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怡喜身边的太监就没有再出现,怡喜有些许慌张,毕竟自己冲动了,来这只一日时间,便知这恋城最有名的就是隔壁那温柔乡和这个每间都有个性的客房,也同样知道,这两家完全不同做生意的,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除非店家赶人,要不然这生意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这络绎不绝的场面,却全是出自那女人之手,如此厉害,当真不简单。
这些年皇上肯定不是全然不知的,可是太郡明明相告,皇上未曾有过帮忙,而太郡派出的人明里暗里皆不能伤她一分一毫!
想到此,她将手放至那包袱上,自己沦落如此,拜那女人所赐,但不要紧,能够一尸两命的换,值得!
“叩叩叩……”房门被敲开。
金牛座房间里的摆设,较接近大自然,没有其他房间的高大上,但每个角落的设计及摆设皆表现出金牛座的殷实,让住这屋的客人感到居家的安全感。
所以恋尚立在门前,实在想不通这女人的性子是怎样的,接下来又打算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怎么会选一个金牛座呢?
门打开了,对面姑娘年纪轻,还梳着摩拓的宫廷发式,当然这是恋尚认不出来的,她穿一身黄裳,上面用金与绿的丝绣有孔雀尾,从腰至裙摆,整个人非常的干净整洁、大方得体,实在与外头的女子都不一样。
果然是宫里出来的,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皇上身边该配有的女子啊!她本是来帮西初灭灭这些落魄女人的威风的,结果呢,不由的赞叹对方的好,这样的女子是天生有股卓越气质在的,那么她会做出那种阴狠之事吗?
唉,想起绿雁和自己斗的你死我活的叶辛雅杏和萱兰,在她面前简直弱爆了!
“呃……”叫什么来着。
“哟,这么美的一个姑娘啊!”避暑阁的妈妈桑向前了一步,自动的发声,左瞧右瞧的把对方摸个遍看个遍后对恋尚说:“珞老板,这姑娘年纪已过双十了吧,且不是黄花闺女,呃……长的倒挺好,外型气质上佳,要在我们避暑阁推出不难,只是‘出阁’之日,你们温柔乡得配个全套的服务才好啊!”
外头立着一位穿的鲜艳的女子,按先前的资料来看,应该就是绿雁国的皇后,又是位令人羡慕的女子,虽着男装,穿一身紫红长袍加上那头暗红的头发,妖冶的让人不敢直视,再加上一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守妇道的妇人,徐娘半老的还要在那张老脸上图图沫沫,看其穿衣打扮,衣料虽是上层的,手工也精细,但是……此人的就是民间的青、楼里的**吧!
这绿雁国的皇后怎么与这种人打交道,若说她们做生意不可避免那就算了,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可带到自己面前为何?
还有在两位对自己毫不客气的品头论足的女人身后,站着几名男子,同样丝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
华岚城手摇扇子,病后一直有种丛容且憔悴之面,由为捉人眼球。
詹瑟一身黑衣劲装,双手环胸抱着一把剑,面无表情的立一旁,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在那冰冷的眼里看不出任何情感,像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将自己干掉。
两人的身后站两名手下,黑丝巾掩了半张脸,一样黑色劲装,看起来不寒而栗。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恋尚身后,无声无息便可看出气场的可怕。
而**身后也站了四位魁梧的大汉,衣服穿的半裸,凶神恶煞的脸,让刚刚明白他们的来历的怡喜从不悦转为害怕。
恋尚朝妈妈桑点点头,自己原先是觉得她不错,但这些年可看的出皮肤都没有好好的保养,不过就她的姿色,放避暑阁可争个头牌做,放西初面前的话——
相差十万八千里!
“香姐姐开个价吧。”恋尚这嘴也是出了名的甜。
**知她是女儿身,但也忍不住疼她,她说:“若答应温柔乡的一套式服务的话……”
在她迟疑里珞老板加了一句:“给香姐姐也加一套全身美容美发的服务,无需预约。”
香姐姐立马喜上眉梢的开价:“五十两黄金。”
“来来来,我们进去谈,香姐姐你这开价不是开笑话我吧?”朝怡喜笑了笑,恋尚进屋入座,岚城也进屋在其身边坐落,给其倒了杯水,身后詹瑟随进了屋,四名手下也站到其身后。
**早就站累了,进了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道向华公子楷点油,四名大汉也进屋立其身后,屋中立马变的小了许多。
咬着下唇的怡喜要对自己说几百次,才能不夺门而出,她从没有想到这个场面,从小在府中长大,后嫁进宫中,身为贵妃娘娘的她,这几年来接触这些庶民已是惊世骇俗了,如今呢?
这样的屈辱……
她一点也没有误解,他们要把自己卖进青、楼去,这么无法无天,也是当今皇后可以做的出来的?
“一。”身后圆桌上讨论激烈的两人,她开口道,只是一出声便知道她是害怕的:“身为绿雁的皇后,怎么做起人贩子的事来,不怕天下苍生不服吗?”
