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的末种周一
根据地图上显示,通往雪漫城的路应该是这个方向,既然岔道的左边不是,那就只有右边这条道了。我顺着河流一路往下游走,小道上经常有鹿和兔子经过。路边也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不过我不是炼金术士,我可不想用手去触碰它们,天知道它们有没有毒性。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不慎触碰了一种紫色的花,他的手足足肿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在恢复系法师的帮助下,才渐渐消散了下去。我看得出他在讲述那件事时,神色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恐惧之情。
天际省的狼可真多,自从我来到天际省,在野外经常会遇到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过细皮嫩肉,容易被狼给盯上的缘故,这不,没走多远,我又遇上了一头。
此刻的我正和它对视,谁也不敢率先发动袭击。虽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解决一头狼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我并不想在这里与它耗费太多的体力,谁也不知道再往下面走会遇上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得保存些体力,和更加强大的怪物抗争,那样才更能突显出我的勇士风格。
天际省的早晨可真热,我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头狼一直不肯率先发动袭击,我双手握紧匕首,做出格挡的姿态,只要它一进行攻击,我便能在瞬息之间找到它的破绽并且以点破面,解决这场无聊的战斗。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到位于我的右边,有一些岩石,如果我能跳上去,居高临下,用弓箭远程消耗它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策略。
我嘴巴努力地往左撇,试图转移恶狼的注意力,趁恶狼一个不留神,赶忙跳上了右边的岩石。这块岩石够高,根据我历年来的经验判断,狼是一种很愚蠢的动物,只要你一直待在一个它够不着的地方,它就会坚持不懈地蹲在下面,愤怒地嗷叫,久久不肯离去。这样,它就会成为我的箭靶,活活被射死在长弓之下。
果然,当恶狼发现被我耍了后,用眼睛凶狠地瞪着我。而我却悠闲地从背包里拿出了长弓和箭袋。这真是个机智的战略!
卧槽!卧槽!那头狼居然找到了块低矮的岩石,也跳了上来!这次它决定不再和我对视,露出了那尖锐的獠牙,向我一步一步逼近。我貌似低估了它的智商。我手持弓箭,往后方看了一眼。身后就是河流,没有退路了。
恶狼见我迟迟不肯迎面战斗,再也没了耐心,纵身一跃,向我扑击了过来。我把心一横,转身跳下了河流。
辛运的是。岩石下面还有一个小平台,我并没有坠到河里去,不过那头狼……
我看见它从我头顶上划过一道标准的抛物线,直直地坠落到了河里。河水很湍急,它被河水冲走了!
没错,这才是我真正的策略。
告别了那头可怜的恶狼,我在平台旁边找到了一条路,重新爬回了大道。总算安全了,可惜没能收获狼皮。
远远地,我看到了一座城市,那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雪漫城吧!不过我并没有看到积雪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起名字。
在我的前方,有三名帝国士兵正在羁押着囚犯,那囚犯貌似是……风暴斗篷士兵……
噢天,那些帝国士兵不会认出我来吧,我心中一突,他们既然羁押着风暴斗篷士兵,那就很可能是从海尔根来的,要是我重新被抓起来,那可就太不幸了。在我眼里,帝国士兵都长得一副腔调,非要我形容一下的话,就是:呆呆的帝国头盔,呆呆的帝国轻甲,呆呆的帝国护腕,呆呆的帝国轻靴。所以我根本不确定他们是否认得我,那头盔的存在直接性地把他们的大半脸给挡住了,我总不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鼻子之间的区别吧。我想我得绕过他们。我没有傻傻地迎上去,而是找了个草丛猫了起来。
好在他们没有发现我,待他们走远了,我才重新返回大路继续启程。
路过了一座石桥,雪漫城在我眼里渐渐放大。远处迎面走来了一名士兵,虽然他的服饰和帝国士兵有些不同,唔……怎么形容……他的盔甲是屎黄色的!不过我还是有些惊慌,我怕他们把我当作囚犯抓起来。经过海尔根的可怕遭遇,使得我看见士兵服装就有些不安。
那名士兵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慌张的神色,径直向我走来,我愈发地慌张了。
“有什么事吗?我的兄弟。”士兵的表情看上去很和善,看来他并不认识我。
士兵见我没有回答,接着说道,“如果你有什么要事的话,去雪漫城的龙霄宫找巴尔古夫领主寻求帮助吧。”
