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吐掉了嘴里的里的辣椒,一肚子的郁闷又喝了一肚子的凉水,扪心自问难道真是缺德事情干多了么?端起碗看着碗里的辣椒一阵心悸我再也不敢轻易尝试生怕在造报应,看着碗里的辣椒虽然有些不服气,可我却始终没敢在轻易尝试,看着碗发呆手里的用勺子漫无目的的在碗里一阵乱捣,看着从碗底开始翻弄出来有些暗红的辣椒我的脸都绿了,我呜呜的哭道,“这是哪个缺德的弄得。”
这碗辣椒酱上面半碗是不辣的菜椒,下面半碗是却是恶名昭彰的朝天椒,我一阵抓耳挠腮,眼里的热气和眼前粉条汤的热气交相呼应,定眼看了看粉条汤才想起来菜还没上呢!
客人还等着吃饭呢!我不敢怠慢赶忙擦了擦眼睛,把端起粉条汤给他们上到了桌上,上完粉条汤我又赶紧跑到厨房塞了几根柴到灶里,随意洗了把手,看着沸腾的水我又赶紧拿起打好的肉泥,用手将肉泥捏出丸子的形状,右手用勺子将丸子刮到锅里。
我自认为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可看到锅里几何图形的丸子一阵尴尬,不过我的心态很好,自我安慰道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丸子所以手生疏了。
打好丸子,我将锅盖盖好赶忙准备下一道菜,找来洗好的的大白菜将白菜心弄出来,把菜叶和菜邦分开只要白菜叶子,白菜叶肉炖很普通的一道家常菜,外面饭店的做法更简单,直接用娃娃菜炖,不过我还是喜欢吃用白菜炖的,白菜虽然没有娃娃菜嫩,但是这道菜讲究的是炖久炖才能入味,炖久了娃娃菜就不如白菜有韧劲。
我这道菜是跟妈妈学的,以前在家里欣雨就爱吃这口,每个星期都要缠着我做一两次,岳父岳母也爱吃这道菜,他们每次来家里这道菜也是必须得有的。
欣雨也会做这道菜,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做出来的菜,岳父岳母就是不买账,弄得欣雨很是不满,老是偷偷的掐我,岳父岳母每每见欣雨对我使小动作都很是一脸的不悦,最后没办法岳父怕我遭罪,只能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岳父告诉欣雨她做不好这道菜的原因是因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回忆往事的同时也顺便回忆了一下这道菜的做法,看着准备好的材料我信心十足,雄赳赳气昂昂的将丸子盛好端了上桌,小刘的爸妈看着了我这道菜脸色是相当精彩,小佬没有像小刘爸妈那么顾及我的脸面,面对小佬的冷嘲热讽老我直感觉背脊一阵发凉,把肉丸子做成这样爸爸也觉得颜面无光,爸爸见小佬笑开了花皱了皱眉头,一把我拉到他跟前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碗里的几何图形问道,“陆厮(厮同师,陆厮就陆师傅)你跟大家讲讲这道菜叫什么菜,我怎么没吃过。”
看着碗里不伦不类的丸子,我老脸一红一我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话来,我刚生出想跑的念头小佬就被小佬一把抓住了,我看着小佬那幅欠踹的样,恨得牙根痒痒,看来今天我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很难脱身了,我看了看大家,咬了咬牙横眉冷的脸色骤变我喜笑颜开一脸谄媚信口开河道,“这是我们陆家的特色菜,怎么你们都不认识了。”
话刚说完,爸爸看了看小佬犹豫了一下顺手就给了我一个暴栗,我抱着脑袋一脸委屈的看着爸爸,爸爸义正言辞的说,“少给陆家丢脸,”看着爸爸绞尽心思的哄小佬,我鼻子一酸从小到大爸爸在我心里的印象总是那么严苛,没想到爸爸为了哄小佬配合治病竟然连节操都肯丢,我心里暗叹,“小佬啊!小佬啊!你可别辜负了爸爸的良苦用心啊!”我自然是不忍心爸爸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见爸爸还等我的回答我信口胡诌道,“好吧!我错了,这道菜是我的特色菜,我管它叫“群英荟萃。”
