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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逆反的危局

“总长大人,现在除了皇城及附近几个城塞没有发现敌人之外,其他外围城塞都有战斗或者发现敌人的情况。而且数量规模都在中等以上。”半天过后,传令员带回了威伊斯想要的情报。但是情报的内容却不是他所想要的。

挥手让传令员退下,威伊斯有些明白两年前帕纳尔龙王在婚礼前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裂隙封闭并不意味着战争就结束了。“自己看的书还是太少了啊,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没有在看过的书中找到。应该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么。两年的时间还有那么多的虚空破坏者残留在魔界,难怪奥德忒娜姐姐那么着急新兵训练和新战团的组建。那时候将自己安排去训练新战团也是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事情么。”

威伊斯再次来到窗台边,广场上已经零时搭建起帐篷。伤员都已经转移到帐篷中。食物方面现在全是由居民自发帮助制作,所有能作战的士兵全在城墙上。

“大人,您的晚餐。”一名近卫走进房间将一个餐盘放到办工桌上。餐盘中是一块面包,一小块肉类还有少量的蔬菜,再有就是一杯清水。不算太差,但近卫的担心的表情说明这份晚餐没有到军队应该有的标准。除了面包和水,肉类和蔬菜的量只有军团内正常士兵的一半都不到。

威伊斯很快就吃完了自己晚餐。他并没有去巡视城墙,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上不去......去了就是给自己的士兵增添麻烦。应该说他是整个军团中最为脆弱的地方。他将一张躺椅搬到窗台边,坐在上面看向皇城的方向,补给的队伍在快要到达冼德丽城塞外围的时候遇上了一队四处游弋的敌人,就在这场遭遇战刚开始没多久,因为行进速度较慢被威伊斯安排同样向冼德丽城塞赶来轻际石焰梅战团加入战斗,很快数量不多的敌人就被全部歼灭,补给的物资并没有什么损失,但达到冼德丽城塞的时间会比预计晚了近五个卡奈(约两个小时)。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皇城方向的城门传来了喊声和重型城门开启时的咔咔声。正看着被副官送来的统计资料的威伊斯站了起来,他看向城门口,城门已经打开,在城门外不远处一支队伍正在向城门方向行进而来。

“终于到了么。去询问他们有没有吃过晚餐,如果没有让他们汇报人数让城内马上开始制作,让他们先吃晚餐,然后立即救治伤员,力熊和迅狼在他们就餐的时候帮助卸下物资。让轻际石快速就餐休整,下半夜让她们换防城墙。”

“是,大人。”

看着副官离去,有些疲惫的威伊斯躺到了窗台边的躺椅上。“黎米安不在身边感觉还是不怎么习惯啊。”下意识的左右寻找了一下天使的身影,威伊斯才反应过来,一年多前天使因为天界有急事已经被领者召回了。

一块印象水晶被他放在躺椅的扶手上,触发上面的机关,一个身影投射在水晶的上方。那是天使穿结婚礼服时的样子。边上还有克拉文抓狂向他告状,他苦笑的样子。那是克拉文的婚礼前一天晚上,天使偷了新娘的礼服,然后穿上跑到威伊斯面前给他看的时候,克拉文发现礼服不见了过来找他告状的样子。这一幕正好被在一旁的倪兰用印象水晶记录了下来。后来天使被召回很长时间没有再到威伊斯这里。看着有些心神不守的威伊斯,倪兰就把这块印象水晶送给了他。

看了一会天使的影像,威伊斯将水晶收起放在贴身的口袋中。已经返回站在威伊斯身后有一会的副官看他收起水晶后上前向他复命:“大人,补给队伍已经就餐完毕,已经在开始救治伤员了。轻际石焰梅战团已经休息,战团长兰洛安大人正在门外,说是有事想要向您回报。”

“嗯?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威伊斯有些不高兴,副官在有事的情况下没有立即告诉自己。

