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睡鬼是谁?”应该说树桌边只有魔族女王不知道‘贪睡鬼’的身份。她来回看着另外三者,希望三者之中谁能给她解释一下。
但天使正在对付手中的烤鱼,精灵女王则是在思考天使所说的‘贪睡鬼’出现的原因或者意义。好奇的魔族女王只能看向在一边无辜眨眼的魂族女王。
“你那无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魔族女王不解。
“我能说我只知道有贪睡鬼这个存在,但是不知道祂是谁么?”
“好吧,”魔族女王只能将视线转向天使。正巧天使已经将手中的烤鱼啃完正拿起第二条的时候......“你吃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这是鱼啊!你不怕鱼刺的么?”
“威伊斯经常做鱼类食物,时间久了当然吃的快了。”天使一脸自豪的表情回答,看到魂族女王还盯着她,天使只能满足魂族女王的好奇心“贪睡鬼就是阿绮斯啊,其实祂和我是一个性质的存在,我是母神直接创造的存在,而她则是虚茫之主冕下特意创造出来的。祂存在的时间还比阿兰萨冕下长一点。祂的原型是一片面具,因为经常被虚茫之主冕下戴在脸上,时间久了过后受虚茫之主冕下的意志所侵染拥有可自己的意识。说到底,用祂是虚茫之主的分身更能解释祂的意义吧。”
“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祂?”魔族女王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因为祂出现活跃的时间是在阿恩瑞萨出现之前,在母神来到阿兰萨过后,祂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祂出现的那段时间中的表现倒是和威伊斯很像呢,喜欢在宁静之处注视喧嚣,喜欢躲在一个地方不出去。而且一般生灵都把祂和虚茫之主冕下给混淆了,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来不及对第二条鱼下嘴的天使只能再次回答对方的问题,在回答完的瞬间,她立马对手中的烤鱼狠狠的啃了一口。
没有在意天使难看的吃相,魔族女王判断定位着这位刚刚被她所知晓的序灵:“你的意思就是说,祂一定程度上,就是虚茫之主冕下沉睡过后留下的眼睛?”
“嗯!”没有放开咬着的烤鱼想法的天使用鼻音回答。
通过天使的回答想到一些可能的魔族女王盯着自己面前的天使,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怎么了?奥德忒娜。”已经结束思考的精灵女王疑惑的问着魔族女王,“黎米安说的有什么不对劲么,她说的都是我们知道的。”
魔族女王没有回应精灵女王的关心,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很正式严肃的语气问天使:“祂,你所说的贪睡鬼,其实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那位冕下分出来的一部分意识对么?”
魔族女王的问题让树桌边另两位女王反应过来,全都将视线转向刚咬住第三条烤鱼还没咬下鱼肉顿住的天使。
松口然后慢慢将手中的烤鱼放到自己面前盘子里的天使转过头看向魔族女王,只是此刻的天使那淡寂的眼神是三位女王从未见过但又十分熟悉的。
从未见过,是的,三者在从未见过天使有过这样的眼神。十分熟悉,那是因为三位女王曾经在某位存在的眼中看到过。
“是,但又不是。”天使平淡的回答。但这个回答让三位女王都有了各自的猜测。
“那......你呢?”或许因为牵扯到威伊斯,魔族女王很关心这个问题,忍不住问道。但心里已经将自己的猜测确认了大半。另两位女王也从这个问题中明白了什么,看向天使的眼神越发严肃。
“唔......我只是威伊斯的守护天使罢了,传说沉睡了就是沉睡了,想要醒来......除非只有这个世界消失了吧。或许第三位传说降临......”变回原本所有人印象中样子的天使啃了一口烤鱼,然后回答,可能应该用叙说更加贴切吧,她没有说完,但认真听着的三位女王都明白她的意思和不说下去的原因。
依旧用着疑惑和严肃的眼神注视着天使,“虽然对方已经变回原有的性格,但那看到那眼神的一瞬间,总有那种面对那位存在的感觉”的想法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消除的三位女王让天使很难受。
“你们不吃么?不吃我就吃完了。”天使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满嘴烤鱼油脂的她让三位女王慢慢消去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
