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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提亲

修辞将几位师傅召集起来,说了一遍马苦寒的计策,众人思索了一阵,一致觉得此计甚好,权衡利弊,多方制衡,又不费吹灰之力瓦解前来探听虚实之人。

当晚修辞将众人召集起来,由于厅内四面窄小,一时间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不得已,还有人站在大门口和窗户旁听。

本来修辞只打算随便敷衍几句了事,没想到被马苦寒在一旁几番撩拨,弄得自己怒焰高炽,一出场就面色极其阴沉:“想我绵山派才创立之时,连夜暴雨,几乎无处藏身,不得已躲入山下破庙。当夜我辗转难眠,曾暗暗发誓若有朝一日练得无上神功,定将绵山派发扬光大,让跟随我走南闯北的几位师傅免受颠簸流离之苦。可一路行来,江海沉浮,受尽磨难。正因为我们体验过居无定所,三餐不继的痛楚与窘迫,所以我们明知负担不起这么多的弟子,仍然在大家没有别的居所前,让大家暂住于此。这是我们这伙江湖人称老残派的一点良知,可谁又能知道就在昨晚,就在刚才,我从别处得知,你们之中大多乃其他门派派来打探消息的奸细,这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顾修辞诚心相交各位豪侠,你们却存心欺骗,屡次泄漏本派机密。我顾修辞年纪虽轻,也无高强武功傍身,为人处世也单凭一己好恶,可能在冠林台得罪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也未可知,但倘若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到本门头上,天涯海角,我绵山派定当追杀到底!”

顾修辞扫视了一周,见底下一众人神色各异,有抠鼻子不以为意者,也有摩擦地面静静思索者,更有面色不安,左右乱看之辈。修辞沉了沉脸色,继续道:“我顾修辞并不是刻薄之人,但凡前来坦诚拜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倘若屡次用这些苟且手段盗听本门内务之事,一经查证之后,即使那人回到所在门派,我也有理由上门要人。今晚,顾某再给众位最后一次机会,凡非诚心入派者即刻从大门离去者,我一律既往不咎,但倘若屡教不改,一再犯禁者,我顾修辞武功再低微,上天入地,也必须手刃此人!!我言尽于此,大家好自为之,倘若违背此令者,有如此桌!”说罢,修辞拔出腰间佩剑,凝气挥下,旁边的四方桌顷刻间化为灰烬,底下众人吓得连退几步,噤若寒蝉的看着顾修辞离去。

马苦寒见效果已经达到,在后面懒洋洋的补充了一句:“顺便提醒大家一句,今晚绵山派大门不上锁,要去者抓紧时间,要留着,祝君今晚有个好眠,经此一役后,日后大家需沆瀣一气,与顾掌门共同进退!”

顾修辞以往带领绵山派为人处世一直偷偷摸摸,搞得在江湖上无比神秘,这次经马苦寒一番点拨,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怎样处理与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最好是光明正大的前去理论。理清这层思绪后,修辞打理绵山派事物渐渐称手起来,性子也渐渐磨练的谨慎而圆滑。

修辞本以为第二日肯定会走掉一大批,没想到来到中庭教授武艺之时,还是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头,其中几人面色不安,脖颈发红,眼神中大有尴尬之意。修辞内心暗暗叹了口气,顿感压力扑面袭来。

由于附近百姓还在陆续往绵山上输送伤残人士,修辞实在不甚其扰,不得已之下,他命几名座下弟子扮作普通百姓,专门守在城门口,当对方还未开口询问之时,便抢下话语:“最近岐山派,灵鳌峰免费施粥,大家可以放心前去。”

这一招特别绝,搞得灵鳌峰与岐山派之人屡次上门警告,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也派了几名弟子在城门口互掐。旁边的流民一见此景,叹息着离去,只好另投别处。虽然后面也零星送进来人,但好歹不如起初那般频繁。

一日修辞查看账簿,发现为了治疗伤患花了不少银两,他内心肉痛不已,嘴中喃喃念道:“一记普通发热症状,居然要二两银子!”为了开源节流,修辞想出一计,每日命弟子扮作不同的病者前去抓药,只推说自己得了何病,需要抓何药,待人家药馆忙回答之后,又推说自己要回家取钱,渐渐摸索到一套治疗常规病症的方法。又从四处搜刮来医书每日研读,几个月后竟然略有小成。