“兰洛安大人说并不是紧急的事情,而且她那时候还未就餐,看您正好在看印象水晶我就先安排在您隔壁的房间先让她就餐了。您忙碌了一天了,也需要放松休息一下。这是黎米安大人走前嘱托我的。”听到副官的解释和被提及的天使的嘱托,威伊斯就没有在追究这个事情。

“让兰洛安就餐完毕过来吧。”

“是。”副官领命离开房间。

一个卡奈不到,副官就带着一名穿着全身铠甲的女性走了进来,黑底红纹的轻型金属铠甲完美的承托出女性战士的美丽和坚毅。

“大人,兰洛安向您报到。”女性战士在威伊斯面前正立。

“你有事情要和我汇报?”在魔界生活了三年多的威伊斯已经习惯了魔族言语的直来直去,没有像他自己的故乡官僚一样先废话寒暄一番再说正事。

“是的,有两件事情向您汇报。第一件是属下在路过恩塞拉堡垒所属的卡拉那村的时候,发现那边的村民正遭到小规模敌人的攻击,属下帮助了他们将敌人歼灭后,带着他们一同迁移到此了。共四百多人,因为在向这里快速行军中,具体人数属下没有来得及具体的统计。他们差不多都是老幼和妇女,只有少量留守护卫的年轻男性。”

听完第一件事,威伊斯看向副官,副官回应道:“那些村民已经安排好了。”

威伊斯点头然后看向兰洛安战团长示意她继续说。“第二件是战团在和您分开过后,一共遇到七次敌人,六次小规模,一次中等规模,全部都被我方歼灭,我方只有十一人轻伤,但箭支消耗比较大,在回收可再次使用的箭支过后,在到达这里为止,战团一共消耗一个基数多的箭支。”兰洛安战团长拂胸立正表示自己已经汇报完毕。

“战果不错,没有战损就是最好的结果。你们战团使用的是普通箭矢,冼德丽城塞中普通箭矢还有很大的囤积,补给方面你可以不用担心。”

“是!”兰洛安军团长明显放松了一下,她们战团的箭矢携带的量并不多,将弓箭作为主要作战手段的装甲游骑兵,缺少箭支会降低她们的作战能力和效率。

“休息去吧。”

兰洛安战团长行礼退下,副官也在威伊斯吩咐有事直接叫醒他过后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威伊斯来到窗台看了一下伤员帐篷的情况,随后就在躺椅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威伊斯是被自己的副官叫醒的,有些发烧的他,精神状况很不好。人类毕竟没有魔族那样好的身体素质,昨天早上的随着锋空石一同飞行赶到冼德丽城塞,衣着有些少的他在天上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风。已经耗费大半体力又主持城塞直到夜晚,他的身体就受不了了。

“大人,您在房间里休息吧,城塞内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您亲自处理,请您放心。”副官收起餐盘,向躺回躺椅,脸色煞有些苍白的威伊斯说道。

苦笑了一下,威伊斯有些无奈的说:“看来我只能呆在后方做做脑力工作了。”

“请您不要开玩笑。现在在科维尔有能力维持局面的只有您了。”

确实如副官所说,现在女王及议会并没有办法派遣合适的人选来这里主持,各地的管理人员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都十分紧缺,除了少数几个地方能够在内部有优秀人才脱颖而出把持局势的。

“帮我传讯回皇城,让他们下令现在的指挥管理层不允许冲到战斗第一线。”威伊斯想到很久前就对女王和议会反应过的问题,对副官吩咐道。

副官并没有领命:“大人,您的提议是无法通过的。在您之前也有人提出过这个提议,但人手紧缺的我们最大的需求就是战力和士气毅力。在战力紧缺陷入弱势的时候,指挥官上前线一同作战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职责或是局势。曾经那位提议者就是在一次战斗中发现了这点和其他战士一同战死在了防线上。”

威伊斯沉默了,魔族的情况的确没有太多的选择给高层军官或者区域管理者,就和自己的故乡抗战的时候一样,真的在危局的时候总是最高指挥带头冲在第一位。

“我知道了。”深吸了一口气,威伊斯放弃了自己的提议,“将今天的城塞内的情况书拿给我吧。”

“是!”副官领命。

......