小佬伸出咸猪手,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指着那几何图形说,“还什么群英荟萃?你别丢人现眼,来,来,来你给大家解释解释,”说着小佬便夹起一个几何图形往我脸上蹭,被小佬逼急了我抱拳向大家拱了拱手呵呵笑道,“那就恕我卖弄了。”
爸爸又是一个暴栗,我揉着脑袋看着爸爸嘿嘿一笑说道,“我可以边吃边说么,”爸爸见我装出惟妙惟肖一副垂涎的摸样也不禁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爸爸一脸鄙夷很是得意地的说,“可以,但是有一点,但有一点你得把大家说服了,如果说不服大家,那我只好让你囫囵的进去得囫囵的出来。”
大家听了爸爸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挤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你狠两个字,不再看爸爸指着碗里的几何图形我口若悬河瞎扯一气节操全无信口胡诌,眼睛一挤满脸堆笑道,“这道菜可是很有讲究的,先说这个圆子,这个叫圆满,对就叫圆满,还有这个,这个包子,“小佬见我指着一个形似包子的丸子满嘴胡话很是不悦,小佬添油加醋的说我是在忽悠他们老实人,小佬一句话替我惹了众怒,见大家都有些急眼我也跟着急了眼,我急忙用小佬的筷子夹起那个酷似包子的丸子递给大家看见大家有些不屑,我急忙解释道,“你们在仔细看看,这明明就是包子嘛!”大家盯着这丸子看了半天对我是一阵鄙夷,没人替我说话小佬又开始刁难起我来,我被小佬的话呛的张口结舌,见自己指鹿为马的理论站不住脚我一阵着急,一向自认为才思敏捷的的我急中生智,有了主意我便不再慌张,冲着看我笑话的小佬微微一笑,我坚持己见一口咬定这就是包子,丸子长相不好看但味道却非常地道,边吃丸子我便跟大家解释道,“怎么样没见过这种形状的包子吧!虽然这包子跟我一样有点土,但是谁规定土包子就不是包子了。”
我没节操的理论逗的大家人仰马翻,我见缝插针拔腿开溜,爸爸见小佬笑的直咳顿时老怀宽慰,本就不善于哄人的爸爸那里肯将戏唱到一半的我放走,被爸爸揪住我只好接着说,我吃的这个包子,叫包容,见大家若有所思,我得意忘形拿起小佬的筷子顺手便又捞起一个丸子,看着这自己捞起的四不像我张口结舌了半天,脑海里想起了爸爸刚才的话便没有将丸子吃下去的勇气了。
见大家等着看好戏的我憋了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爸爸撸起袖子要跟我计较刚才自己吃掉的那个丸子,见爸爸说上手就上手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开口道,“不是我卖关子啊!这道菜的重头,大家得听我细细道来,“见我只说废话不说重点的爸爸有些不难烦,见爸爸有些不耐烦我不敢耽搁指着筷子上夹着的丸子急忙瞎扯道,”这个是最讲究的,这个叫四象,这个四象有四种含义,“说到这里我的思想竟有些短了路,思想短路我嘴却有些口无遮拦,随口就把当年上学时黑板顶上挂的八个大字脱口而出,我告诉大家四项含义便是,”团结,友爱,平等,互助,”说完后我知道仅凭我的一番说辞,不足以证明这道菜就是群英荟萃,知道大家不好糊弄,我心里暗暗叫苦。
看着听了我的解释还揪着我不放的小佬和爸爸,我一咬牙看了看大家心一横,一拍桌子今天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将目光投向老村长转怒为喜,我便话锋一转不在菜上做文章一脸谄媚笑道,“今天由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坐镇,又有两位老成持重的的叔叔同行,还有我最敬重的双亲和小妈陪坐,共邀德才兼备得刘叔和刘婶,一起见证郎才女貌的小刘和小雪的金玉良缘,这不是群英荟萃么?”
