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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又见父亲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喝完酒已经快十点了,我这一身酒气也不适合去医院,就和小刘他们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俩标间,我倒头就睡,一夜无话,有没有话我也不知道,有的话也是梦话。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没想到那小两口起的更晚,我也没好意思叫他们,我本想先走的可是,昨天喝酒时我说漏了嘴,把小佬在这边住院也说了出来,小刘说他们在这边也没事,要陪我一起去医院看小佬,所以没办法,我得等他们起来。

可一等二等三等,他们还是没起来,一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了,我就鼓起勇气去敲门,当手指快要接触到门时,却是重起轻落,手指按在门上,想了想感觉催人起床很没礼貌。

就在我发窘时我后面突然转来一句话,小鹿哥,你起来啦!突然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我面红耳赤的转过身,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小雪和小刘,我生怕他们误以为我偷窥,赶忙解释道,“我还以为你们还没起来,我正想敲门,可又怕打扰到你们。”

小刘笑了笑道,“我们起来的时候见你还没起,我们就没敢打扰你,”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寒暄了几句后,我们打车来到了医院,到住院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佬,又到住院部一查,才知道小佬昨天出院了,我赶忙跟小刘和小雪道歉,小刘和小雪表示谅解,我给张兵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送我回去,我们昨天说好了的,没人护着我可不敢回去,老妈肯定会因为陆刚的事跟我玩命!

所以我得请尊大神做保护伞,张兵昨天也答应过我了,张兵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们又在昨天吃过饭的那地方又吃了顿。

吃饭的时候,小刘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十分积极,忙完后小刘一脸谄笑的说要求我一件事,我笑呵呵的说,“大家都是朋友,别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不推辞。”

小刘听了我的话一阵眼热道,“这不马上过年了,大过年的将小雪一个人,放在城里也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把她带回去,带回去了更家里人的思想工作更不好做,再说就这样把小雪带回去,家里人会轻看小雪,小雪本来就很委屈了,自己不想再对不起她。”

说着小刘又是眼一红,只顾低头吃饭,张兵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小两口笑道,“你就帮帮他们呗!”我也笑道,“张警官都开口了,我哪敢不帮。”

我笑呵呵的说,“让小雪去我家吧!我妈一直想要个闺女,可是自从生了我后,她身体一直不好,”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笑着问道,“小雪你介意多个哥不,”小雪乐呵呵的道,如果能多一个你这样的哥哥是小雪的福气,”听了小雪的话我哈哈笑道,“看样子我妈多年的心愿可以了结了。”

说完后我看着小刘说道,“小刘今天你得跟我去我家一趟,替我解释一下小雪的事情,不然我妈见我又领会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大家听了我的打趣哄笑作一团,我今天我们都没喝酒,因为下午要赶路,菜过五味,我对小刘说,“你先回去搞定你父母那边,然后把他们带到我家来,再把我妹接回去,过程一样都不能少,不然可别怪大舅哥翻脸不认人。”

小刘听了我的话,顿感泪汗,不过在看了看只顾偷笑的小雪后还是乖乖的连连点头,下午张兵开车载着小刘和小雪走在前面,我骑车走在后面,来的时候我还没感觉冷,可回去的时候,冻得我乱嗖。

到家时看着坐在门口的两位老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记忆中的一幕,与眼前的一幕重叠,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我和陆刚满地的爬着,妈妈和爸爸就和现在一样坐在门口,妈妈补着衣服,爸爸不停的抽烟,时不时骂我两句,“熊孩子别欺负人啊!”

妈妈听着爸爸骂我,微微笑道,“这小家伙咋那么厉害,刚子比他高一个头,还大他一岁,怎么都打不过他,”爸爸说,“这熊孩子,还不都是你惯的,再说刚子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小就没妈,二青又老是不在身边,这孩子胆子肯定就比正常家庭孩子的胆子都小,你没看他打闹时都没底气,要不是经常在我们家玩,就冲我们在旁边看着,他哪里还敢跟陆显动手!”

