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送了国师去往落霞寺,他留一个福袋下来,才知是太郡的回信,袋中道——“落霞寺”三字。
西初也大体明白,不过如此坚持着要帮自己,西初也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年哪月哪件事救了太郡她老人家。
今早西初得闲有空想那个黑盒子的事,里面装的是条烧了一半的红色针织围巾,这是个有玻璃做镜子,却还不会针织的年代,以前每年的圣诞节恋尚都会给她和月瑶一个织一条,年年如此,年年不变,所以一定是关于恋尚的,可是还有一把筝,那是十六年前在约里巴丽春风院时弹奏的那把古筝,与此有联系的是恋尚、凤卿、项燕弦,那黑衣人肯定不是这其中的一位,而此东西若要拿来做什么,也应该去找凤卿或项燕弦,却来找了自己,证明能让她去注意他这个黑衣人的联想只有一个——恋尚,那么由此可断他是——华岚城!
他没死吗?
后来也确实找不到他的尸首啊,可是在那詹瑟的手中还有活命的机会?除非黑风会在附近,没有灭亡,他们躲在连根草都活不了的沙漠里吗?
那交给自己这些是说明什么——恋尚没死,在他手里?
他要干嘛?如十六年前,要得到自己,夺皇位?
男人啊!来世再来世,只为江山,人生没有其他目标了吗?可如今是为了引自己去找恋尚,顺道可以拿自己来做威胁,真不要脸,即为天下,却用女人来做要挟!
“公主,我说了那么多,你有在听吗?”
想了那么多,头都痛进去,忘了艾儿也是从今早起就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呢?
“你怎么了艾儿?”
“我……我想去……送送他。”
“他?”哪个他,哪来的他……哦,那个将军,若自己准备好这样一走,艾儿又是一人,而且这次是在异国他乡,还不如再做一件事,临了也安心。
“公主!”讨厌死了,前几天还逗着自己,今天就贵人多忘事啦。
“本公主知道,艾姑姑的心思嘛,是今天走吗?……那赶紧准备马车咱们出城送去。”
“公主你也要去?”这不妥吧,也没必要吧!
“去哪玩,本王也要去。”耶律信来了。
“你要去哪?……还有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一大男人不能想来便进来知道吗?”
“初儿,你这样说多生份啊,我可是你的哥哥。”说着又想来一个早安的大拥抱,被西初推开来道:“你这行为哪里是哥哥所为!”
“怎么就不是,父王和母后说了,让我们兄妹两相亲相爱的!”
“……”一群乌鸦飞过,老兄你是这么理解的啊:“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帮个忙吧!”
“什么忙?”
“艾儿呢从小就照顾我,是我的干姐姐,这……”
“什么是干姐姐?”耶律信绝对是个有问题一定要问清楚的好宝宝。
艾儿帮忙解释:“就是义姊妹。”
“哦,那也没有咱们亲。”趁机搂过其肩,许是古代待久,西初可是不习惯的,推开这位一直过于热情的表的还是堂的兄长道:“重点是……要帮我的姐姐许配一位人家,你知道怎么帮忙吗?”
“这简单!”
“公主、王子,你们不能这样闹?”
“艾儿,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女人的青春等不起,咱们且看他的反应,若是你的缘,就不要再错过了,若不是,咱们也轰轰烈烈过了不是吗?”西初只管**她的思想。
某人就怕被撇下,适时的插一句道:“初儿,轰轰烈烈这词我喜欢!”
奇了怪了,明明是她自己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的话,这倒好,一个凤卿左一个不喜,右一个不爱,而他呢,倒好,哪个都喜欢,我说耶律王子你能有点个性吗?
“他若不愿,艾儿怎么活。”可是西初始终不明白古人女儿家百转千回的心思啊!
“天下哪有人不敢要你,但咱们也没有要逼人家,我们也不将就,你只管待在我的身边陪伴我一生一世,哪有不知道怎么活的,再说啦,现在趁此是在刺夏,有的表白就表白一下,就算不妥,回摩拓后谁知道啊!”
“等等。”问题宝宝又来了:“一、表白是什么东西?二、你们不能回摩拓去。”
“你闭嘴,艾儿喜欢的人是摩拓的将军,若人家也有情在,当然是一起回自个国家去生活啊!”
“他也可以来我们刺夏做将军啊!”
“走吧,现在还可以赶到驿站去。”某女不理她,带着左右为难的干姐姐出门啦!
不过刺夏王子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甩的!
三人一行同坐一辆马车,叫了一位架车的太监便各有心思的往驿站赶去,才刚到驿站就发现人已出发了,于是又快马加鞭的往城外追去,西初差点没吐出来,耶律信还有闲情提醒道:“初儿,明日起我教你骑马,这可帮助你缓解晕车。”
“一言为定!”人嘛,学到老活到老,这古代的东西有人免费教,一定要趁机好好的学会,将来一定有用到的时候的。
马车终于停下,耶律信突然成为一个绅士一样,非常有风度,非常懂事的下了车,驾车的太监上队伍前方去与领头的人说了几句后,前方马匹转了过来,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进。
艾儿的心都要跳出嘴来了,西初道:“交给耶律信吧!”
