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爸爸有点不乐意的说,“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让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面对着爸爸的质问,我屁也不敢放一个,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狗拦路的事情,因为太糗我也没好意思说,爸爸白了我一眼后,接着我们一家人便浩浩荡荡的开拔了起来。
苦力我当仁不让,背着小老我没有怨言,因为小时候他也没少背着我玩,可现在的小佬可比我小时候可重多了,而且小佬又那么缺心眼,我背他的时候他也学我小时候那样,两只腿在我腰间荡来荡去,一路上我叫苦连连小佬也没管我不情愿的表情,小佬又重再加上路又远,到地方我刚放下小佬就感觉全身一阵脱力,然后两眼一抹黑一头扎在地上。
我们这边祭祖的仪式挺简单的,将祖坟上的杂草除除,每位先人面前,烧三段香火和一些黄白之物,放一串鞭炮行三叩九拜之礼,就算礼成了。
下山的时候小佬不再折腾我,我松了一口气背着小佬就往前蹿,回来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下山的时候小佬说,“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在山的山脚下打地基,说是帮他建新房子,让他不要着急。”
听了小佬的话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们家祖辈辈的坟,都在这座山上,按照辈分小佬这辈人的坟就在山脚附近,如今听小佬这么一说大家都为小佬担起心来,见小佬一脸沮丧,我时不时的用咸猪手,掐摸一下佬的屁股,想缓和一下气氛,我估摸着小佬的屁股都快被我掐肿了,可他就是没反应。
到家里已经快五点了,我忙前忙后的给大家一人泡了一杯茶,见大家都没心情,我也没管大家就去忙着烧火烤,小佬现在肾不好怕冷着,怕冻着,烧好火走出柴房见大家闷闷不乐,气氛压抑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隐隐为小佬的心态担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这样下去小佬不病倒也得抑郁坏了,大家都在找乐子哄小佬开心,可却都弄巧成拙,我揉了揉有些郁闷的脑袋灵机一动,我一溜烟跑到小佬身后,将小佬像端尿一样的姿势端了起来,王叔王婶路过我家门口,正好撞见我端着小佬往柴房走,王叔王婶笑的合不拢嘴,王叔调侃小佬说,“开铭啊!你太会享受了吧。”
小佬老脸一红,在我怀里一阵摇头摆尾,让我让我放他下来,我端着小佬去和王叔王婶打招呼,爸爸妈妈被逗得一阵苦笑,我见小佬不开口求我,我也懒得管他,和王叔王婶打好招呼我大步流星的端着小佬走进了柴房,小雪端将大家的茶水都端进柴房,妈妈和小妈拖着凳子笑呵呵的进柴房烤火。
爸爸一副二大爷的样子背着手进来了,抄起小妈给我端的凳子就往下坐,我看着打空手进来的爸爸直发愣,爸爸白了我一眼说,“怎么,有话直说,”我咬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二大爷,二大爷,您坐好嘞!您稳好嘞!”爸爸听了我的话,侧出身子照着我踢了一脚。
我一闪身躲开了爸爸的大头靴子,然后装作被踢到屁股了,我抱着屁股装作死命的往出跑,我边跑边叫喊道,“打人啦,打人啦,二大爷打人啦,”爸爸见我跑出了柴房,想追又追不上了,爸爸气的顺便脱下大头靴子朝着我砸了过来,我以为跑出来就没事了,那里会想到爸爸会使出这一招来,我被砸了个冷不防。
我委屈的转过头看着众人,爸爸笑的是春风得意,看到他光着脚踩在地上,我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小佬,我吐出一口气,突然冲着小佬挤了挤眼睛然后冲爸爸阴险的也笑了笑,我边笑边拾起爸爸的靴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将爸爸的靴子给扔到房顶上去了,爸爸面皮一阵抽搐,逗的大家一阵笑,看着笑的直咳的小佬我松了一口气。
来到堂屋随手拿了一把凳子,出来时外面的风越刮越大了,刮起的大风吹的我一阵哆嗦,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赶忙朝着柴房走去,我知道爸爸不会因为我把他的靴子扔上房顶而难为我,因为爸爸用靴子砸我也是为了配合我哄小佬开心,刚走到屋檐下,咚的一下,我脑袋一沉,不知道被什么砸中了,我一阵疼脑袋被砸的快开了瓢,接着眼前一黑,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到在了地上。
等我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靴子,我一阵大怒爸爸竟然算计我,我怒气冲冲的看着爸爸,爸爸笑的合不拢嘴,得意的指了指脚上的鞋子还穿在脚上,我就一阵无语,旋即明白过来,这是遭报应了,捂着头提着凳子抓起爸爸的鞋子走进了柴房,我气哄哄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鞋子丢给了爸爸。
捂着头一阵狂揉,揉了半天那个鼓起包也没消下去,大家笑开了花而却我只顾生闷气,小佬哈哈笑道,“你小子缺德带冒烟,尽干缺德的事,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我头一扭了懒得理他,悄悄地摸着还在渗血的头一阵郁闷,大家看我被摔歪了鼻子笑的更加灿烂,我端起茶水自酌自饮,小佬水喝多了要上厕所,小妈赶忙就去扶小佬,逮住蛤蟆都要挤出一泡尿的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吗,我无事献殷勤的赶紧拉住小妈。
