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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座上的暴君

为了感谢莫斓的救命之恩,海威尔和他的母亲丽娜热情地邀请了莫斓去他们家做客。

原本被关押在囚车里,准备送去黄昏城的男人们也被释放出来,回到各自家中后从家人口中得知是莫斓救了他们,纷纷前来道谢。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少年,村民们充满了敬畏,一方面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少年的模样像极了卷轴里记载的,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神秘种族——“达曼”人!

在传说中,达曼人有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棕色的皮肤,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一切都与莫斓完全吻合,当然,这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只不过莫斓的出现让他们越来越相信传说是真的。

至于那些袭击村庄的士兵,善良淳朴的村民并没有如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将他们杀死,而是将他们关押了起来,甚至准备每天供给他们一日三餐,在莫斓看来这样的惩罚根本不叫惩罚,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意见,全村人都十分乐意地接受了。

此时,莫斓正站在已经脱去了盔甲的士兵面前,那天袭击村庄的几十个士兵除了那个队长全部都在这里,至于那个队长,在莫斓看来他已经没救了,便把他扔进囚笼任他自生自灭,而其他人,莫斓决定好好调教调教。

几十个大男人颤巍巍地站在少年面前,那天发生的事仍让他们心有余悸,现在面对这个少年他们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嗯——”莫斓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却让士兵们越发噤若寒蝉,“那天攻击我然后被我弹晕的家伙在哪?”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莫斓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士兵们渐渐流起了冷汗,这诡异的安静让他们越来越不安……终于,一个年轻人面如死灰地站了出来,“我,我在这里,大人!”,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死定了,谁让自己昨天不知好歹地攻击了那位大人呢…

“你叫什么?”

“卡,卡洛,大人!”

“那好卡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们的队长了,我的命令你们必须分毫不差地完成,明白吗?”

“啊?”原本以为会像蚂蚁一样被少年给捏死的卡洛,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明白了,大、大人!”卡洛几乎要喜极而泣。

少年点点头,转头望向其他的士兵,“你们明白吗?”

“明白了,大人!”

“明白了就听好,第一个任务,今天之内把我身后的所有土地全部耕好,”莫斓指着身后几块还没有开垦的土地,“完不成的话…”少年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我就让你们试试用屁股吃饭。”

“……”

少年的微笑让他们懂了很多东西……

“兄弟们还等什么?冲啊!开耕啊!!!”

“哦哦哦哦哦哦——”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说真的啊!!

恶魔!他是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我们的恶魔!!

几十个大汉脱下上衣疯狗一般嚎叫着冲进田地里热火朝天地干起了活。

“嗯,果然有惩罚才有动力。”莫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几十个大男人滴水未进的从早晨一直忙活到中午,夏天炙热的太阳晒得他们汗流浃背,现在的他们早已经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但碍于少年的威压,他们只得继续干活。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村里的妇女们竟然纷纷给他们送来了丰盛的食物和甘甜清凉的山泉水。

“来来来,忙活了一上午一定累坏了吧,快来吃点东西!”村长的老伴热情地招呼着大汉们,而其他妇女则给大汉们分发着食物。

“来,这是你的!”一个年轻清秀的女孩盛了一碗丰盛的饭菜递给卡洛,但卡洛却愧疚的不敢伸手去接……昨天发生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莫斓的出现,恐怕这些人中有不少都将死于他们剑下……就算这些村民们送给他们的是猪吃的东西卡洛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他甚至会很坦然地接受,可偏偏村民们竟然不计前嫌的原谅了他们,这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恶可憎!

和卡洛一样,其他的大汉也没有去接妇女们递过来的饭菜——他们觉得自己不配。

相比之下,他们倒更希望村民们狠狠地打他们、骂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们,起码这样他们内心能好受一些,起码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在赎罪。

隐隐之中,从他们成为帝国士兵以来就已经死去的良知似乎在慢慢复苏。

他们是奥布列帝国的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哪怕那个命令是让你杀死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哪怕那个命令是让你去强.奸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无论伦理道德,无论善良与否,只要是帝国的命令你就必须没有任何犹豫的完成,这就是——帝国士兵。

而现在,暂时丢弃了士兵身份的他们,终于能够开始找回那丧失已久的善良。

“我,我不能要…我不配…”卡洛愧疚地摇了摇头,其他的大汉也一样,不肯接受妇女们递给他们的食物。

“接受吧,这是你们应得的。”莫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现在开垦的土地由于土质太硬无法耕种,就连村里最强壮的男人也毫无办法,村民们已经烦恼了好久,但这次经过你们的开垦将适合很多作物的种植,为此,他们原谅你们了。”

“可是我,我们犯下的罪孽都远远不止这些…”

“无论你们以前有着怎样不可饶恕的罪孽,起码在这里,他们原谅你们了。”

“原谅…我们?”