“你是……雪漫城的士兵?”我有些惊喜。
士兵打量了我一下,有些羡慕地说道:“以前我也是一位冒险家,像你一样,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巫师治好了我的伤口,但也落下了病根,我再也不能靠双腿去走遍天际了,所以我来到了这儿,守卫起了雪漫城。”
看起来,这些身穿屎黄色制服的士兵,都是雪漫城的守卫,周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沿着大路直走,道路旁的一株雪白的植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种植物我认识,它的学名叫苔原棉花,是制作帐篷的必备之物,我原以为在天际省这寒冷的地方不会见到了,没想到雪漫城的周围居然会有。
我将一路上所能见到的苔原棉花都采集了下来,不知不觉,我都没发现我居然再次走错了路,一直往着北面前行。
“啊!!我心烦意乱!卡这儿了!卡住了!我的母亲,我可怜的母亲。一动也不动。安睡着,但也太死气沉沉了!”远处传来了叫喊声,听上去十分懊恼的样子,语调古怪又滑稽。我好奇地抬起头来,一名小丑正一脸苦闷地站在马车旁,
“你有什么问题吗?”这种奇异装束的人可不多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去询问一下情况。
“可怜的西塞罗被困住了。你看不见吗?我正在送我亲爱的母亲。嗯,不是她,是她的尸体!她死了。”小丑哭丧着脸。“我正把母亲送往新家。一座新墓。但是……啊!车轮!该死的车轮!它竟然坏了!你没看见吗?”
经过小丑这么一说,我方才注意到,在他的身旁,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车轮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目测是无法再开动了。马车上装载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他所谓的母亲。不过见他张口闭口地提到他的母亲,很是孝敬的样子。
“我寻求了农场的罗瑞尤斯帮助,他有工具!他能帮我!但他不帮!他拒绝!!”小丑很是气恼。不过此时我的心思却不在这儿,我已经发现我走岔了路,我得去找巴尔古夫领主。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友好的陌生人,去说服罗瑞尤斯修我的轮子!你若这么做,可怜的西塞罗会酬谢你。给你钱!闪闪发光的金币啊!”西塞罗见我准备离开,连忙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在我眼前摇晃,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我向小丑询问了罗瑞尤斯农场的位置,没走多远,就在农场口看见了正在劳作的罗瑞尤斯。
“先生,路边那个小丑的需要你的帮助,貌似他的车坏了。”
“那个叫什么西塞罗的?”罗瑞尤斯一听就知道我说的是谁,“他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说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个白痴已经问了我五次,似乎他对我的答案不满意。他怎么就不能让我们清静点。”罗瑞尤斯有些厌烦地说道。
“那又有什么问题呢?我敢肯定他会付你报酬。”西塞罗那鼓囊钱袋挥动时的清脆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付钱给我?你以为这是钱的问题?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完全疯了。一个小丑?这儿,在天际?难道不是这里数百年来最丢丑的人吗?”罗瑞尤斯严肃地说道,“眼下他正在运送某个巨大的箱子。他称之为棺材,用来埋葬他的母亲,算了吧。他可能在里面装任何东西。走私军火,武器。斯库玛。我可不会卷入这是非。”
“他是个需要帮助的陌生人,拜托了,行行好。借玛拉之名,您就帮帮他吧。(口才)”我见罗瑞尤斯丝毫没有动容,为了金币,豁出去了,我用起了撒娇绝技。
“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他可能有点神经病,也可能没有。但毕竟他需要帮助啊,而我却拒绝了他。我这样做算什么呢,嗯?”罗瑞尤斯有些动容了,似乎……我成功了?“希望玛拉能够宽恕我,听着,唔……谢谢。同时为不友善的反应道歉。如果你想跟西塞罗谈谈,一定要告诉他,我很快会过来帮忙。”
带着从罗瑞尤斯那儿得到的喜讯,我回去找到了那还在垂头丧气的西塞罗。
“我跟罗瑞尤斯讲了。”
“你……你做了?他怎么了?”西塞罗忐忑地问道。
“他同意帮你修货车轮子。”
“噢,陌生人!你让西塞罗如此开心!如此地心花怒放心醉神迷!不仅如此,我代表我的母亲感谢你!”西塞罗高兴地手舞足蹈,在我热切的眼光中,他打开了钱袋,从中一枚一枚地数着金币。
“这儿,这儿。有劳你了!这闪闪发光的金子!好心有好报!感谢你!再次感谢你。”
良久,西塞罗点了足足250枚塞普汀币,送到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