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武宋的问话,阿遥的脸上浮起一丝薄怒,他想起他初见赵曼是她满身鲜血的样子。
她整整五天的才醒来,在她昏迷的五天中,她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连莫大伯都没有把握能够救活她,最后她能醒来全靠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这些人没有保护好她,现在还害得她拖着一副伤躯躲逃,竟然还有脸问阿曼怎么了!
阿遥也不顾宋武的身份,直接冷言冷语道:“阿曼现在倒是没事了,但是你再追下去我就不可保证了。”
宋武早就对阿遥的态度不满,现在一听他竟然如此亲密地直呼赵曼的名字,心中暴怒,伸出拳头就向他打过去、
“大胆贱民,曼姬的名字岂可是你可以直呼的!”
阿遥对于宋武招呼而来的拳头并不畏惧,而是侧身躲过,同时也挥拳反击。
宋武对于眼前这个庶民能够躲过他的攻击微微有些诧异。转眼他的攻击就到眼前,宋武顾不得心中的诧异,专心对敌起来。
他们手上过了三十来招之后,宋武的心也越来越惊讶。要知道他齐国第一猛士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他手上过得了十招,而眼前这个男子却能够在他手上过了三十招,还不见败势,宋武不由得下手更加凌厉了。
阿遥此时也是咬牙坚持着,他的对手武功高强,又是经过死人堆的腥风血雨历练出来的真功夫,绝非他这种只用来打猎的武功能够比得上的,所以他抵抗得很艰难。他能够坚持下去,不过是凭着心中的一把劲罢了。
阿遥的武功终究是比不上宋武,在坚持了两百来招的时候,他终于被宋武一拳打到在地。
宋武擦掉额上的汗水,看向倒在地上的阿遥,说:“我得承认,你的武功招数很精妙,只是软趴趴地没什么劲道,所以你输了。小子,你还是太嫩,看你是曼姬救命恩人的份上,本将军原谅你的冒犯。最后说一句,就凭你这样子,也敢肖想曼姬?真是可笑!”
宋武说完就不理会躺在地上的男人,率着他的一众士兵出去,往赵曼有可能逃离的方向搜寻去。
阿遥看着宋武威风凛凛地离去的背影,眼中浮起一抹从未出现的屈辱和坚定,经过这一站,似乎有什么改变了,似乎也从未改变什么,因为它从来都在,只是没有被发现罢了。
萍姑是等到宋武率领着一群士兵走后才敢胆战心惊地回来,她一进入院子,就发现了躺在地上发愣的阿遥。
萍姑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把阿遥扶起来,看到自己弟弟满脸的淤青,她怒火中烧,骂道:“那群天杀的,怎么就专门欺负咱们老百姓啊。看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呿,都怪那个女人,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就偏不信,还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她。现在人家官兵都找上门来了吧,还把你打成这样子,怎么就那么多事啊她。哎呦,阿遥你这死脑筋,还是不要再管那个女人死活了,好好地过咱们的日子吧。咱们村子里许多姑娘也不比那女人差。”
阿遥看向萍姑,眼中满是坚定:“阿姐,这一切都不关阿曼的事,是我们庶民命贱,活该就得忍受贵族的欺压。阿姐,我一定会出人头地,让你日后也能当上人上人,不再受权贵的凌辱。”
听到阿遥的话,萍姑脸上浮上一抹欣喜和期待,随即又是忐忑不安,她惊疑不定地说:“阿遥,这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咱们只是一介庶民,怎么挣得过那些权贵。要不还是安安分分地过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吧。前些天那个女人给了阿姐一只金钗,听莫大夫说价值连城,等阿姐用它去换了钱,就够我们姐弟两这辈子用了。”
听到萍姑这句话,阿遥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又想起了宋武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一介庶民的确配不上阿曼。
阿曼过得应该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粗茶淡饭、荆衣布裙地过一辈子。现在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连她头上随随便便一直金钗,都能够养活他和阿姐一辈子,他又有凭什么去肖想阿曼?
“阿姐,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阿遥目光灼灼地看向萍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人上人,手握权力,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人嗤笑妄作肖想。”
萍姑愣愣地看着从未如此的阿遥,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
她自幼父母双亡,只留下这个小她十多岁弟弟相依为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阿遥拉扯大,阿遥虽是她弟弟,但说是她儿子一点也不为过。
她此生命运多舛,出嫁不久丈夫就意外身亡,夫家人当她是不祥之人,把她扫地出门。
好在她这个弟弟总算没白养,在她被夫家扫地出门之后,不顾外人的风言风语接她回来住,待她至诚,孝顺无比。
他们两人就这样再次过上了相依为命的生活。眼看阿遥的岁数也越来越大了,可是终身大事还是没有着落。
平日里她是操碎了心,到处给他物色张罗那些适龄的姑娘,只是她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心高气傲,总是对村子里的姑娘不屑一顾,最后还劝她不要忙碌,说是他自有决定。
萍姑却是不能放心,在他那天救回那个女人就更加不放心了,因为她明显发现了自家弟弟的异常。
平日里他对女子都是不屑于顾,现在却可以整天整晚地守在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身边;他也从来对她言听计从,现在也开始反驳她了。
到了最后,他竟然还要去当人上人!这是他平日里一贯开朗随和的弟弟不会有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即使欢喜又是担忧。
任谁都想向往那种人上人的生活,现在她的弟弟争气,她自然高兴。但是她的小民思想有让她心中胆怯,不认为她一介庶民能够有机会过上那种生活。
凭着她的直觉,肯定和那个女人逃脱不了干系。她一向孝顺乖巧的弟弟自从她出现之后就变了,这都是她惹得祸。
萍姑把一切不得排解的情绪化为对赵曼的怨气,心中更加不喜赵曼了,所以她连问都没有问阿遥那群士兵是否带走赵曼,在她心里,巴不得赵曼被带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