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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狗眼看人低

小雪给小刘解释道,这个镯子传到咱妈手里已经是第四代人了,而且抗战的时候跟咱妈的母亲一起参加过抗日战争呢!小刘睁圆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个镯子,“嘿!嘿!古董啊!”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小雪的手,看着小刘的样子我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着小刘的样子,小雪急忙把手从小刘手中抽回来,在小刘身上蹭了蹭骂道,“你看你口水都流到我手上了,”小刘老脸一红,低头只顾夹菜,大家看着发窘的小刘都哈哈笑起来。

小刘突然一低头,把嘴里的菜全吐了,嘶哈!嘶哈!的哈气,然后急忙端起桌上的杯子,一股脑就往嘴里灌,大家看着小刘发愣,刚才劝酒时小刘还要死要活的,现在怎么这么豪爽,大家正纳闷呢!

小刘头一扭将酒一口喷到了背后,然后又是鼻涕又是泪,老泪纵横,一脸迷惑的看着小雪沙哑着声音道,“怎么是酒,水,水给我水,妈妈递给小雪一杯水,跟小雪说,“当心烫,”小刘一把抢过小雪手里的杯子,水溅了小雪一手,小雪被烫了的气急败坏骂道,“喝!喝!喝死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杯子啪的掉在地上碎裂得声音,瓷片崩了一地。

小刘捂着嘴,面庞扭曲呜呜道,“烫,烫,水是烫的,”爸爸被小刘逗得,都笑出泪来了,妈妈抓着小雪的手,看了看说,“还好没事就是有点红了,水倒出来有一会儿了,不是太开,”张兵把自己得水递给小刘,小刘这次再也不敢豪饮了。

小刘将水喝完,见大家都看着他哈哈大笑,他自己也笑了,看着小刘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小雪问小刘干才是怎么了,小刘说刚才夹菜时候没看夹了好几个朝天椒,就这么一口给下去了,看着小刘小雪一阵无奈,拿出一包纸递给小刘。

酒过三巡,妈妈拿手的青椒肉丝被吃的见底了,大家都夸这道菜做得好,我吃的也很是惬意,这道菜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一道菜,我跟妈妈学了很多次也没得到真传,每次炒肉丝要么就是糊了,要么就是颜色不到位。

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到炉火纯青,真宗的青椒肉丝,小雪给妈妈夹些肉丝,妈妈却一直没吃,小雪很是疑惑,妈妈怕小雪误会,解释道,“这道菜肉丝必须用用油煎,煎到金黄要不然,吃着没有嚼头,我们年纪大了,嚼不动了。”

听着妈妈的话,我心里一阵发酸,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我赶紧夹了一大块油酥排骨,低头狂啃,眼泪顺着脸颊就滴到了排骨上,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爸爸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背说,“看看你吃个东西都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呜咽着嗓子说,“油太多了,不这样吃滴到衣服上洗不掉了,”说着我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吃完的骨头扔在了地上,爸爸看了看我说,“刚子怎么样了,听你们说他是自首?”

我赶紧说道,“是的,刚子是自首,而且也将涉案的钱如数上交了,”下来就等着法院那边了,不过刚子走的时候,留下了一笔钱说是,要在村口建所敬老院。

爸爸听了我的话一愣,张兵也打圆场说道,“是啊!陆叔,陆刚要在村口建所敬老院,要不是为了这事我也不会向所里请假专门送陆显,我下来就是想看看敬老院这事怎么弄。”

爸爸听了十分高兴说,“好是好,他能有几个钱,趁着菜还热的,我给村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我们商量商量,明天问问村里人的意思,最好能让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张兵笑着说,“这样再好不过,”接着爸爸就拿出电话,打了老村长的电话,半天没人接,爸爸骂道笑骂道,“老家伙耳朵不好使,我在打打看,不行的话自己过去接一下他,”说着爸爸又打了一遍。

这次电话打通了,爸爸对着电话说,“老家伙在忙什么呢!”那头传来老村长的声音,“你没吃饭是怎么滴,说话声音能不能大一点,”爸爸说,“老家伙你耳朵上的驴毛该刮了,”老村长说,“有事说事,没事别瞎扯,”爸爸说家里好酒好肉摆开了,吃着喝着就觉得无聊,所以打你电话唠唠嗑!

