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骁明明是气的,可猛然见到澈心笨口拙舌的模样,却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随后手一松,澈心便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又欺身上前一手扼住她的咽喉,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并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蓝骁你放开我!”浓重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死亡威胁扑面而来,让澈心极为不舒服,她挣扎着想要逃开蓝骁的桎梏,却不得其法。
“九公主,本尊给你给选择的机会。要么你现在离开无方界,刚才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要么本尊现在杀了你,用你的血开路。”
闻言,澈心冷冷一笑,直视着蓝骁的眼睛,开口说:“你尽管用我的血去开路。原本进来了,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蓝骁被澈心盯得心中一片柔软,面上却半分不显。更迫近澈心几分,几乎整个压在澈心身上,目光凌厉地回视过去,说:“既然如此······”
不等蓝骁把话说完,澈心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猛的往下一拉,微微仰头,用自己的唇瓣贴上他的。
蓝骁完全没有想到澈心竟然会这么做,有那么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所有要说的话,只是顺着本能在澈心唇上辗转。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数百年的女子啊,哪怕有违天道,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拥有。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目光复杂地瞧了澈心一眼,而后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嘲讽道:“九公主这些手段若是早用了,也许本尊还会赏你个面子,可惜现在时机不对!”
蓝骁说罢,颇为惋惜地抚了一下唇,而后扯着澈心的手臂,拖着她穿过上方的水层,回到了长满冰锥的第一层幻境。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澈心愣了一瞬,开口便问:“不是要用我的血开路吗,怎么还往回走了?”
蓝骁充耳不闻,也不理会澈心,只是拖着她继续往入口处走去。
联系着蓝骁之前说的话,澈心很快就想明白了,他这是要送她出去。心里对之前璧瑕所说的话存的两分怀疑,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澈心看了蓝骁一眼,虽然他脸上仍旧一派清冷,但澈心就是知道,他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在意她!
澈心奋力甩开蓝骁的手,不等蓝骁再开口,便直直地扑到了他的怀中。
“你别想甩开我。你可以不在乎我地生死,可以用我去达成你所有的目的,但是你不能甩开我!”
蓝骁没想到澈心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想法。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而后迟疑地推开澈心,说:“九公主,就算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
蓝骁说罢,手上白光一闪,便将澈心的身子捆了起来,用白光牵引着继续往前走。
澈心挣了两下挣不开,便开口问:“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何要进无方界?”
闻言,蓝骁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手一挥,封了澈心的口。
澈心法术低微,被缚了身又封了口就只能对蓝骁怒目而视,扭着身子往后撤。
察觉到澈心的不配合,蓝骁也不多说话,手上力道稍微加重一点,继续扯着她往前走。
二人好歹走到无方界入口处的时候,无方界大门还未到开启的时辰。
左右已经到了,蓝骁也不急,施施然寻了个地界儿坐下来。
澈心瞪了他一眼,见他闭上眼睛假寐,心中一团火气散不出去,只好跟着坐在了不远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澈心挣不开身上的束缚也不能开口说话,正无聊着,忽然听到蓝骁开口:“寒山樱,酒囊里应该还有些吧。”
澈心诧异地看向蓝骁,眼中闪过些许不解,随后便想起璧瑕说过,寒山樱是蓝骁最喜欢的酒。
蓝骁等了片刻不见澈心应声,这才想起自己方才被她问得无法应答,封了她的口。于是睁开双眼,又一挥手解了封。
“蓝骁,戏耍我很好玩吗?你喜欢就可以掳我去魔界,不喜欢就可以赶我回天庭,你当我是什么?知道你有危险,我巴巴地赶过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澈心口上的封印一解开,便开始了对蓝骁的讨伐。说着说着,心中委屈起来,鼻头一酸,便有一行清泪夺眶而出。
蓝骁可以任澈心责骂,却见不得她落泪。见澈心那样伤心,上一秒还一脸清冷的他下一秒就慌张起来,甚至完全背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瞬移到澈心身边,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别哭了。”蓝骁轻声哄道。
澈心惊讶地看着蓝骁,蓄满泪水的眼睛看上去分外无辜。
“我不过是跟你要个酒,不愿给就算了,还值得哭?”擦完泪,蓝骁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再次跟澈心保持距离。
听到蓝骁的话,澈心秀眉一拧,说:“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蓝骁毫不在意地扯了一下嘴角,随后拿着酒囊优哉游哉地喝起酒来。见澈心一脸气愤地瞪着他,当即笑出声来:“戏耍你,果然好玩。”
原本澈心心中还存着的柔情经蓝骁这么一闹,一下子全散了。不用蓝骁吩咐便起身往入口处走去。
开门的时辰已经到了。极源的景色随着界门的打开渐渐出现在了澈心的眼前。
眼看就要离开无方界,澈心脚下一顿,又猛地转身扑到蓝骁怀中,抬头看着他一派沉寂的眼睛,说道:“果真要我离开的话,你也随我一起离开。”
蓝骁吞下口中的酒,眼睛中透出些许光芒,慢慢地推开澈心,开口说:“我要在这里找几样东西,为我的妻子续命。”
“妻子?”澈心满目震惊地看着蓝骁,“你何时有的妻子?”
“五百一十二年前。我便是为了她,才去争的魔尊的位子。”蓝骁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如今她身体不太好,我便来此为她寻几样东西。”
澈心反复思量着蓝骁说的每一句话,可无疑每一句话都是在往她心口上扎刀子。
他说的妻子肯定不是她啊。
五百一十二年前,那时,她正在雪若谷中修养,哪里遇见过他?
可那时他就有妻子了,为了他妻子的身体健康,他竟可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那她呢,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你果然那样爱她吗?既然那么爱她,又为何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