“别误会。”恋尚笑的轻松,好脾气的解释道:“这是第一次,所以才会不懂得和香姐姐如何讨价呢!”
说的反倒是自己委屈了般,引来**怪笑。
然后好奇的问:“什么皇后?”
“二。”紧屋的双手,才让自己在转身面对他们时不脚软而倒地:“你们不怕死的光天化日做出这种逼良为娼之事也就罢了,我虽被贬为庶民,但皇亲宗谱还在,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动的了我的。”
这回恋尚的表情收了笑容,算认真的回答她的问题:“来的路上我便想,你如今算什么东西,敢直接闯到我们这里来要人,项老板?……她是你说见就可以见的?”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想到,我来此不是空白白的来,不单是来问几个问题便妥的!”
“我最怕的就是你要同归于烬而来找西初的。”恋尚明白的道出,然后转着对那四名手下道:“搜!”
“我所犯何错,你们一不是进行命官,二开门做生意的,都是如此待客之道?”
四名手下无声而迅速的将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翻了个遍。
恋尚又道:“如此明目张胆的穿着女装,还带着太监而来,我想也是,应该就是有备而来的,可是为了怕伤到西初一分一毫,我想不必那么戏剧化,直接把你杀了,再看看结果会怎样!”
因此话,连屋中的**都抖了抖,倒吸口凉气,青青集团能开的如此之大,不是浪得虚名的,只是一直以为皆是这些男子们之故,未曾想她一个女子也有如此骇人的气场。
“当然结果!”这音已颤的走调的厉害,但是不减弱她要说出来的话的重要性。
屋中搜索的手下很快的停手,其中一个将一件包袱打开,放至桌上,四人再安静立到原来的位置上。
那包袱里放的不是衣物也不是粮食,更不是什么金银首饰,是一把比一把更小更精致的刀,这些刀比深深的手术手还要细还要小,还要锋利。
“不像飞镖的东西。”詹瑟道。
“也不是一个女儿家会使用的东西。”岚城道,对面的**已凭擦汗,紧急起了身对恋尚道:“珞老板,我看你们应该有私事未了,我就先行一步了,这姑娘如此这般的样子我可不敢接,你得把人给我清理好了再送来避暑阁,香姐姐给你保证,价格种们好商量!”带着四个大汉迅速离开。
温泉心里头也担心着,端着切好的果盘进来,放到桌上,一眼就瞧见了这些刀具,便问说:“果然是危险人物?”
“那不一定!”恋尚抬头说:“说说看,杀了你会若来什么样的结果?”
“药引,摩拓太子的药引!”
恋尚皱了眉,抬眼看向詹瑟,待詹瑟转脸过来时,四名手下已全数跪下道:“属下已查清,没有任何类式药材的物件。”
恋尚摆手,四人才敢起身,她说:“为何你有药引?”
“毒是我的人下的,解药当然在我手上。”
“此毒向来没有全面的解药,你为何如此肯定?”岚城问道。
“黑香产于绿雁月海,解药却产在日海,但那解药却不是真正治本之用,其还差一味药引,此药引培植起来可是相当麻烦,所以当年的黑风会只用了毒,而不养解药!”
但岚城身上有一瓶。
岚城的眼神定了定,表示她说的没有错。
恋尚便问:“那么说说你的目的吧!”
“本来我想见见那个女人的,然后让太子和那个女人陪我一起死,不过我现在反悔了,我想见两个人。”她这才找回了自信,说话也定了下来。
“凤卿和西初?”恋尚问。
因她一下子就道明自己意思,怡喜还是有惊吓,但已比先前淡定许多。
恋尚挑着前面的水果,好好一盘的拼好的水果,在她思考间被搅的凌乱不堪,怡喜道:“我已订了这房子一年,所以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考虑,但是……我怕皇太子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岚城起了身,一冲动就伸手扼住了其喉。
“你……”
“放开她。”恋尚阴冷了脸起身命令,岚城松了手,恋尚说:“温泉,房钱算到明日午时,其余的退给这位姑娘,还有明日退房后将姑娘‘送’到温柔乡来。”
温泉分不清的问:“做什么?”
“得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啊,这样送到香姐姐那才能要个好价格!”恋尚见怪不怪的说道,对一屋愣住的人眨了眨眼,可爱的起了身决定离开了。
“站住,……我就知道你们皆无同情心,早就想要让他们死了是吧,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决定,我真是失算了!”
“是啊,你失算了,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绿雁与摩拓要打了,若是摩拓的皇后与太子死了,你觉得凤卿还有什么战斗力吗?……以后这天下才是我夫君的,才会是我儿子的!”恋尚朝天笑的猖狂,又立马能够停下冷静的接着说道:“当然你不必担心我会背叛了西初,让你失算了,只是我如此肯定的决定是因为姑娘你真的太天真了,在宫里的荣华富贵中看来要养一个城府多深的人是怕也难,所以……你的药引应该在那太监身上吧?”
古人能有多聪明,坏人能聪明到哪去,只有真正脚踏实地的人才不怕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