我场面的话说完后现场一片哗然,老村长听了我没节操的奉承有些便飘飘然,这老家伙不再嫌弃我那不伦不类的肉丸带头品尝,见老村长吃得津津有味大家不甘寂寞也都七手八脚的开始品尝这道菜,其貌不扬的菜却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爸爸见机松开了我,小佬却对我不依不饶,小佬纠结了半天突然问我刚才是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看了看小佬我装作一脸歉意的拍了拍脑袋说,“哎呀!哎呀!您瞧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我家缺德带冒烟的小佬给忘了。”
我的话一出口大家被逗的笑的有些惨不忍睹,说完话趁小佬愣神之际一下子挣脱了小佬的手,挣开小佬的束缚拔腿就跑我也懒得管小佬的咒骂声。
到了厨房看到锅里的水就快烧干了,我赶忙又加了一点水,将锅洗了洗然后添上油,油在锅里一阵翻腾,时不我待我赶忙将肉片下锅,一阵爆炒香气四溢,肉片炒好后又将洗好的白菜叶全丢到锅里爆炒了了五分钟,见时机成熟便顺手丢了几颗剥好的大蒜,大蒜入锅顿时感觉香气四溢,见菜炒的差不多了我将锅里加上水小火慢炖了起来。
最后一道菜排骨汤的材料是现成的,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菜上齐了后米饭也煮的差不多了,我被爸爸安排在了末席,我替爸爸收拾残局爸爸老套路我早已见怪不怪,见这帮老家伙喝得差不多了,我也到了挨个的收拾时候了。
我上来很是熟练喝了六个免辈酒,跟大家道了个好,然后挨个的敬酒三轮下来,老村长便有些受不了了,老村长是第一个钻到桌子底下的的人,小赵叔和小王叔相视一笑,,知道是又着了道,小赵叔和小王叔摇了摇头也不等我敬酒了,就开口道,“显子你也别难为叔叔们了,我们服了你了还不成么?我们弄不过你,自己喝行不。”
说着小赵叔和小王叔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人干了一大杯,然后不约而同一股脑的都钻到座子底下找老村长了,小刘的爸爸见我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有些不敢跟我直视自顾自的给自倒了一杯酒然后二话不说一股脑将酒喝了下去,见小刘的爸爸步老村长的的后尘,我一阵无语仰头长叹道,“高手寂寞高处不胜寒啊!”
我和小刘将老村长送回去后,又将小赵叔叔和小王叔叔送了回去,小刘的爸爸喝了小雪煮的姜汤,感动的老泪纵横,不住的跟小雪道歉,节操碎了一地。
小刘的妈妈见小刘的爸爸轻易的就缴械投降了,很是有些不甘心可小刘的爸爸却是酒精上头,那里听得进小刘妈妈的抱怨,经过这么一闹,小雪和小刘父母的隔阂慢慢消失了,小刘的妈妈拉着小刘的爸爸向父母告别,小刘的爸爸拉住小雪的手跟小雪说让小雪在我家玩得开心,他大年初二便敲锣打鼓来把小雪接回去,小刘爸爸依依不舍的向大家告别,走了一半小刘的爸爸突然赖在地上撒泼耍赖任凭小刘妈妈怎么哄就是不肯走。
爸爸见小刘的爸爸在自己家门口撒泼一阵无语,妈妈见小刘的妈妈气的破口大骂赶忙安慰小刘的妈妈,妈妈告诉小刘的妈妈爸爸喝酒撒泼的时候比起现在小刘爸爸有有过之而无不及,爸爸被妈妈说的老脸一红,想反驳却因为心虚又不敢跟妈妈顶嘴,爸爸愣了愣不再理当着众人面揭自己短的妈妈,自顾自的笑着扶起小刘的爸爸说,“不走好,不走好,明天就过年了,都在我家过年,”小刘爸爸见爸爸开口挽留便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然后乐呵呵的牵着爸爸回了我家,小刘爸爸前后态度的反差弄得大家一阵目瞪口呆。
小刘的妈妈被小刘爸爸的丑态弄的满脸尴尬,不忍见自己男人耍丑的小刘的妈妈愣了愣后赶忙上去劝小刘爸爸,小刘爸爸对小刘妈妈的苦口婆心置若罔闻,见小刘爸爸蹬鼻子上脸小刘妈妈的肺都要气炸了,小刘妈妈见劝不动小刘爸爸只去拉小刘,小刘爸爸决定留在我家过年的举动小刘是双手赞成,那里肯跟自己的妈妈回去。
小刘妈妈见儿子和老公吃了秤砣被我家的猪油蒙了心直叹气,妈妈见独自伤悲的小刘妈妈赶忙劝起小刘妈妈来,小雪拉着小刘妈妈,告诉小刘妈妈没事让小刘爸爸和小刘留在干爸家过年,自己跟小刘妈妈回家。
见小雪说的情真意切小刘妈妈心一软,也不好在坚持己见,只好半推半就的同意留在我家过年,小刘很是夸赞自己的妈妈明智,小刘妈妈听了小刘的夸赞揪住小刘便往回拖,小刘被自己妈妈的举动吓的不轻,见自己的举动吓的小刘一阵求爷爷告奶奶的小刘妈妈,不忍心在折腾小刘便对小刘说道,“马上就过年了,我们总得回去把对联贴了吧!”