一日修辞正读着《本草纲目》,屋外大风刮过,木门来回摆动了几下,他突然想起了与小师叔之约,遂放下医书,命弟子唤文冠前来。

“掌门唤文冠前来所谓何事?”文冠还以为有急事,正在午睡,忽听召唤,急得腰带也来不及系好便匆忙赶来。

修辞上前替文冠整理好衣襟,语气恭敬道:“师叔,修辞现有一件私事需要劳驾师叔替修辞办好。”

“掌门之事,既是私事也是公事,说什么劳驾,掌门一声令下,文冠即刻前去受雇保镖。”文冠见他语气吞吐,还以为近期银两又短缺了。

修辞闻言一笑,内心极为感动,不禁放缓了语气:“师叔误会了,现在我命弟子白天上午习武,下午在山脚种粮食,尚且能自给自足,再加上我派曾师傅跟随马兄前去长安,他答应一经安全到达,必然给予酬谢!”

文冠疑惑了:“那掌门让文冠所办之事是?”

修辞面色飞过一抹羞涩,语气较平日多了一抹绮丽:“我想让师叔去岐山帮我向幽儿提亲。”

“这……”文冠愣了下,有些始料未及,反应过来后,朗声大笑,喜不自胜:“此乃好事一桩,还等什么明日,我现在便前去。”

就这样,修辞将省吃俭用扣下来的银两装满了一个小箱子,后来发现还是装不满,只好学那员外在内层倒入大量的铜板充数,事后千叮呤万嘱咐了一通两人是心意相通,人家连贴身携带的竹管都赠予了自己,这才放心让文冠夹在腋窝里前去提亲。

文冠前脚刚走,修辞又想起另外细节之事,只好派人前去追赶,后发现文冠早已离去。遂唤梁乾前来,又幽儿幽儿的交代了一通,并命其顺便将那把缺口的鱼尺剑带上。

文冠正在岐山凉亭向小师叔提亲,小师叔一脸懵懂,完全搞不清状况,矢口否认:“没有啊,我何时曾答应顾掌门前来提亲……”说完,将手中的书籍放下,陷入沉思当中。

“可我们掌门口口声声说是与你心意相通,你还将贴身携带的竹管作为定情信物,小师叔现在断然否认,是不将我绵山派放在眼里是不是?”文冠勃然大怒,正待发作,还未继续开口,后面的梁乾夫妇追赶而至,一边左右招手,一边朗声大笑道:“文冠兄,弄错了,弄错了……”

然后非拖着文冠离开岐山,文冠犹如云山雾罩,实不知弄的什么鬼:“不是岐山派的幽儿师叔么?”

留下小师叔愣在原地,一头雾水的问旁边的侍女:“没有啊,他当时问我要,我就给他了啊,我还问他漫山遍野都是竹子,为什么不自己砍一根做成竹管……”

梁乾满口否认:“错了错了,是知县家的小姐方幽窗,掌门那日与她促膝长谈了一晚上,你去了鸣凤阁,对此事并不知晓……”

文冠一脸郁闷:“是这样么?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的……”

等二人从知县家回来禀报修辞时,修辞这才发现出了岔子,满脸尴尬之色无从发泄,面对这种误会,实不知如何解释。

“我就说是岐山派的幽儿师叔,你非要拖着我去知县家,这下可好,搞的两边都不是人……”文冠没好气的笼了笼袖子。

“我还头痛怎么去跟方姑娘解释,而且那边鱼尺剑我已经送出去了,哪里有再要回来之理……”梁乾聋拉着脑袋。

修辞闻言急转过头来:“那方姑娘收了鱼尺剑么?”

两人默默点头,修辞摸了一下额头,气得当场翻脸离去,剩下两人眼观鼻鼻观心。

此事很快在江湖上传开,弄得顾修辞在各大门派面前几乎丢尽了颜面。修辞百般郁闷之下,下山透气。不经意来到一家医馆,脑海中忽然闪现那日小师叔说起自己烧坏脑子之说。他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一本正经的问:“请问,倘若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是不是会记性不太好?”

