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寒,雾气缭绕,阳光把山间映红了一片。小孩早早地起来了,似乎忘了昨日发生的事。手里拿着一个烤地瓜,边啃边跳。
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爬到院子里,背部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呈六角形,有十三块,头呈三角形,眼睛圆鼓鼓的,盯着小孩子,似乎要和他说话。
小孩右手触碰了一下它的小头,一下就缩到壳里啦,腿,小尾巴也缩了进去。只留下一个黑溜溜的壳。小孩轻轻把它抱在怀里,拿着去问他妈妈。
“这是什么东西,妈妈”。他妈妈瞥了一眼,说:“哪里爬来的小乌龟,它生活在水里,你可以把它放在小溪里玩”。
小孩把它轻轻地放在小溪里,小乌龟在水里游了一下,就浮了上来,最后居然站在在水面上,四只小脚踩得水面微微泛起波纹。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如履平地。从水面尽然向小孩走来。太TMD神奇。
不知是“跃”还是“飞”,一下就扑到孩子的怀里,“嘶嘶”的鸣叫着,小孩十分欢喜,蹦蹦跳跳的向妈妈跑去,“妈妈,妈妈,小乌龟会在水上走路”。“尽胡说些”他妈妈嘟囔了一句,不再理他。
一转眼两三年过去啦,小孩也七八岁啦,小乌龟似乎不会长,还是那么大,只是天天和小孩不离不弃。
天水碧,秋风瑟,孤鹜尽知秋水凉。猎户带着孩子早早的上山打猎,想锻炼一下孩子。
孩子走的有些慢,小乌龟趴在孩子的肩上,也不会掉下来。三角形的****一探一探的,一人一龟,滑稽可爱,猎户看了不觉笑起来:“映雪,你和小乌龟亲如兄弟咯”。“咯咯,咯咯”,小孩天真的笑着。
猎户所在属乌蒙大陆的乌蒙山系,横断山脉。蓝天白云,雪峰冰川,深谷幽泉,古木参天,珍禽异兽,应有尽有。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他们沿着一条怪石嶙峋,崎岖蜿蜒的山路,一直向山顶走去,气温越来越低,不一会儿竟飘起雪花来。
大片的针叶林,高达云天,有银杉,冷杉,各种落叶松。厚厚的积雪,有半腿来高,古映雪冷的嘴唇发紫。一顶雪豹皮革成的帽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肩上的小乌龟身上却一点雪都没有。不时发出“嘶嘶”声。
突然,跳出一只驯鹿,有小牛那么高,浑身长着长长的绒毛,雪白光滑的毛皮点缀着几片黑斑,这是富有的商人太太们最喜欢做衣服的驯鹿皮子,定能卖个好价钱,猎户舔了舔冻裂的嘴唇,屏住呼吸,拉满了弓,“嗖”的一声,射在了驯鹿的屁股上。
“噗噗”,驯鹿几个跳蹿,向林子里逃去,猎户大声说:“古映雪,你在这别动,爹去追,”边说边跑着追了上去。古映雪在一棵十一二人怀抱得过来的的巨大的落叶松旁蹲了下来,雪花越飘越大。
“呦殴,呦殴,嗷”,头顶传来动物的嗷叫声。古映雪在参天雪松下就如雪地里一个微小的突起物体,显得十分渺小。加上雪豹皮的伪装,肉眼难以发现。
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和自己身上兽皮颜色一样的动物,站在两人环抱得过来的树枝上。天啊,这是一只雪豹!古映雪大惊失色,听大人们讲,雪豹一口就能咬断大人的头。人说:“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这下是“古木鸣雪豹”了。
也许动物天生就能嗅到别的动物的气味,那只雪豹那漆黑的大眼睛,对视着古映雪。“呦殴,呦殴,嗷”,雪豹不断的吼叫。古映雪“呲”的一下,拔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匕首,寒光四射。
“嗖”的一声,雪豹从两三米高的树枝上蹭了下来。扑向古映雪,古映雪倔强的把匕首举在头上,对着雪豹,这就是螳臂当车吧。
一下就被扑倒在地,雪豹回跳回来,张着血红大嘴,满口黄牙,一口咬向古映雪的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乌龟的壳下闪电般射出一个蛇头,刹那变大,一口咬在雪豹头上,并把雪豹的头整个含在嘴里,一眨眼,就缩进龟壳里。
血汩汩的从雪豹颈部喷射出,染红了大片雪地。是惊讶,是不解。古映雪迟疑地抱起日夜相伴的小乌龟,手有点哆嗦。它那三角形的头滑稽的蹭了蹭的古映雪的小手。
嚓、嚓、嚓,猎户扛着一头小牛大的驯鹿走了过来,看到雪地上的雪豹,还冒着一丝热气的血,“映雪,你还好吗?”猎户一把把古映雪抱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个林子里没有雪豹啊,应该在后山的盘古大峡谷才有。吓到了吗,映雪”,猎户满脸关切。“没有,爹,小乌龟把它的头吃了”。“吓傻了吧,孩子,尽说些傻话,回家让你娘给你召召魂”。
“一定是路过的仙人把它的头砍了去”,猎户嘟囔着把豹子扛在肩上。满心欢喜,要猎一头成年雪豹,优秀的猎手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的。猎户所居的是盘古大峡谷的前山,古老古代就流传着,盘古大峡谷里住着仙人,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让死人回生,颇为神奇。
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半山腰,溪水潺潺,水清树葱葱郁郁,连香树枝叶繁茂,珙桐油光湛湛,一只绿尾红雉“嗖”的穿过林子,已经看得到猎户的家啦。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猎户的老婆早已守在门口,张望男人。“映雪,你回来啰”,跑过来心疼的抱着儿子。
听说仙人斩杀豹子的事,格外高兴。这豹皮,一定能卖十两银子。豹子肉香味浓郁,肥而不腻,满口生津。就是乌蒙城里的问天阁酒楼,也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