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煤气中毒了?!”
说着,韩世勋冲出浴室,随便从椅子上扯件衣服,穿在身上,灵机一动,拿着钱包里仅有的钱,慷慨就义般的敲响了包租婆的房门。
“阿姨,我来交房租!”韩世勋扯着嗓子,焦急大喊。每耽误一秒,裴珠泫就多一分危险,如果救晚了,产生了脑死、脑瘫、脑残等后遗症谁负责?
“敲什么敲,急着去投胎啊……啊?你说什么?交房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刚才追着打着你不给,老娘刚回家做个面膜,你就来捣乱?是不是想偷看我女儿洗澡?我告诉你,没门!你离我女儿远一点,趁早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几次偷偷的去接珠泫放学,就凭这些小手段……”
包租婆恼火的叫嚷着,打开了大门,准备再教训韩世勋一顿,反正做面膜,闲着也是闲着。
开门的瞬间,她的双眼就被钞票遮住。
而韩世勋双手持钱,一躬到地,眼中隐身泪花:“阿姨,您别说了,我知错了!从今天开始,我改邪归正了!心动不如行动,喏,我准备先交一个月的房租,不过……”
包租婆已经一把抢过韩世勋手中的钱,点了点,勉强够一个月的租房,这才飞快的装进口袋,然后就要关门。
“阿姨,是不是少了一张收据?”韩世勋心中急得快要吐血了,脸上还得挂着微笑。
“哈?你还怕阿姨赖账?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欠过谁的钱?赖过谁的账?你……”
“阿姨,我又错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可是,没有收据,我怕夜里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东西!实话给您说了吧,这是病!以专业术语来说,这叫强迫症以及完美主义并发症!”
“唉,瞧你这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胸宽广,你……算了算了,不说你了!你进来吧,阿姨给你找收据去!三个月前就写好了,现在不知道放哪了!”
韩世勋泪流满面,白了半天废话,装了半天孙子,不就是想进去寻找机会救裴珠泫嘛!
“我去书房的抽屉找收据单,你就坐客厅沙发吧,别乱看,我女儿在里面洗澡呢!咦?你看什么呢?皮痒了是不?怎么还往卫生间看?”
包租婆严厉的叫嚷着,抄起鸡毛掸子,就朝韩世勋扑去。
“慢!你家媒气泄漏了……你闻,这是什么味?”韩世勋不为所动,鸡毛掸子落在背上,他也没躲,仍半蹲在卫生间门口,面色严肃的喝道。
韩世勋吼一声,又一瞪眼,脸上顿现几分凶狠之气,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包租婆吓得腿一软,高高举起的鸡毛掸子,再也落不下去。
“怎、怎么可能,我家上周才换的煤气管子……我脸上有面膜,被香气遮挡了,闻不到煤气味……”
“你脑残啦,是面膜重要,还是女儿重要?”韩世勋一把扯掉包租婆脸上的面膜,厉声喝道,“快进去看看裴珠泫,如果裴珠泫没事,或者煤气没有泄露,你多收一年的房租我都认了!”
包租婆还是第一次见韩世勋发怒,声势极为骇人,就像她见过的高级领导一样,身上有股气势,一般人受不住这股气势。
可是,这个连糊口都艰难的小律师,身上怎么会养成强大气势?
包租房心神恍惚,却下意识的服从了韩世勋的命令,去拧浴室门。
“砰砰!”
浴室门从里面反锁了!
“珠泫,珠泫……你洗好没有?你闻到煤气味了没?你回答啊……啊?珠泫……”连喊几声,包租婆脸色大变,似乎已预感到里面出事了。
“可能已经晕倒了!你闪开!我来撞门!”韩世勋说着,不等包租婆有反应,他一脚踹在门锁附近!
“砰!哗啦!”
浴室门的主体是实木,上面装有磨砂玻璃。实木门一脚没有踹开,只裂了三四道缝隙,却把上面的玻璃震碎了。
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混合着水蒸气,扑面而至。
包租婆鼻子再瞎,也闻出了煤气味,她尖叫一声:“珠泫,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妈妈呀!”
再起一脚,应声而开,门锁所在的位置,实木碎成一个大窟窿。
韩世勋再也顾不得其它,闭息冲进卫生间,在墙角找到了裴珠泫,顺手关了煤气阀,抱着她冲出浴室。
“拿条毯子过来,快送她去医院!”韩世勋冲吓呆了的包租婆喊道。
“你快救救珠泫啊,呜呜……我的女儿啊,多乖的一个姑娘啊,平时偷偷的给你送过多少好吃的,你得救她……救她呀……”
包租婆看到嘴唇青紫的女儿,扑过去,无论怎么摇晃,裴珠泫都没有反应。
“我只是个律师啊!算了,在救护车来之前,我就客串一下医生!先给她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复苏……先把阳台的窗户打开,再铺条毯子,我们要在阳台做!”
“什么?你们要在阳台做?”正拨急救电话的包租婆惊愕的尖叫起来。
韩世勋瞪包租婆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功夫乱想。此做非彼做,只是做急救而已。
直瞪得包租婆发自内心的羞愧,韩世勋这才说道:“速度点!拿出你收房租的速度!这耽误的不是时间,是你女儿的命!”
此言一出,包租婆就算有一万个不放心,也不敢多嘴,忙依韩世勋之言,在阳台铺了层被子,又把窗户打开通风。
韩世勋看着面色苍白中带着青紫的少女,心中不带一丝邪念,先是打开她的嘴,发现没有异物之后,才双手交叉,以特殊姿态放在少女胸脯之间,也就是心窝上面几厘米处。
此时,裴珠泫的心跳极为微弱,韩世勋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雪白的胴体更显苍白,冰冷,犹如玉石雕成的美人儿。
平日里,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都会喊痒的少女,胸脯被按了十几下,丝毫没有知觉。韩世勋有些急,喊了一声:“拿条毛毯为她盖上,你别在旁边傻站着!”
“噢噢……”包租婆平日里嚣张严厉,在此时完全没了主意,韩世勋说什么她做什么。
包租婆出来的时候,见韩世勋正和女儿嘴贴嘴,完全出于本能,大吼一声:“混小子,你对珠泫做什么呢……”
吼完,她自然想明白了,这当然是人工呼吸,她又不是没见识的乡下妇人。
韩世勋瞪了包租婆一眼,伸手接过毯子,为裴珠泫盖上。重复刚才的动作,先做胸肺复苏,再做人工呼吸,如此循环。
“你可一定要醒啊,我只被你妈耽误两分钟,你的生命不会这么脆弱吧?醒醒,不要吓我好不好?”
韩世勋发现本无反应的裴珠泫有了回应,眼皮微微颤抖几下,但还是无法苏醒。
“啊,动了,动了,我女儿的眼睛动了一下,她快要醒了……谢天谢地!韩世勋,你别停下啊,继续摸她,继续亲她……”
“我摸你妹!”韩世勋无可奈何的瞪了包租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