喂喂,爸爸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已经挂了,笑着说等一下就来了,大家都听了爸爸的话都是一愣,爸爸便说起了老村长的往事,老村长是个特别好吃的人,人家都说他是哮天犬投胎,村里谁家煮肉,谁家杀鸡,他都能闻到。

而且顺着味道便能找到人家家里去,找到人家家里去就不走了,非得吃上一口才满意,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最经典的事有一次村头二狗家炖鸡,也不知老村长是掐指算的,还是顺着味闻过去的,反正他早早就到场了。

二狗的媳妇是个比较持家的人,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开锅,老村长就没办法,走是迟早的事,老村长见她不开锅,就是不走,她见老村长不走就是不开锅,两就这样干耗着。

等把老村长耗走了,二狗媳妇一揭锅,炖的鸡早就糊了,听了爸爸的讲述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妈妈不乐意了说,“你就会糟蹋人,谁没有年轻的时候,你看看现在的老村长,十里八村就属他人最直。”

爸爸听了这话笑得更欢了说,“要不是二狗子的媳妇,他能痛改前非?”妈妈还想争辩,外面就传来了嘟,嘟的摩托车声,老村长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老陆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嘛,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叙叙旧。”

爸爸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大家哄笑乱作一团,妈妈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村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爸爸招呼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妈妈笑一脸鄙夷的递给了老村长一双筷子。

爸爸给大家介绍给老村长认识,老村长得知爸爸今天收了个女儿,一脸羡慕,“人家都是女儿越来越少,你这个老东西,不知道哪来的福气,”老村长无奈道,酒后的爸爸一脸春风,沉寂在与人分享的喜悦中。

看着爸爸那样,老村长气得牙根痒痒,端起酒杯自酌自饮,我见老村长把酒喝完了,赶忙又给他倒得满满,满的都快流出来了,老村长张口就要骂我,爸爸笑道,“酒满敬人,酒满敬人。”

老村长一阵无语,气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没在给他倒酒,因为等一下还要谈事,我拿出烟,给爸爸,老村长,张兵都发了一根,随手给小刘也顺了一根,小雪瞪着小刘,小刘喝大了看都没看小雪就把接了过烟去,气得小雪直翻白眼。

爸爸跟老村长,唠起了家常,爸爸说,“让老村长有时间刮下耳朵里的驴毛,省的下次打电话老是听不见。”

老村长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是也一样,看个电视把声音调的三里地都能听到,对面的王寡妇,每每半夜三更来敲你家的门,被村里人不知道看见多少回了,要不是看着你是个老头,而且家里又有女人,吐沫星子非把你淹死不可!”

大家听了老村长的话,又是哄堂大笑,我却是眼圈发红,看着爸妈一天天老去,我却无能为力,我暗暗下决心,这次要让他们留在SH,留在我身边,我不能让时光轻易地去伤害他们了。

爸爸听了老村长的话一脸郁闷,接着赶紧转移话题爸爸说,“刚子走的时候,给村里捐了一笔钱,说是想在村口建一所敬老院,”老村长听了爸爸的话哈哈大笑,笑了半天老村长说,“好大的口气,盖养老院,老陆你没喝多吧,就凭二青留下的那点钱,给他自己家重新翻盖都不够,他回来的路费还是我给出的呢!”

说完老村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激动地拍着桌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刚是什么样的人,烂泥糊不上墙,二青将他养这么大,供他上学,他却在外面瞎混,十几年都不回来,二青走的时候连孝子引路都没有,就这样一个畜生,你还跟他一起瞎胡闹!”

爸爸听了老村长的话脸色铁青,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二青叔为了省钱给村子里盖养老院,连自己的房子都没管,最后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刚子在外面受苦受累的,还背上了不孝罪名,为这事还进了派出所,老村长却这样看刚子,我抬着头,咬着牙将眼泪往下咽,看着面目可曾的老村长,我真的不想把刚子和二青叔,拼命换来的钱交出来,我有些替他们感到不值。

心里的怨念越来越重,我马上就到了我控制不住的关口了,我抡圆了手使劲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告诉自己,“我没有权利替陆刚决定,而且他做的是对的,作为兄弟,我的支持他。”

不顾大家惊讶的目光我抽出两张银行卡,一张是二青叔的那张,一张是刘涛的那张,我很想将银行卡扔到狗眼看人低的村长脸上,我咬了咬牙克制了又克制,还是无法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银行卡扔到了老村长的面前。

爸爸看了看我,没有开口骂我对老村长不敬,因为他也是看着刚子长大的,他不愿意别人这样诋毁刚子,老村长看着我的表情,气得扭头就走,妈妈也没有拦他的意思,张兵赶忙拉住了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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