妈妈微微一笑道,“你可得管着点这小子,要不刚子还不得被他欺负死,”爸爸说,“跟他说话还不如放屁,放个屁臭着他,他还知道跑,我要打他你又老是拦着。”

妈妈笑骂道,“我不管,养不教父之过,”爸爸看着妈妈耍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脸迈在了一边,妈妈看着自己混不讲理把爸爸气得不理自己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从针线篮里拿出了一个橘子递给了爸爸。

爸爸先是一愣,然后道,“昨天我要吃你不让,说是给孩子吃的不让我动,今天怎么?发起善心啦!”妈妈看着爸爸不接橘子,反而说起这样酸溜溜的话,噗嗤再次笑了出来,妈妈笑道,“吃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育儿子。”

爸爸没说话,妈妈看着还在怄气的爸爸,笑着把橘子塞到爸爸手里,爸爸接过橘子将橘子皮拨开,自顾自的吃着,妈妈看着爸爸吃也笑合不拢嘴,爸爸完半个将另一半递给了妈妈,妈妈笑着说,“我忙着呢!“爸爸愣了愣就一瓣一瓣的给妈妈喂了起来。

我呆呆的看这爸爸妈妈,寻找着妈妈手中的花白的线,寻找着爸爸手中把玩的橘子皮,寻找满地爬的刚子,刚子早就不见了,妈妈手中的白线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穿梭在了妈妈的发梢,妈妈因为眼睛花了,不再做针线,爸爸手撑着橘子皮般的脸静静地看着我。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眼睛一花,朝着爸妈扑了过去,我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哽咽了半天,喃喃自语道,“爸,妈,我回来了”爸爸愤怒的腾身而起起来,跑到我身后,提脚就踹在我的背上,我被爸爸一脚给踹翻在了地上,我揉着窜血的鼻子,我知道爸爸生气,我二话没说翻身跪在了妈妈面前,爸爸再次抬脚踹在了我的背上,我闷哼了一声,身体晃了晃挺住了爸爸这一脚,爸爸接着又是两脚将我再次放倒。

妈妈坐在我面前,不住的呜呜的哭泣,爸爸不停地在踹我,张兵和小刘迅速下车拉住我爸爸,张兵劝道,“叔叔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出问题了。”

爸爸看着穿警服的张兵道,“我打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就是打出问题你能把我怎么滴!”你松开我,听到我身后的争吵声,我晃晃身子站了起来,指着张兵和小刘吼道,“放开我爸爸”,见张兵和小刘半天没动,我大声嚷道,“放开我爸爸,不然我弄死你们!”

我狠话一出小刘马上松手了,张兵看了我一眼愣了愣,爸爸一下挣开了张兵的手,提起锄头把跑到我身后,爸爸一锄头一下砸到了我的背上,我一阵吃疼继而一阵眩晕,我晃了晃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爸爸上来一把托起我,把我提到了堂屋的中堂前面扔下了,到现在我也没明白过来,我爸爸为什么总在背后打我,而且还那么喜欢打闷棍。

我跪在中堂前面,小雪扶着妈妈走了进来,妈妈找了一把凳子,自顾自得坐了下去,小刘张兵进屋站在旁边不说话,爸爸在屋里走来走去,烟味飘满了整个屋子,沉默了半天,爸爸终于开口了。

爸爸走到我前面,指着我说,“造孽啊!我怎么教出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你让我跟你妈以后怎做人,怎么在村里混,以后下去了,怎么跟你二青叔交代。”

我哭诉道,“爸爸不是我,不是我报的警,真的不是我,”妈妈跑过来,一耳光打得我两眼冒金星,喝道,“你还不承认,”妈妈指着张兵说,“就是那个警官说的,是你举报的。”

张兵赶忙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阿姨叔叔你们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是陆刚自己自首的,他用陆显的电话报的警,举报的时候,陆刚说自己是陆显,所以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陆显见义勇为,现在查清了。”

说完张兵深深地向着爸爸鞠了个躬,张兵说道,“都是我们工作疏忽,请您原谅!”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问我是真的么,我狠狠点头,爸爸呼得重重吐出了一口烟说道,“就算这位警官说的是真的,那欣雨呢!妞妞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爸爸的话字字珠玑,看样子他已经看出来,我的婚姻出了问题。”

提到欣雨和妞儿,我无颜面对老父,低下了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爸爸见我沉默不语,一个耳光轮在了我的脸上,激动的说,“还记得这一耳光么?”

我耳朵一阵嗡鸣!咬牙道,“记得。”爸爸狠狠地质问,“当年我打你这一耳光的时候跟说什么了,你倒说说看。”

我咽下了牙齿里渗出的血,一字一顿的说道,“您说,我们老陆家从来没欠过人什么,现在欠着欣雨的了,我们老陆家欠欣雨的,要我要用一辈子去还,不然我就不配做陆家的人。”

爸爸怒气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道,“可你是怎么做的,”我看着鬓角花白的爸爸,心痛不已,我开始恨起欣雨来,我把对自己,对亲人,甚至对父母的爱,全部都给了她,可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看了看苍老的爸爸,又看了看听到我们谈话,呜!呜!哭泣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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