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抱歉泼你一身水。”蜜梅回宿舍处洗了几件衣服,谁知一个小孩子站在那里,就泼了他一身的水。
赶紧请了进来,他说车上还有衣服,便拿了包袱一起进到原陈宅中换衣服,这边也帮着晾衣服。
西初正从门外进来道:“小蜜,你在吗小蜜?”
“我在呢?”
“正等你呢,怎么这么慢?”如今陈宅换群英居,里面装修皆高大上,人人都知住的是青青集团的员工们,光听听这门匾的名字就想住进去了。
“因为要过夜,所以才赶紧回来将脏衣服洗了,谁知遇上这孩子,不小心泼了他一身水,……”小蜜解释着,随后红鸾已从屋中出来,立在其面前。
“不碍事,只一件衣服罢了,我家人怕找我着急了,改日再来取吧!”
西初见他穿了一身杏色锦服,面相有王者之风,说话也淡定从容,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又看见其腰肩的一块龙形玉配,这块玉她见过,那年在天遥阁美然交到恋尚手中的,他不会是……“小兄弟,我在这巷子里住好几年了,从未见过你呢,你是哪户人家的小孩?”心中猜对应该七八分了。
“我住在绿雁月海。”他随意编了一个去处道:“今天和远房叔叔游玩,不巧堂弟生了病,所以进城找大夫的。”
“哦……所以外面那两辆马车是你们的?”她刚还低着头掩着面进来的,马车边站两个太监,一个是绿雁的,一个是摩拓的,现在想着,他说的堂弟会不会是:“念儿生病了吗?”
门外响起一阵马蹄远去的声响,西初心一紧,是谁刚从她身边离去呢?西初跑了出来,跟着出来的红鸾一脸失望之色,他们是否是有急事离开,还是当真忘了自己?
“马车不在了!”她回他,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没有那么巧。
“那你知道深情医馆在哪吗?我去那边问问。”
西初点头带其往小琴巷里去。
这边青苒不时的探出头来往院子里瞄一眼,院中的青砚碗中的饭还有大半在,她咀嚼的越来越慢,接到苒姐姐的眼神时,她做着手势,表示没问题,院中门口站着两位奇怪的男人由她看守着。
而青苒认真的把着脉,一边手已翻去五六本的医书,嘴里念叨着:“你应该是中毒了,我说的没错,可是你是常年服用什么东西,才会中这种剧烈又慢性的毒呢?”
床上凤念喊着头疼,青苒赶紧烧了银针,头顶找穴位的扎进去,虽然他又大叫一声,好似更痛,但一会儿后终于安静下来熟睡过去。
“这毒深深明明说过的,症状也没错,可是不记得要怎么医治了!”然后继续翻找下一本医书,因刚刚的叫声本来引来两位太监的注意,可是门外西初和红鸾走近,他们正要跪下时,他做了禁声。
西初心跳厉害,会是凤卿在里面吗,如果是项燕弦自己得留住他了,但她刚交待小蜜去和恋尚他们会合,让他们先出发,自己随后,今天是店庆五周年,利润又突破上半年的了,所以休假半天,今晚出发去郊游烧烤玩一夜再回来的。
“妈妈?”完了,妈妈都回来了自己还没吃完。
“妈妈?是什么?”红鸾问。
“咦这位漂亮哥哥是谁啊?”青砚抬头笑的可甜了,当然她不是真心在夸红鸾,她只是要转移妈妈的注意力而已。
“小砚,这是……请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呀?”她与女儿的口气奶声的问道,希望他会承认。
“红……红鸾!”太子名讳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再说他们看起来和言悦色,说出名字,并不是透露身份,应该无大碍!
“红……”恋尚,你的儿子出现啦,怎么办哪,现在身边没个人去通知一下。
屋中传来愉快的叫声:“啊,原来叫黑香啊,此毒产在绿雁月海,那解毒方法是……”
“青……”她看了看红鸾,忍着红眶道:“青苒,青苒是你在屋中吗?”
青苒赶紧乒乒乓乓的出来,红鸾愣了愣,这不是在做梦吧!
“干娘,你们不是今晚要去郊游吗?”瞪着她的大眼,嘴里强装淡定,看了一眼青砚,后者自己捧着碗跑后院毁尸灭迹去。
“小白呢?”
“哦,我和小砚想小斑哥哥了,所以深深去请了来。”
“胡闹,怎么可以扔你们自己在家呢!”西初想到什么又问:“你一个在屋里吗?”
