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有没有打听道大哥被抓的原因?”赵曼冷静下来,仔细向掌柜打听事因。
“归根结底还是那小子报仇惹的后患。”掌柜的在公孙荀被抓之后也去打听了事由,所以赵曼问起来倒也能够告知,“当初你们倒是把那人和护卫给杀了,但是还有奴役幸存,有逃生回来的奴役给自家家主报告,自然知道了小子的肖像。被杀人的那人本家就在邯郸,公孙小子跑来邯郸,恰好撞网上了。”
听到这番话,铺天盖地的内疚把赵曼湮没,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大哥被抓都是她的错。当时她心存怜悯,不敢杀人,对于那些奴役,只是简单地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却没想到成为了今日大哥被抓的祸根。
另外,如果不是她贪图情爱,留恋不舍,而是快点来等大哥,大哥也不会遭此祸端。如果大哥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曼擦掉眼泪,带着一丝哽咽,问道:“被大哥杀掉的那人究竟有什么背景?”
掌柜的年老斑白的脸上添上了忧愁,语气也是没有希望的低糜,“那个人叫宇文浩,是当今丞相宇文才的侄子。宇文才是赵王身边的宠臣,为人奸佞,专媚于上,权倾朝野,我们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想要从他的手中救人,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赵曼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宇文浩竟然有什么打的背景,大哥杀了丞相的侄子,都不知道大哥处境如何,就算没有被立即杀死,也肯定难逃折磨。
只要想到那个给予她温暖的大哥生死不知,或是在遭受非人的折磨,赵曼的心就揪痛得厉害。
“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我都要救出大哥!”赵曼一脸决绝,“掌柜,宇文丞相的府邸在哪,我今晚去打探一下消息。”
掌柜看到赵曼的坚定,也不做阻拦,公孙小子果真是好眼光,认了一个好妹妹,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宇文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曼。
赵曼大概了解关于宇文丞相的一些事情,就为今晚的夜探丞相府做准备了。
是夜,月色暗淡,星子黯淡,邯郸城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赵曼蒙着脸,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来到宇文府。她跳了一处僻静的围墙,解开铁钩,往墙上一甩,快速地爬上去。
从掌柜那里得知,这里是宇文府的一处废弃小院,没有人居住,所以不会有奴役在此,适合翻墙而入。
赵曼进入的是宇文府的后院,这时候虽然是男女大防不严,但是也宇文府也万万没有让侍卫在后院巡逻的道理,所以在后院往来的大多是一些普通的丫鬟婆子,赵曼只要小心地凭借一下假山楼宇,轻松地穿过内院。
只是到了外院情况就有些不妙了,这里的护卫出乎意料地多,几乎是毫无间歇地轮班职守,若是贼人进来,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赵曼躲在假山后面,看着一排排巡逻的侍卫,心中焦急。宇文府的私牢正是设在外院,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严密的防卫,简直是让她难以下手。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兵从假山旁走过,赵曼狠下心来,环视一通,发现后方没人,飞速地跑过去,掩住队伍中最后一个人的嘴巴,把他拖到假山中。
那人惊恐的睁大眼睛,挣扎着要挣脱赵曼的束缚,却被赵曼一记打在后颈,晕了过去。
赵曼急忙脱了侍卫的衣服,换在身上,她担心这个侍卫很快就醒来,坏了计划,有堵住他的嘴,绑住了手脚,藏在后山隐蔽的地方,才提速跟上队伍。
尽管赵曼认为自己悄无声息,还是被发现了,只听,她前方的人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赵曼听到吓了一跳,掩住慌乱,压低了声音,略带尴尬地说:“这不是人有三急嘛,大哥宽容,可别说出去啊。”
“你知道轻重就好,擅离职守可是重罪,看你是新来的就饶你这次,下次不可再犯!”黑暗中,那人的语气有说不出的严厉。
赵曼心中一松,谢道:“是是是,我下次绝不再犯。”
这时,那人孤疑地咦了一声,警惕道:“你声音怎么了,怎么与往日不同?”
赵曼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低下头,掩饰道:“是这几日小弟得了风寒,嗓子有点不舒服。”
“不对!”那人断然反驳,声音让人胆寒,“你当我傻子吗?有人风寒会让嗓子在一刻钟之内变化如此之大。明明方才你还不是如常,莫非,你是……”
那人敏锐的直觉让赵曼额角微微渗出汗水,看到那人即将靠近的火把,右手早已摸到腰间的承影,如果被发现,那她也只好一拼了。
就在这个时刻,远方一声呼叫打断了男子接下来的话,只听,有人大声呼叫,“有刺客,有刺客刺杀相爷,快抓刺客啊。”
随着这一声呼叫,外院立马混乱起来,只见有一个黑衣人从书房跃出,正从赵曼这一队士兵闯来。
紧急时刻,那人也顾不得追究赵曼的异常,而是听从小队队长的指令,上前围劫黑衣刺客。
如此转变,让赵曼提着的心又回归原处,就差一点就被揭穿了,若是被揭穿,她面临的,也将是向那个刺客被群起而攻击的下场。
怪不得这丞相府的守卫如此严密,看来是时常有刺客光顾的缘故。那个刺客可谓是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赵曼可不想去拦人,只是为了不显眼,假装着凑过去,一直游离在边缘,在人越聚越多的时候,慢慢地避开。
此时正是绝好的机会,她正好趁着刺客拖住侍卫的机会,尽快找到牢房,打探公孙荀的消息。她甚至不道德地想,希望那个刺客不要那么快就逃走,能够拖得久一点就更好了。
赵曼在外院穿梭着,为了不引起怀疑,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布局,一边大喊:“兄弟们,有刺客,快去抓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