一脸谄笑的说,“小妈,小妈这种事叫侄子做就好了,您歇着就好,您歇着,”说着我就去端小佬,大家被我这姿势又逗得哈哈大笑,小佬跟我是一类人,小佬死要面子活受罪死活不让端他,我一脸正色道,“那好小佬,你想好了,你不让我端那我可不管你了,”僵持了好几分钟,小妈看不过去老是想过来帮忙,被软磨硬泡的将我劝退了下去。
小佬气被我气的直咬牙,耗了半天小佬恶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陆子,算你狠,背朕出宫,”这样称呼我小佬脸色好了不少,我却不在意小佬怎么称呼我,我端起执拗的小佬就走,屋子里顿时又哄笑成了一团。
小佬老脸红的比现在得落日还红,我用咸猪手掐摸了小佬一把,小佬恨得把牙咬的咯咯作响,小佬上完厕所后,死活也不让我在端了,我才不管小佬不情愿的的表情,端着他就跑了起来,跑回来的时候由于门框太低,我跑得又太急了,低头的动作慢了一拍,结果一头撞在了门框上面,我把小佬往凳子上一放,龇牙咧嘴的抱着头一阵揉,看着我搞怪的表情,大家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小妈和小雪也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今天晚上我下厨,连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爸爸一脸坦然的说,“这是组织上对我的不尊老爱幼的处罚,”官方都发言了我也只有执行的份了。
晚上吃饭的气氛十分融洽,小佬今天说的那番话的阴影早就被一扫而空了,吃饭的时候小佬吃的也特别香,爸爸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小雪和小妈也不住的夸我做的一手好菜。
官方对我的认可与褒奖,我是十分受用的,可看着大家阴阳怪气满脸堆笑,我总是感觉的哪里不对劲,吃过饭后爸爸再次代表官方发言,爸爸一脸郑重的说,“介于陆显同志出色的完成了,组织上交给他的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代表组织上给陆显包个红包以兹鼓励,希望陆显同志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一听有红包我心里美滋滋的,不等爸爸把红包拿递过来,我赶忙一把将爸爸手里的红包抢了过来,爸爸一脸亲切派头十足的握着我的双手,爸爸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开心不开心,我们还够意思吧!”
我一边挣托爸爸的紧握的手,一边笑着随口回答,“开心,开心,够意思,”爸爸抓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见爸爸突然走神我猛地一挣,一下就挣脱了爸爸的手,挣开爸爸的手,我急忙一溜烟跑到屋外,找了个旮旯一头扎进去,心急火燎的拆开红包,里面一毛钱也没有,有的仅仅是一张白条,我顿时傻眼了,急忙掏出白条,两行大字映入眼帘,“奖励陆显同志一日三餐,以及三天家务。”
我回头想找组织理论理论,可回屋里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了,看着一桌子的狼藉,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无奈之下赶紧锅碗瓢盆的收拾起来,等我收拾完了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厨房出来时,爸爸那震耳欲聋的鼾声已从房间里飘出,我被爸爸的鼾声震的一阵头晕,无奈的咬了咬牙无力的推开房门,回到我那温暖的床上准备重温旧梦时。
只感觉一阵天摇地动,接着床也跟着动起来,躺在了床上被爸爸的鼾声震得半天睡不着,又累又困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我都快崩溃了,无奈的咬了咬牙只好轻轻的晃了晃爸爸,爸爸被酒喝多了,被我晃了半天也没反应,我犹豫了一下,稍微用了点力气,看着一如既往鼾声此起彼伏的爸爸,我一狠心手上的青筋暴,抓起爸爸的脚起使劲的摇晃起爸爸来,结果等我等反应过来,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艰难的扶着床腿,我缓缓的爬了起来,扯过衣服披上,我坐在床边上,愁云惨淡的看着爸爸直叹气,“爸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真不知道妈妈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拿出一支烟静静地抽了起来,烟抽了一半我突然发现,爸爸一闻到烟味竟然不打呼噜了,我一阵愣神然后赶忙将烟放到爸爸鼻子前,闻着烟味的爸爸表情有些沉醉,我索性将烟塞到了爸爸嘴里,看着爸爸竟然有声有色的吞云吐雾起来,我有些好笑。
爸爸不打呼噜了,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困意十足赶忙钻到被窝里蒙头大睡,没过睡多久我就被爸爸的惨叫声给吵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爸爸,“哎呦,哎呦,哎呦呦的叫着”,听到爸爸的惨叫声,我突然想来了刚才只顾睡觉,竟然忘了把爸爸嘴里的烟给取了。
我大气不敢喘一个,微眯着偷看着爸爸,爸爸拿着手电将灯打开,看到爸爸嘴上冒起了满嘴的大水泡,我一阵自责,爸爸嘟着嘴自说自话,“难怪做梦抽烟,哎呦,哎呦喂,八成又梦游了。”
哎呦,哎呦,哎呦呦呦,爸爸的叫痛声越来越远了,我脑海里全是爸爸的糗态,我用被子包住脑袋不让笑声出来,虽然我很不忍心看爸爸笑话,但是一听到爸爸的哎呦声我就忍不住,爸爸不在屋里我,我赶忙掀开被子缓气,过了好一会儿,手电光由远到近,看到外面的手电光朝找这边晃了过来,我怕爸爸发现是我在搞鬼,便赶紧躺回原状爸爸进了门将门反锁了,然后又“哎呦,哎呦,”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