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段洺昱久久不回答，李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他知道段洺昱会答应的，就算不愿意，她也会为了段家寨委屈自己。
果然，怀中人儿低低回了声：“好。”
李泌垂眉，安慰道：“放心，为夫不是坏人，不会逼你做坏事的。”
段洺昱没回答，胸口闷得很，有些隐痛，眼睛也有些酸涩。段洺昱推开李泌，漠然不语，她已经答应了跟李泌走，现在该是李泌办事的时候了。
“韩子寞。”
李泌没有起身，只是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
那玄衣侠客一愣，片刻后轻叹一声：“这就完了？你们谈的也太快了吧？”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韩子寞揭下了面具。原以为面具下的脸，应是阴柔如女子一般，却不想那双眸中散发的光亮至美气息，让他那张线条略显柔美的脸也跟着俊朗起来。厚薄适中的唇再次漾起笑容，没了那黑色面具，也没了鬼魅气质，韩子寞的笑，阳光温柔，给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递去了一丝暖意。
如果不说话的话。
“李长源你就慢慢和你女人调情吧，我来帮你把清风寨这些杂碎解决了。”韩子寞舒展了下筋骨，“哗”地一声，折扇大开，“来吧严恨，咱们一起，比谁杀得快。”
严恨一低头，没理会他。
高寻一看势头不对，调转马头，吼道：“撤！快撤！”
“呵，得罪了李长源还想跑？”韩子寞冷笑一声，脚尖一点地，腾空而起，只一息时间，已飞身到高寻的马头前，他反转身子，折扇在虚空之中迅速一划。高寻长大了嘴，来不及惊叫出声，脖子已被割裂。他从马背上落了下来，眼朝着李泌的方向，却看不清李泌怀中段洺昱的表情。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幻想能拥有小洺昱吧。
“对，还有你们……”
韩子寞杀了高寻，更是激起了清风寨一众人的愤怒，他们举着刀往前，却又在触及韩子寞冰冷眸光时本能后退。那是杀神的目光，纵容他还没有靠近，每个人都已能提前预知自己的结局。
李泌抱着段洺昱，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韩子寞绞杀一个又一个的人，并不觉得眼前的一切血腥。或许在其他人眼里此刻这里就是地狱，但李泌知道，真正的地狱，远比这恐怖地多。
“为什么这么做？”
段洺昱抬头，看李泌的眼神更多了困惑，还有害怕。她原本想，若是李泌的手下和那玄衣侠客动起手来，必是两败俱伤，届时赶走了清风寨那群蛮人，她可以不认账，反正到那时，李泌也不过就是个文弱书生，毫无威胁可言。
可是从李泌叫出那侠客的名字开始，段洺昱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泌提早预谋的了，他处心积虑让段家寨的人绑上山，又处心积虑鼓动清风寨和段家寨武斗，就真的只是为了带她走？他们明明素不相识。
“娘子别怕。”
李泌身上散发着书生特有的墨香味，他语调平缓，与这血腥残暴的局面着实有些维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