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西初、恋尚重回恋城,立在生意依旧如当年般红火的温柔乡面前,原以为出来相迎的是蜜梅还是詹瑟,或者再不然就是白深深、温泉他们了,结果意外的是凤卿。
经这么多年的分分合合,不,是分比合多,恋尚失去燕弦,儿女自有生活故事去发生,而她们……她真的太想他了。
“你不是说你要先去刺夏再去绿雁,我以为那又得一年半载,结果却在此就可见到你了。”真好!
恋尚知趣的留下两人,一人独往盗梦楼,怡喜已怀有身孕,躲在二楼处,不敢出来。
作为珞老板她还是说:“既然已成婚,就置办一套房子落脚,天天让媳妇住我的店里,你何意?”
“我们……我们等你们回来再成亲。”
“那肚子怎么大了?”她这边又命丫环去医馆请深深过来,这边得空了对温泉说:“作为青青集团的员工,成婚了肯定都有房子的,不仅房子由我们送,里面连带整套家具,再包五年的伙食和衣物,以后逢年过节领双倍奖金,不过但凡有休妻、和离、添小房、养小妾等等破坏婚姻的行为,不仅连本带利要回,还要切一个耳朵下来给我解恨用!”
“是是是……我……我知道了!”她只静静坐在那里,啜一口茶,说了如此一大堆下来,吓坏了温泉,却高兴了怡喜,恋尚语调平稳,不伏不起,见温泉左谢右谢后又对怡喜说:“这里的人皆不是多嘴的人,不过往来客人也多,为免多生事端,你还是不要出来见他们吧!”
“谢谢珞老板。”这一声珞老板表明他们夫妻两的意思,恋尚不再说什么,又问小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都有客人进出,让乐师去弹一首欢快之曲,
如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只要大家都活着,贱命烂命都好,只要有一口气在都是让人安心的!
盗梦楼、温柔乡好像又开始有了生气。
白深深在傍晚时分才出现,他提起有一晚自己似被人敲晕脑袋睡在了大街上,后来怡喜承认是她做的,恋尚摇头道:“为何如此做,目的是什么皆不重要了。”她不想管了。
小白当然也听的出来她语里的意思,换了话题问:“孩子们呢?”
“你徒弟做了摩拓的皇后,出宫前西初让念儿当着我们几个大人的面发誓,绝不能废后,念儿真是位天子的最佳人选,他说等过几年,朝野上下都稳定了,就将恋城分配给红鸾管辖,红鸾不仅是宰相,还得封王爷了,西初说为了让孩子们不会有我们这一代的为难,让念儿答应,在他们婚嫁之龄时将砚儿许配给红鸾。”没有欢喜没有忧,就像问白菜多少钱一样平淡的很。
“那么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住下来,永远不走了吗?”
“我的燕弦死了?”歪过头,像怪了深深一样的看着他,小白失语,伸手将其搂进怀中:“我……我们都在!”
“不在了,他不在这世界上,那双眼再也无法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了,我一生最爱的人走了……”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只想如此这般亲昵,不需要言语就可以让她信任自己、让她依赖自己,然后他才有勇气、才能名正言顺的守候着她!
“他是我的爱人,我的家人,我的终点站……”
小白同西初一样都希望她能哭一哭的,大声点,放肆点,这段日子她流泪的时间少之又少,她如此这般的不吵不闹,最让人心疼。
“我想回去!”
“……”白深深想回去绿雁,如今不是绿雁国,而是绿雁城,回那儿有项燕弦的痕迹,可是那儿谁也不在了:“好好待在这里吧,这儿谁都在,等几年恋城交给红鸾来守时,一切都会等的到的!”
“一切都不要开始,我想回去,回到北京,回到圣安娜!”