“你们吃吧,我想回去休息了。”魔族女王有些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也得回去了,我带来的队伍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去处理。”魂族女王也起身离开。
树桌边就剩下了对坐的天使和精灵女王。看着在对面和烤鱼奋战,时而喝一口果酒的天使,精灵女王若有所思。
精灵女王少少的抿了一口果酒,然后放下用左手食指摩擦着盛有果酒的酒杯,发出“呅......呅......”的响声。但祂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天使。当天使吃完全部的烤鱼,然后拿起那瓶刚刚只给连她在内的四位各到过一杯的果酒,就直接拿着酒瓶“咕、咕、咕”几下全都喝完了。
“饱了了么?这瓶果酒的味道和之前那瓶相比怎么样?”精灵女王在天使放下酒瓶过后问道,不过这个问题应该只有祂明白其中所夹带的意思吧。当然,如果如祂所猜想的一样的话,天使也应该明白吧。
“嗯......这瓶甜了一点,不过我比较喜欢这瓶。”天使如此回答,不过精灵女王也只要这句回答就可以了。
“我会再酿制几瓶放在威伊斯那边。”确认了自己所想的精灵女王笑了一下。
“等回去了再说吧,我先去睡觉了。”相互点头致意过后,天使离去。
精灵女王蹲下轻轻抚摸了一下已经被祂从树桌还原成原先样子的小树苗“谢谢你了,小家伙。”然后起身看向魔族女王的驻地,“奥德忒娜,果然你的机会很渺茫呢。”
伊拉迪兰裂隙内,是一片如碎裂大地拼图般的样子,这是崩毁后的世界边缘,后来因为静熠之主的力量维护,从而保持了现在的样子。大块小块的碎片如时间停滞了一样无序的漂浮在虚空之中。
“是就是裂隙内的样子么?很美,但是也很让人不舒服。”魔族女王踏入如同像是从地面劈向天空的黑色闪电般的裂隙后,看见眼前的景色感叹道。
“我第一看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这里是很美,但是碎裂的世界碎片却让被世界孕育出的我们从内心深处感受到悲伤。就像是孩子对受伤母亲的感觉。”精灵女王在她身边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跟着黎米安进来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的精灵,父母逝去的悲伤让我无视恐惧跟着黎米安冲进了裂隙,斩杀了许多虚空破坏者。但那时候所走的那条裂隙并不像这条这样稳定,没有太过深入就被黎米安领着回来了。”
“那艾迪利斯和迪维斯缔还有拉文诺维尔呢?祂们那时候也和你一样么?”
“艾迪利斯那时候还是个小天使呢,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拉文诺维尔应该是那时候最强大的一支队伍的一员,后来祂所在那支队伍就剩下祂一个回来了,其他的都战死在了这里。迪维斯缔是在恩塔被创造出来过后诞生的,那时候母神都来到这里近千年了。如果那一战中那些强大的战士没有死去的吧,现在就不止我们四位序灵了。”
“英雄的年代么?”魔族女王感叹了一句。
“喀嚓......你们在聊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者身后的天使啃了一口手中的水果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说上一次踏足裂隙,有些怀念罢了。”精灵女王回道。
“这次我们第一个目标点就离我们上次来折返的地方不远,到了那里你可以去看看,不过要注意安全就是了。奥德忒娜就不要跟去了,那里很不稳定,序灵之下的存在很难在那里自保。”天使说道。
“那里很危险?”魔族女王很好奇。
精灵女王只是点头,没有多说,天使回答:“除非你和我一样是力量构成体,不然就等成为序灵再去看罢。那里,危险不仅仅来自虚空破坏者,还有来自虚空的侵蚀。对了,告诉你的族人,然他们不要好奇跑到世界碎片外去,那会直接被虚空泯灭掉。”
天使说完为了让魔族女王明白她的意思,从地上捡起一块岩石,向她们所在的世界碎片外扔去,岩石刚离开世界碎片的范围,就开始如丢入水中的盐块一般,慢慢从外侧化成自然元素,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散。说慢慢其实时间不长,近二十公分直径的岩石就三四个呼吸间就完全消散掉了。
“嘶!”魂族女王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叫来了自己的近卫,让近卫将天使对她说的事情传述下去。
“太恐怖了。”魂族女王看着近卫跑回魔族的队伍中开始向队伍中的中下级官员传述后,才重新看向刚刚岩石消散的地方。
“那里的情况比你看到的要严重百倍。”精灵女王变相的警告了魔族女王一句。
“放心吧,虽然好奇,但是我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生命拿来冒险。”心有余悸的魔族女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