小刘听了一愣然后看着小雪就是一阵傻笑,小刘的妈妈见小刘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小刘也不管他妈妈的脸色,笑完后就去骑车,不知是小刘喝多了还是太激动了,小刘车发动起来也没管他妈妈就一路向西窜了出去,接着小刘很是拉风的在地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事搁在见多识广的我身上我也得被吓的半死,何况是涉世不深的小刘,小刘被吓哇哇大叫,要不是小刘反应快差一点就窜到了粪池里面。
小见小刘摔跤我们都吓坏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去扶躺在地上的小刘,小刘被我们扶起来坐在地上一阵傻笑,小刘的傻笑弄的大家哭笑不得,小刘的妈妈也不敢再坐小刘的车了,而是请去我帮忙。
小刘不用回去贴对联,便又和小雪腻歪在一起打情骂兴奋的俏不亦乐乎,我载着小刘的妈妈行驶半个多小时到了她家了,小刘的妈妈跟邻居打完招呼便回家了,到了小刘家,小刘的妈妈要给我泡茶喝,我没让她忙活,我告诉小刘的妈妈让她抓紧时间等一下回去还要帮忙炸油膜!
小刘妈妈听了我的话便赶快去调酱子(酱子同面酱,是用开水兑面粉煮出来的产物,一般成糊状),看着酒精上头走起路来一颠一颠连门槛都迈不过去的小刘妈妈我一阵无语,赶忙去给她帮忙,酱子弄好后小刘的妈妈让我贴对联她给我刷酱子,小刘妈妈将酱子刷在了对联上,我挨个的贴,我干活很利索不一会就将对联贴了得差不多了,贴到最后几张的时候,见酱子被刷反了的门画,我一脸郁闷的问小刘妈妈,“阿姨你中午没喝酒吧!”
小刘的妈妈听了我的话愣了愣然后笑着回答我说,“没怎喝,就喝了一点点,”听了小刘妈妈的话,我一脸郁闷这还喝了一点点呢!酱子全都涂在了正面,这么大字都看不清么?”
见一脸迷茫的小刘妈妈我没好意思把她刷错酱子的事情直接说出来,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向小刘的妈妈问道,“阿姨你家厕所在那里,我去上个厕所,”小刘的妈妈指屋子说,“在屋后面,”我一脸歉意的跟小刘妈妈打声招呼便去上厕所了
上完厕所等我回来看着门上被贴反的对联,我连死的心都有了,酱子刷错了我也就不说了,这样还能贴上去,就算是不识字,就算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识字总知道上面是字吧!
看着门上白底的对联和门画,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双手抱着大门头在门上撞了一阵,顿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
撞了一阵后再看看被贴反了的对联和门画感觉也不是那么刺眼了,我扶起地上坐着的小刘的妈妈,小刘的妈妈对我嘿嘿傻笑,看着门上的对联和门画我也有些忍不住只好跟着小刘妈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