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一群稚儿在相互追逐着、男女各自的玩耍着,有的在爬竿,有的在用泥巴堆成一种种奇葩的土堆。
还有三三两两的靠在树荫下打着盹,时不时的有几滴晶莹的液体从他们嘴里滑落在黄褐色的土地上,偶尔会冒出一两句含糊不清的梦呓。
在院子外却有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矗立着,烈焰的阳光,白茫茫的照耀着他,把他的影子拉的有点偏长。
面黄肌瘦,穿着的粗麻衣裤上都有着几个大大小小的洞口,补丁都没打上。
带着破洞的粗麻衣裤上因无数次重复洗刷而泛着一种惨白色,头发被一根红色的细绳束绑在身后,他的眼睛特别明亮一眨一眨的跳动着,带着纯真与平静。
他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本应与他们一般,处于一个活泼可爱的年龄中。
他的同龄人们正在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他们的童真,用他们的天真与灿烂描绘成一幅名为“童年”的画卷......而他,却融入不了那副画卷里面去.
每当他那些同龄人被他们的父母叫回去吃饭的时候,他都会蹲在别人家门口上,看到他的那些同龄人手里拿着热呼呼的馒头正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
有时候馒头不小心掉落在地,他们的父母虽然会叱喝与责骂他们。
却又把自己手中干净的那个馒头递给他们,自己反而把地上沾了灰尘的馒头捡起来,随意擦拭下就肯了起来。
这些种种之类的画面……都会让他感到有种莫名的心酸。
可他,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人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冷清的与屋内热闹相比,那么显得格格不入。
别无其他,因为他没有父母,跟他们不是处于相同的一根平行线上,融入不进那些画面里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边观望着,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那些同龄人们的打闹与戏耍,他挺喜欢这份感觉,享受着别人不明白的这刻孤单。
穿着粗麻衣裤的他离开了院子走到了街上,街上那人海之中有个老乞丐,老乞丐就坐在一个街边的角落里。
他不出声响的就在老乞丐身边坐了下去,老乞丐呼叫了他好几声见他没反应。
老乞丐往穿着粗麻衣裤的他望去,才发现他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出神的发着呆,目光毫无焦点。
老乞丐慈祥的笑着,伸出手放到他的小脑袋摇晃起来。
穿着粗麻衣裤的他朝老乞丐望了过去,轻微侧着头,似不解,皱着眉头,仿佛是在问着老乞丐“怎么了?”
老乞丐没说话,如平常那般拿出别在腰间的那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缓缓地写出了“稔心”两个字才开口问道:“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也不等穿着粗麻衣裤的他,也就是稔心回答。
老乞丐便又在“稔心”下面又写了个“人”字继续说道:“什么叫做人?
一撇乃是好事多做,一捺自然是坏事少做。一撇一捺分别代表人的躯体和精神,精神支撑着躯体。假如人没有了精神,还能称其为人吗?“
老乞丐说道这缓了口气,流露出一份稔心不懂的坚毅又说道:“我这所以给你取稔心这个名字,是因为人跟稔字同音,我想你的人生能像“人”一样的活下去…….”
稔心根本不懂老乞丐说的是什么,只有默默的记在心里。
跟以往一样,从他记事开始,老乞丐便这样教了他无数字,他不明白老乞丐为什么识得那么多字,老乞丐也从未跟他透露过任何关于自己的过去。
一声轻“咦”声,在稔心跟老乞丐面前出现了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道袍,周围人群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稔心不解的看着这个人,然而他身旁的老乞丐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是在沉思,在回忆,还是在后悔,一切都令人费解。
“当初就不该放过你,后面我才发现你还存在我心间,还好又让我遇上了。”长像普通的青年这话把老乞丐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青年身上便有股莫名的气势在缓缓上升,老乞丐现在虽然没有修为,可曾今的他也是跟青年一样属于“天道”修炼者一方,自然清楚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气势多么要命。
趁那股气势还没波及到稔心那里,就把稔心扑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把稔心死死的守护在怀里。
本来就风残烛年的躯体,经过青年的气势碾压后,更加不堪,嘴角都开始溢着血。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住手”如惊雷般在人群中惊现,老乞丐感到浑身一轻,便倒地不起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