“不是……他是谁啊?”又来一个陌生的,这恋城的跟她差不多大的她都见过的,因为那些媒婆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叔叔阿姨都会将他们的孩子领来问自己喜不喜欢,所以,这个她可以确定是没见过的,屋里一个也是没见过,那这个……:“你也是来看病的吗?”
“什么叫也是?”西初抬脚往屋里去,被青苒拦了下来:“那个,我只是给他扎了一针,让他止痛用的,其余的我……”
“凤念?”桌上放的披风他看见了,红鸾进了屋发现原来他还真的在,那大人呢?
“凤念……”恋尚,我也见到我的儿子了,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干娘,你也舍不得这么漂亮的人生病对不对?”青苒以为自己做错事了,所以赶紧狡辩着:“我真的只扎了一针,有消毒过的,给他止痛了,他现在是睡着了,我已找到病因,他是中了绿雁月海所产的剧毒黑香,不过他服的量很少,应该一个月才服一粒米的量,不过按他中毒的程度,他有服这量超过五年了!”
“是谁要害他,凤卿难道都不知道吗?”她伸手掀了其袖子,手臂上确实有一个花形胎记,青苒也探头去看,不会出什么差子吧。
“你是谁?”他明明见过妹妹,也叫青苒,就是这个女生,可是母后不在,他又怀疑,而这位青苒唤干娘的女人,怎么直接叫摩拓国君的名讳呢!
西初没有听到他讲话,只问着青苒:“那……那他……”
“干娘你怎么哭了?”青苒帮她拭去泪,安慰着她说:“他的毒还不致于要他的命,就是不能再服用了,排体内的毒得等深深回来,苒儿只会用毒和施针而已!”
“嗯,干娘知道,苒儿最棒了。”转了身拉着红鸾的手说:“这是你哥哥,红鸾!”
桃花眼眨了眨,果然是没认错的,可是青苒双眼狐疑的看着此人,从未听她们说过他有个哥哥的,红鸾才笑着说:“他不认得我,上次母后带你来看我时,你正熟睡着。”
“他讲什么我没听懂,哥哥已经够多了,又来?”
西初却破啼为笑的说:“这是你亲哥哥红鸾,跟他们要你认识的不同,反正那些你也年不上,不如干娘做主将床上这位许配给你可好?”
“你又不知他是谁,他的婚姻大事不由你们说的算的。”红鸾赶紧帮忙兄弟说几句话。
这时后院完美消灭罪行的青砚才洗干净脸和手的进到屋子里面来,西初顺便抱过青砚对红鸾说:“这个妹妹拿来许配给你可好!”
“什么是许配?”青砚的奶音最重,正坐在西初的腿上,伸手要去抓红鸾的凤形玉配。
“我……我才不要!”
“大人呢?”这才小心的问道。
“去帮忙找深深了。”青苒说。
西初抚着青砚的头说:“红鸾,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请说。”
“能帮我带着青砚去温柔乡找詹瑟吗?青苒你带路,让詹伯伯带你们去找小斑。”
“天都黑了,还要出城门啊?”鲁氏木轩很远的说。
“乖,如果你们听话,明天我赶去与大家会合时,就带你们去。”西初话一落,青砚和青苒就拉着红鸾往外走了,红鸾有不放心的问:“那凤……”
“门外的公公就留着吧,我在这守着等大人们回来可好!”
连门外站着的是宫里的太监都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啊!
是走是留她想不清楚!
“母后?”掀开眼,以为身在宫中,有些许伤感,本想发怒,谁将母后的相挂到他床前来,可是细一瞧,今也才七岁,他也想如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待在娘亲身边的,可是她……生下自己就不要自己了!
“念儿认得我?”伸手抚额,探了探温度。西初转过身来倒杯水喂他喝下,他那么小,自己是否太过份了。
“你为何不要我?”
“我……我何曾不要你,只是让你待在父王身边,会比较照顾好你,念儿,我很想你……”
“可是母后,你为何不回去,父王已将后、宫清出,只等你回来了!”
“你可知,绿雁的皇后是我的妹妹,两国开战无可避免,可母后难决择!”
“还真有这一事……所以你舍不得红鸾的母后,却舍得我!”
“我……”为人母只在这一刻,才知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沦到被儿子责问吧!
“母后?”
“乖,我答应你,我……”外头来的声音,西初匆忙躲在床后,凤念一急去抓,又跌回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