借姓周的,心里一动,段传秀说另外一个女子叫王悦,长得很美。贾珠到点头:“我舅舅家有个孩子叫王悦的,一会你把详细情形告诉我。”看着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年纪小,似乎不胜娇弱,但却别有一番**姿态,一直阴霾的心情慢慢放开了。

“我去接定王,这段时间这几个孩子恐怕都要交给你了。”跛脚道士对贾珠微笑,“朱家那几个子弟我机缘巧合遇上,藏在民间,如今满人盘查越发紧张了,我去接他们过来。”贾珠道:“你这儿收留的孩子都留给我”。“还有马道婆收留的那些个宫女娇娥,你也一并收了”贾珠笑道:“你这可是为难我”“没有关系,这里有个女孩子是王总兵的女儿王熙凤,十分利索,这帮女人都服她管束,你凡事只与她商量。”贾珠还没有回话,却见一个女孩身着白色貂绒坎肩,穿着金玉色马褂,腰上系着金色的腰带,头上戴着白色狐绒勒箍,骑着马直接进了大庙,立即有小厮为她牵了马去。贾珠笑道:“原来是她,我的二表妹,凤辣子。家里当男孩养的。都叫她凤姐”柳真元笑道:“你的这个表妹可会功夫”贾珠摇头,“会骑马而已,为这个没有少被她母亲骂,小时候也要学功夫,她娘怎么也不同意,所以别看个头高大,不经事的。”那凤姐却笑着进来:“哥哥来了,快让妹妹见见,如今可长什么样了。”待见了贾珠,笑道:“我就知道哥哥死不了的,亏得我姑妈天天哭。老太太天天骂,幸亏有我劝着。姑妈如今也将信将疑的。”贾珠笑道:“可不是知道有你,我娘一定会宽慰很多。”“妹妹怎么到这里来了。”王熙凤笑道:“父亲和满人打仗,怕金陵守不住,让我到这儿来住一段时间。”贾珠忙让她见过黛玉。王熙凤拉着黛玉的手道:“天下有这样的人物,我今儿个算见识了,妹妹多大了,喜欢什么,可念过书,怎么妹妹这么可怜见的,姑妈就没有了啦。”

贾珠道:“你可别招惹林妹妹哭了。”王熙凤笑道:“还真是,妹妹不要想家,如今就是这样的时事了,我们早点去老祖母那里,安定下来,就好了。”黛玉忙点头。被王熙凤拉倒自己屋里去了。王道士又说起把一帮孩子交给贾珠的事情。“会功夫的孩子还好说,尤其黛玉没得说,你那个妙玉公主我可对付不了。”王飞道“那孩子就是倨傲,她这样会暴露自己,也牵连别人。”大家都感到在这个时候打仗战死还不算难,要保护这样一群王公贵族烈士孤寡倒是不容易的事情。“总之您快些回来。我在暗中保护她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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