卡洛终于抬起头,颤抖着双手接过女孩递给他的饭菜,用力往嘴里送了一大口,有了卡洛的带头大汉们也纷纷接过村民们送来的食物吃了起来。

咀嚼着简单却可口的饭菜,原帝国士兵们冷酷的心终于开始渐渐变得炙热。

“太好吃了,好吃的我都想哭了…”

“你已经哭了啊,混蛋…”

“该死的,你不也一样…”

莫斓躺在山坡上的树荫下,嘴里叼着一根甘甜的草茎,看着一个个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吞咽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嘲笑与自己一样在流泪的同伴们的大汉,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略带张扬的笑容,“这帮家伙也并不是无药可救嘛。”

夕阳西下,莫斓坐在山坡上静静地看着被夕阳染的一片绯红的村庄,眼中有着一丝痴迷。

在原本的世界中,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色。

“果然,来到这个世界是个正确的选择呢…”少年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草叶,“好了,该去看看那帮家伙做的怎么样了,其实我还蛮好奇用屁股吃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处处是耀眼的金色,宽敞异常的大厅时时刻刻都彰显着属于皇家的奢华,而这一切都只属于高坐在黄金王座上的那一位。

此时,宽敞的大厅竟已被人占满,里面的人都跪在地上弓下身子,向王座上的那位表示着臣服。

坐在王座上的俊美男人单手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众人,眼底深处却透露出深深的不屑与蔑视。

跪在他王座正下方的是一个满身鲜血、衣衫残破,手脚都带着沉重镣铐的少女,少女低垂着脑袋,嘴角还有鲜血在滴落,原本美丽的青蓝色发丝此时却肮脏不堪,从她破破烂烂的衣衫下隐隐能看见一条条如蜈蚣一般狰狞的伤痕爬满了她的身体。

少女身边跪着两名士兵,刚刚正是他们将少女从铁牢带进了宫殿。

短暂的沉默后,士兵终于开口,

“神子大人,所有方法都试过了,可任何关于艾德鲁.格里芬.亚迪利斯的消息她都丝毫不肯透露。”

“哦?所有方法都试过了?”男人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中的水晶高脚杯,轻抿了一口鲜红如血的酒液。

“是、是的大人!”士兵胆战心惊地回答。

“是吗?”男人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然而看见这笑容的众人却越发心颤,“那她为什么还活着?”

“因、因为您说过要让她活着…”

“我让她活着是因为她脑袋里有我想要的信息,但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依旧微笑着,但那微笑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残忍,“没用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你说对吗?”

“是、是的,大人!”士兵将身体压的更低,诚惶诚恐地回答。

“嗯…”男人将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将高脚杯放下,转头看向颤抖着的士兵,“那你就消失吧。”

“什么…不!!大人!!!求您,求您……”

男人没有理会士兵的哀求,只是微笑着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下一刻,士兵的身体仿佛气球一样猛然膨胀了起来,就连铁制的盔甲也被他膨胀的身体给硬生生撑的变形!

“大…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人形的士兵向男人请求着最后的宽恕,然后…

“嘭!”士兵的身体从内部爆开,化为了漫天的血肉!

这个士兵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就连完整的尸首都找不到,只剩下地上一堆破烂染血的衣服和一套完全变形的盔甲显示着他曾经存在过。

跪在地上的众人把头埋得更低,恐惧宛如将他们喉咙扼住的爪子,让他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在士兵旁跪着的少女被血液溅了一身,原本就满是血迹的衣服更加鲜血淋漓。

少女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士兵死掉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恍然。她微微抿紧嘴巴,脑海里不停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她忽然轻咳两声将喉咙里半凝固的鲜血咳出,轻声唱起了无人听过的歌谣,优美动听的嗓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琉璃灯,银丝毯,水晶高脚杯,金制的盘;

是的,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匍匐的臣民,高坐的神子,黄金的王座;

士兵在哀求,鲜血在盛开,孤魂在嚎叫;

它们在说着:来吧,我的王。

无罪之人哭泣,有罪之人微笑;

无罪之人死去,有罪之人长存;

无罪之人有罪,有罪之人无罪。

匍匐的人疑问,为何他能无罪?

我惶恐回答,因他坐于王座。

死去的人怒吼,何时他会有罪?

我悄声轻笑,当审判者降临。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所有人都颤抖着趴在地上,冷汗将他们的衣服完全浸湿。

此刻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他们死定了。

他们不敢想象听到这些后暴怒的神子会做出什么事,或许将他们全部“血祭”也不是不可能……想想那个士兵被“血祭”的凄惨模样他们就不寒而栗,有些人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裆部微微潮湿。

“啪啪啪…”

然而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是,听到这些后的神子只是微笑着鼓起了掌,“真是一首动听的诗歌,那么我是否可以问一下,那个‘审判者’现在在何处呢?”

少女并没有回答他,在唱完了诗歌后就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呵呵,还是不说吗?”

男人从黄金王座上站起,缓缓走下阶梯,来到少女的面前。

他轻轻蹲下身子,将嘴唇贴在少女耳边,原本优雅的笑容渐渐变得狰狞!

“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再需要你,明天我会在全城人面前将你一刀一刀地凌迟,在你还没死去的时候我会让秃鹫和野狗来啃食你只剩骨头的身体,最后,我会把你的灵魂从剩下的肉体里抽出,用圣火焚烧…”越说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是兴奋,“那样的情景,光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呢!”

原本平静的少女在听到男人的话后,蔚蓝色的瞳孔里终于闪过一丝恐惧,看着少女的表情变化,男人很是满意,他嘲讽地看着少女,不屑地说道,“你觉得他真的能够审判我?呵呵,不过是个逃跑的魔神罢了。”

“无冕的魔神——艾德鲁.格里芬.亚迪利斯,魔神里最弱的废物。”他捏住少女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用蔑视的目光注视着她,“作为这样一个废物的仆人,你也真是够可怜的。”

说完,男人松开手站起身,脸上重新恢复了优雅的笑容,“那么可怜的恶魔,好好享受你生命里的最后一晚吧。”

在他的示意下,旁边的士兵将少女拧起,带离了大厅。

一个男人恭敬地走上前,来到男人的身边小声说道,“神子大人,听到那首诗歌的人那么多,您看…”

“这个嘛…”神子无所谓地笑笑,“就让它流传出去吧,不过,凡是传唱过这首歌的人…”

“通通处死。”坐于黄金王座上的神子露出和煦的微笑,说着残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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