那医馆的老大爷低头一瞅是他,闭口不言,后又听他一人在原地自言自语,实在忍不住说了句:“你要再派人来我这偷师,然后上山采药低价卖出去,我这药馆都要关门了……”

修辞一脸尴尬的退了出去,转头瞅见小师叔骑在马上,带着一队人马经过此处。他怒气冲冲的跑上前去,正要找她理论一番,还未及走到跟前,她已经翻身下马,走进旁边的一家客店,咚咚几声爬上楼来,见顾修辞追上来,也只是绷着脸不说话,冷淡平静的推开一间房门,伸手摸了摸被窝:“还是热的,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在哪儿!既然敢痛下杀手,又不敢当面自白,躲起来就能解决事情了么?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凌宴景搜到!!”

顾修辞跟在后面,好不容易瞅到空档,上得前来就是一通好骂:“迈幽儿啊迈幽儿,你背信弃义,害我几乎在武林同道面前抬不起头来,既然不肯,你当初为何相赠,既然肯了,昨日师叔前去,你又为何当面否认……”

小师叔一把推开他,噌噌几步走下楼,边走边说:“我不记得了我曾说过啊……”

顾修辞实在忍无可忍,一番手脚纠缠,左右腾移,总算逼得小师叔对自己正眼相待。他一把抓住小师叔的手,不由分说的便往旁边的医馆走去。

一进门,便开门见山道:“蔡叔,她幼时曾烧坏脑子,可能记忆上不太好,你帮忙把把脉,看看需不需要服几记良药。”

小师叔一听他拿自己悲惨经历随口说出来,脸色瞬间冰冷,断然否认:“我何时烧坏过脑子?”

顾修辞非逼着她将手拿给大夫把脉,小师叔抽出手来,顾修辞又夺过去,抽出来他又强硬的夺过去,如此纠缠四次,小师叔怒了,她本就因为凌宴景之事满心烦躁,这会儿他又在旁边纠缠不清,实在不堪其扰。因此面对大夫的屡次询问,言语间透出几抹嚣张与倔强。她连续发问,压得人家大夫满头大汗:“你口口声声称你为此镇良医,那好我问你,倘若刚出生的小孩患了天花,但还没有发出来红疹,该如何下药?”

那蔡叔为她的气势所镇,拿袖子擦了擦汗,支吾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只推说:“如此棘手的病症,老夫……”

小师叔冷笑几声,眉眼凌厉的直视着对方:“只需将婴儿抱至蚊虫多的柴房,关上一晚上,经过蚊虫一夜叮咬,让天花出出来即可。那我再问你,如果有名官员终于到自己心仪的地方赴任,激动之下,血冲脑门,双目瞬间失明,又当如何下药?”

蔡叔本来还冷汗澄澄,这会儿见她目中无人,语带讥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莫非你知道?”

小师叔又冷笑了几声,一把将放置在案上的腕枕朝他面门丢去:“让我来告诉你,是愤怒二两,郁闷三钱,加以傲气三分煎熬服下,即刻便好!”

那蔡叔行医多年,从未见过气焰如此嚣张的姑娘,当场气得差点双腿一蹬,让旁边的学徒掐人中缓了过来后,破口大骂:“没教养的丫头!我今天非要替你爹娘教训你一顿方可消我心头怒火,陌同,叫上另外几人,给我将这丫头给揍一顿!”

药馆内几名学徒持着扫帚围了过来,小师叔斜眼扫了一周,单手向下一握,旁边茶几上放置的茶壶即刻被抓在手上,捏成了碎片,瞬间扫向众人所在方位,叮叮几声,没入学徒身后的墙面上。

蔡叔吓得摸摸额头上的汗,喃喃自语:“今日这是遇上高人了啊……”

顾修辞自从认识小师叔以来,一直暗中揣测打量对方。一会觉得她应该是这种性子,等过了一会又发现原来她是副性子,没过几天,也就是在刚才,他才发现,原来自始至终是自己误解了她。她为人老练持重,但又时不时流露出小女儿般的任性,他这会儿感觉自己被骗了般,心想,她哪里是自己想象中爱撒娇粘人的姑娘,分明嚣张大胆至极,空口白话,一野蛮女莽夫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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