沃卡拉斯前沿堡垒

城墙上守备的只是普通的士兵,坚守了近一天的他们已经伤亡过半,城墙损毁已经达到四成。

在敌人攻势最强的一面城墙上,镇守这座堡垒的将军正在第一线战斗着,他脚下的城墙上和城墙下方已经堆起了很高一层尸体,正面的女墙也早已经被敌人破坏。

“将军,冼德丽城塞来的传迅,援军已经在昨天中午前出发,预计今天中午过后就会到达我们这里!”一位近卫一边砍杀着敌人一边将消息汇报给自己的长官。

“不要想太多,冼德丽城塞也被攻击了,他们如果能抽调出援军,数量也不会多。而且你说的时间也不对,昨天中午前从冼德丽城塞到这里至少要明天晚上,今天中午后就到那是不可能的。”将穿刺在长枪上的虚空破坏者甩出,正好将一只爬上来的砸了下去,将军头也不回的对自己的近卫说道。

“那将军,我们估计守不了多久,士兵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甚至有些士兵连吃饭的空隙都没有。”

将军听到近卫的话,牙齿咬的死死的,快速的左右看了一眼,果然如近卫所说,有些战士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有点透支虚脱了。“该死!”

这已然成为一个死局,城墙上的士兵现在只能勉强维持,更本无法撤下一部分让他们进食。急怒的将军右手单手持枪,左手抽出一把插在敌人尸体上的长剑,从敌人尸体上削下一块肉,和着蓝色的血水送进嘴里用力嚼着然后咽下去。

他的举动被在他附近的一部分战士看见,他大声怒吼着:“士兵们,我和你们一样,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你们唯一能吃到的只有你们眼前的敌人,用它们的血来解渴,吃他们的肉来充饥!杀!”

听到他怒吼的,刚刚看见他生食敌人血肉的战士一同效仿他的举动。如传染一般,还在作战的战士都如同狂狼一般,一边啃食着敌人的血肉一边更加疯狂的斩杀着敌人。

疯狂!城墙上彻底疯狂起来,甚至于有些伤员也撑着重伤的躯体拿起武器学着他们的同僚战友们。在这种疯狂下,城墙上的战斗一下子稍稍逆转了一些,但将军心里清楚,这种疯狂持续不了多久,一旦亢奋的精神随时间的流逝而消耗殆尽,那士兵的伤亡会爆发性的增长,然后溃败。

将军笑了,那是苦笑。

他身旁的近卫明白了他的想法,向他提议道:“将军,要把援军的消息告诉他们么?就算是一种希望,让他们有那种希望坚持下去!”

“好,将这个消息传到每个士兵,不过把时间改到明天早上日出的时候!去吧!”

近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向后撤了几步大声喊着:“冼德丽城塞传讯,昨天中午一支战团已经触发向我们赶来,将于明天日出时分赶到!”

离他较近的几个士兵一边厮杀着,一边学着近卫的话喊着。消息就传遍到了每一个士兵那里。

看着士气明显回升起来的士兵们,将军感觉愧疚。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希望传讯是真的。”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已经过了正午了......

就在这时,朝向冼德丽城塞的城墙上传来了一整欢呼声:“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将军将面前的敌人全部扫飞出去,看向冼德丽城塞的方向......天空中五百魔龙骑士已经了敌人上方俯冲下来!

“昂......!”魔龙的吼声瞬间传遍整个战场,一道道龙炎扫过密集的敌人,在魔龙回升的时候,他们背上的骑士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魔法,扔向躲避龙炎而靠在一起的敌人。仅仅一次突袭,近三成的敌人就已经被消灭。

看着从头顶急速飞过的魔龙,将军大笑着喊道:“士兵们!该我们反击了!歼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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