(花花:花花自认不会写虐文,因为不能这样轻易跳出来扯一下,不过提醒珞姑娘,北京雾霾。)
她喃喃自语中,已忘身处何方,对方亦是谁,只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许多是小白不懂的词,但是不阻碍他了解她此刻的心情,况且他要注意她的病情是否复发。
西初立门口多时,原是听到乐师弹的是首欢快之曲,想来就是恋尚点的,可是再去看人儿啊,憔悴不堪,她摇摇头没让小白出声,她能明白的着恋尚一直以来的盼望和所做出的努力,而“圣安娜”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看来……项燕弦之死,其他情感都不能代替,为子女她活着,西初也希望她活着后能重新爱上一个人,这是唯一走出来的办法!
鲁悦斑赶着马车进来看她们,他什么话也没有,只牵起恋尚的手对其细语道:“月姐姐的宝宝临盆了,取名阎无忌,她很早就盼你回来了,我带你去瞧瞧,说因孩子之故有话同你商量!”
西初被其无视,她不怪,只让小斑、小白多照顾好。
她让乐师停下,换一曲悠扬之调,招来温泉说话:“刚刚恋尚同你说的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也知道情况,事物只能你自己去置办了,一切有需要银子的地方,都同蜜梅去商量,我已交待于她。”
“谢谢珞老板,谢谢项老板!”
“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
温泉进厨房交待了一些事项后,就拉着**的手上街去了,临走前西初还对其说:“成亲日期让蜜梅去办了。”
夫妻两欢欢喜喜的走后,西初叫来小二上酒来,在宫中时,她偶有尝到一些葡萄酒、清酒类的,对于百姓中的米酒、高梁等皆拒绝,一度数太高,二没必要将自己灌醉,现在好了,所有人都可以原谅、理解她吧,她要将自己快速灌醉,能不醒来就不醒来。
待凤卿将那叶老板一事处理清楚时,回到盗梦楼处,看到的是已喝下一坛酒的西初,坐都坐不住,只觉天旋地转,凤卿一进来,一把将她抱起上二楼房间中休息去。
可是她倒还能辩人,话说喝酒脸不会红的人酒量是越喝越厉害,她项西初的身体可能就是有这个酒底子在的。
含糊不清的勾着凤卿的脖子,不愿下地下床,她说:“凤卿,知道我们从哪来吗?……哦,你们都像都知道了!”
她又去找自己的手指头,半天才找到后对其细数着:“华岚城、项燕弦还有你,都知道了吧?”
可是大脑不知什么被放大,或者什么被忆起,又突然哭泣起来,她说:“凤卿,恋尚嘴上不说,肯定怪我了,就算她明事理知道不能将错怪我身上,可是她还能怪谁呢?”
“我知道你心里也苦……”他安慰,好不容易才靠近床时,结果她一耍赖双双都倒到床上去。
“你知道我心里苦?”伸手“啪”的一声没轻没重的在他脸上呼了巴掌:“你知道我心里苦,你还一直对我讲是为我好,为我夺下江山,……你们就好了,什么都是为了我,那我呢……你觉得我现在有开心吗?”
“是朕错了……”
“错了,有什么法子补救……恋尚说她想回圣安娜,她是在怪我的,她连我家,月瑶的家都不要了,她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
“西初乖,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该带她离开,将来的日子天天待在一块,那可怎么办?
“她什么都不要了,既然什么都不要,那……我就陪她回去,回到圣安娜……呜呜……爸比妈咪我好想你们哦,女儿不孝……”
“你说回哪去?”此刻才板起了脸,他一直都吃醋她们姐妹之情胜于对他的感情,她的心中是有苦,可是事到如今难道又要抛下自己与所有人,同她走?
“凤卿你笨笨的,回到圣安娜啊!”也不知哪来一点力气,起了身反趴到他身上去,细如蚊的声音道:“每年暑假,我们都会去圣安娜帮忙做义工,可是恋尚都不愿意回去,她还那么小,我们都那么小,可是她所受的已很多了,后来穿越到这里时,我们不再怪上天的不公平了,怎知她又遇上此事,你说……若没有你非要打这一场战,项燕弦会死吗?”
“结局已如此,再来一次我依旧如此,因为我也怕啊初儿,虽然你们都有怨,但是朕不会后悔,我绝对不答应你离开的。”凤卿道,说的斩钉截铁,但昏睡过去的西初并没有听进去,此话他只是再次提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