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蝴蝶轻轻呷了一口,葡萄酒那奇异的香甜刺激着她的味蕾,一股微辣的热流直冲喉咙而去。脸上立刻泛起两道红晕,如娇艳的花朵。
葡萄酒的异香飘散在大堂里,令很多人肠子里的酒虫子一阵骚动。可葡萄酒也太贵啦,十片金叶子一小壶,不是可以随便享用的。
古映雪似乎也不胜酒力,有些醉醺醺的样子,那灿如星辰的双眸微微泛起水光,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千觞无管弦,小妹,何不来一曲给大家助兴。”
那少女微微颔首,莺声燕语的应了一声。从背后抽出玉箫,大堂一角几个修士顿时露出贪婪的目光,箫声通体翠绿,碧光犹如水波仿佛在荡漾。
其中一个人说:“这玉箫似乎不是凡品,那萧身灵力流动,似乎是一件极品灵器。”
另一个人说:“不如你我把它抢夺在手,献给少主,定是大功一件。”
先前那个人立即阻止道:“不可冲动,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回去禀报为好。”
这声音虽然细如蚊呐,但丝毫没有逃过古映雪的耳朵。
一曲缥缈的箫声传来,木蝴蝶现在的修为已经能够控制箫声的噬魂夺魄力量,大家听来,就是一萧曲而已,只不过这曲调十分美妙,如痴如泣,如泣如呜,如怨如慕,似乎在诉说生平憾事。
葡萄美酒,美酒佳人,管弦相伴,好不惬意,人生如此,何求更多。
但能住进迎江月客栈的人,身份地位自然非同一般,要么是宗门中的核心人物,要么是一方世家的公子千金,往往有很深的底蕴。谁都不敢轻易得罪,暗中虽有觊觎之辈,也不敢公然下手。
宛如一对金童玉女,降落凡间,特别那正在吹奏萧曲的少女,总是散发出一种如有如无的吸引力,令几个年龄相仿的贵公子按耐不住。
一个身着一套雪花洗天蓝色绵绸的十五六岁少年,轻轻的鼓起掌来,古映雪轻轻的瞟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背后背着一柄剑,剑柄从肩头上露出,剑柄镂空,看上去令古映雪心中有一丝不安。
古映雪觉得这少年一定大有来头,不由远远的抱了抱拳说:“道友看来是知音,何不过来一做。
那少年正中下怀,满脸笑容说:“谢谢道友啦。”便和另外两个少年一起过来坐在古映雪身边。
大堂里又有三四个少年走了过来,其中一位少年似乎是领头人,穿着一身黑色古香缎,对古映雪抱了一下拳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道友何不邀请我等也一起来凑个热闹。”说完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木蝴蝶停止了吹奏,对各位抱了一下拳说:“谢谢各位道友捧场。”便把玉萧插回背上。
古映雪对各位少年英雄抱了抱拳说:“各位道友,我们来自幽州城,初到贵地,望各位道友多加关照,我叫做古映雪。”
那穿雪花洗天蓝色绵绸的少年介绍道:“我叫楚樱,来自逐日谷。”那穿黑色古香缎的少年介绍到,我是乌蒙城孟府的少主,名叫孟承。”眉宇间露出一副高傲的神色,孟府可是乌蒙大陆十大修真门派之一,少主的身份十分尊贵。
古映雪哈哈大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一笑是朋友。小二,再来两壶葡萄美酒。”
杯盏交错,笑语盈盈,甚是欢快。古映雪说:“幽州城与乌蒙城相隔甚远,我与舍妹前来寻一位故人,无奈音信全无,故在此留宿,素闻乌蒙城下到五六岁的孩子,上到七八十岁的老翁,无人不修道,今日一见,果非虚言。”
“小弟素来对修道之事颇为痴迷,望各位道友讲解一二,解解小弟的嗜好。”
孟承一脸畅快的样子,“要说这修真界的奇闻异事,无过于紫阳宗的楚金鳅,狂妄自大,不识时务,被血地连同宗内十大长老,一并拘走,充作奴仆。堪称乌蒙城的一大笑话。”
孟承的话顿时令木蝴蝶脸色发白,古映雪分出一丝神念对木蝴蝶说:“小师姐切莫动气,你我现在在世俗间。”
古映雪慢吞吞的说:“血地听闻在修为层次上要高于乌蒙大陆,紫阳宗有怎么是其对手,简直是自取其辱。”说罢,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木蝴蝶听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分出一丝神念对古映雪说:“你这懒鬼,皮子痒啦,是吧,你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古映雪伸了伸舌头,如无其事的呷了一口葡萄酒。
楚樱眉飞色舞的说:“听说乌蒙大陆最近出了一个修正门派,扬言要把紫阳宗占为己有。”
“哦”,古映雪不由竖起耳朵,显得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显得有些随意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叫什么圣宫?”
“对对对”,楚樱赶紧说,
孟承傲慢的说:“要瓜分紫阳宗,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新进门派,在乌蒙城孟府,陨星阁,天坤楼才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一个小小的圣宫竟敢来我乌蒙城抢肉吃,自己挖坑埋自己——真是找死。”
孟承越说越气愤,好像圣宫所言,是对孟府极大的侮辱。
古映雪用细如蚊呐的的声音说:“道友,你小声点,听说圣宫神秘莫测,至今都没人搞清楚是何方神圣,祸从口出啊。”
古映雪的话似乎触犯了孟承的逆鳞,孟承的声调顿时提高起来,“我孟承还没有过怕字呢,只要圣宫敢来乌蒙城撒野,定叫他有去无回。”
“可惜我与小妹修为低下,只怕被圣宫迁怒,不能自保”。古映雪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修真世界,暗中铲除异己的比比兼是,古映雪的忧虑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