城外风沙大,就算他俩就立在马车旁不远,可还是听不到谈话内容,只有看到那位将军下了马抱拳作揖,耶律信随手扬扬,招其靠近点,在其耳边说了什么,立马人就将头转来到马车这边来,艾儿立马就放下了窗帘,西初揪着一角,看的津津有味。
后看到耶律信邪笑的表情,然后那名将军再抱拳、上马加了一鞭,行至队伍前,大队人马就这样动了往远方离去!
不知车上的人急死,耶律信还饶有兴志的在原地挥手送别,差不多队伍都看不见尾了,西初掀了帘子吼道:“还不上来我们走啦,你自己走回宫里。”
“噢,初儿我和你说过几遍了,咱们刺夏不叫宫殿,叫堡!”
“还宝勒?”严重鄙视。
某人上了车,命太监回堡中去,却一直挂着眯笑,也不交待一下,让人急的啊,艾儿又不好说什么,只委屈的捉着公主的袖子,西初有孕之身也灵活,一抬腿就是一脚踢过去,耶律信吃痛,还装无辜的看着两人。
“说啊,那个人是怎么回你的。”
“嗯……他说……末将明白!”
“就这样?”
“是啊,就这四个字他就上马走了!”
耶律信这么一说,艾儿完全头压到胸上去,她怎么样就一宫女罢了,实在不可妄想。
“你跟人家说了什么,人家回这四个字?”事情总是有来龙去脉的,一定是这位大哥办事不力。
“妹子能不用这种眼神看哥哥吗,这样子的话我会不顾你是有喜而要强吻你哦!”耶律信也不觉得那一脚吃痛,完全就是嘻皮笑脸。
这这这……哪里像个王子,完全就是**。
“找死啊你?”
“你们别急嘛,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了,他都这样子回了也不用急着现在就要知道我说了什么嘛!”
结果说完初儿又给一脚:“知道我有喜在身就别给我闹啊!”
“是,表妹。”
“呃……”完全嫌弃的表情,“表妹”叫的恶心死了。
耶律信再闲闲的说道:“嗯,我看他过来呢,先发现他虽为将军,但作揖礼节非常有度证明不是个单单的莽夫,再来五官端正,也确实是位能够配得上我们干表姐的人啊!”
“又来占便宜是不是?干表姐又是哪来的?”
“艾姑娘不是你干姐姐,你是我表妹,那就是我的干表姐啦!”
本想再给其补一脚的,不过人家堂堂一米八个的男儿身,还是别老欺负为好,况且他说的这些,皆是艾儿想听的,就让他油嘴下去吧,但是也要夸一夸其,只让他去说个话,没想到还心细的观察到这些,嗯嗯,富二代你可以的!
耶律信看逗笑了西初,便又接着说道:“我同他道,有位姑娘叫艾儿,特来此送将军出城,人现在马车上,只盼将军一路平安归国!”
“让你去留人的,谁让你送人啊?”话还刚停呢,这又给补了一脚,回去膝盖得乌青了,可是耶律王子闻风不动,不知是真不痛,还是真能忍。
“初儿。”不过也难得认真的说道:“你是女儿家,又是位孕妇能别动作这么大吗,动了胎气如何是好?”
“是!”乖乖停了下来,尔后接着暴笑,又补去一脚。
结果是她的主意,就这孕妇三分热度过去后完全在话题外了!
不过确实不用她担心,因为耶律信的话与那将军回的话艾儿自有自己的逻辑理了一遍后,便安心的笑开了!
“初儿你怎么不似当初在落霞寺时的大家闺秀了呢?”
西初不回答,只顾乐着——小哥,姐就是一见到你就乐怎么着?再说啦,那寺院重地,你每每一个天朝王子到来时,人人小心伺候着,她要怎么闹?一不小心就没饭吃我跟你说,她闹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过这样的你我也喜欢!”他自已回答。
“耶律信。”
“什么?”干嘛突然连名带姓的叫,让人紧张哪!
“听说明天之言大小姐要来宫里做客,你这会皮会不会太松啦?”这位公主也是昨天才听国王讲的,说是与耶律信订了娃娃亲的!
“初儿别和我开玩笑了……你怎么知道她的啊?……她……都跟你说了不要皇宫,叫城堡!”
(看来少年不是只懂外貌,只顾玩闹,今天做事当刮目相看,西初、月瑶、花花、恋尚在此寄言:小哥你可以娶妻生子了!
耶律信:花花,这事就拜托你了,你懂我的心啊!
花花隐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