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丹被这嚣张的畜生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拿着鞭子抽它一顿,看它还怎么在他的面前神气。
而赵曼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活宝,心中乐不可支,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公子丹这时才记起有美人在侧,想到自己方才的丢脸都被美人看在眼里,心中愈加郁闷。
他尴尬地看着赵曼,不好意思道:“让姬见笑了,这畜生还没有名字,姬不如就给它取一个名字吧。”
赵曼好笑地看着白马在听到公子丹称它为畜生时不满的神情,心中赞叹此马的通灵,愈发喜爱。
以后这匹马就属于她了,如此想着,赵曼的心中一阵熨帖。
马与车终究是不同的,车子只是冷冰冰的机器而已。而一匹通灵的马,它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带着生命的热度,有情绪,有好恶,能够忠心地陪伴着主人,以后它就是她是最忠实的追随者。
赵曼抚摸着它流畅的腰身,笑道:“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一骑千里,马过流风,就叫流风吧。”
“千里流风,不错。”公子丹赞道。
赵曼对他于慷慨,心中感激,对着公子丹福福身,道:“曼再次谢过君的赠马之情。”
公子丹满不在乎地摇摇手:“曼姬不必客气,宝马赠美人,雅事也。我乃秦王三子公子丹,字诚之,姬以后就称我诚之即可。”
丹,诚之意也。赵曼有些惊讶,想不到他竟然是秦王之子。
但他为人却像他的名字一样赤诚,赵曼对他没有什么疏离,于是大大方方地唤了一声:“诚之。”
公子丹听到这声叫唤,显然很高兴,向赵曼挑挑眉:“曼姬可要与我一起骑马兜风?”
赵曼的骑术还是以前在马场里学的,只是半吊子,现在去兜兜风也好。至少数量一下骑术,和流风培养默契,所以她欣然应允。
整整一个上午,赵曼与公子丹都在跑马,几乎把整个咸阳城都跑遍了。
流风不愧是千里马,灵性十足,很快就与赵曼有了默契,使得她的骑术突飞猛进,至少达到正常水平。
至于要真正发挥千里马的特质,那就需要赵曼多加练习了。
与此同时,赵曼与公子丹的友谊也增进不少,褪去了陌生人的隔阂,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和友谊。
下午的时候,宋武和齐田回到客栈,就通知赵曼即刻就要动身离去。
因为齐国边关危急,齐王赶着回去主持大局,所以弃车用马,从简赶路。赵曼不由得庆幸自己得到名驹,不至于成为累赘。
只是,在赵曼牵出流风,看到路上的那个人时不由得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人,惊讶道:“诚之,你怎么也在,你不是回去了么?”
公子丹得意一笑:“怎么样,惊喜吧。秦齐结盟要互派使者,我向我父王请求担任了使者,特意没告诉你的。”
然后,他促狭的朝赵曼一笑,挑挑眉,继续道:“秦国的美人已经不能够满足本公子的需求了,本公子立志要阅遍天下天下美人,怎么能只是拘束于小小的秦国呢。要知道,本公子也和曼姬一般,志在天下哦!”
赵曼看着他得意地样子,鄙视道:“我看诚之是志在天下美人吧!”
公子丹被赵曼这样拆台也不恼,而是哈哈一笑,拍着赵曼的肩膀道:“不错,还是曼姬懂我。”
而后,他拂了拂头发,朝赵曼抛了一个电眼,笑道:“因为曼姬不答应本公子的求-爱,本公子深觉遗憾,决定去找一个可以和曼姬匹敌的美姬,安慰本公子受伤的心灵。”
赵曼差点就被他魅力十足的桃花眼迷昏了神,再听到他的话,直接无语,直接抛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赵曼和公子丹的一番行为,在旁人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田远远看去,只见赵曼和公子丹两人说说笑笑,还眉来眼去,显得亲密无比。
看到这慕,他不知为何心中恼怒异常,最终,齐田把这怒气归结于赵曼冒犯了他的威严。
赵曼再三拒绝于他,对他敬他远之。现在却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子勾肩搭背,这把他置之于何地?
感觉自己的颜面受损的齐田,对那对谈笑风生男女越发看不过眼,冷冷道:“时刻不早,尽快上路,二位莫要再做无谓的耽搁。”
齐田已经发话,赵曼和公子丹也不好再说话,老老实实地翻身上马,跟随着齐田两人骑马离去。
不过须臾,一行四人就离开了咸阳城,向秦国边疆而去。
按照齐田的计划,他们一行人从秦国洛阳出发,穿过魏国,就可直达齐国都城临淄。
然而,就在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他们刚刚出来秦国的边界,齐田就收到传书,他打开一看后,立马一脸铁青,随之就是勃然大怒。
赵曼甚至还听到他从喉咙里溢出的低咒:“那个老匹夫,早晚有一天,寡人……”然后就是模糊不清了。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是在看到齐田脸上的冰冷与毫不掩饰的厌恶,让赵曼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而一路上就一直沉默的宋武此时问道:“君上,发生了何事?”
齐田没有回答宋武,而是另外说到:“事情有变,暂不回临淄,取道郑、宋两国,前去琅邪。”
琅邪,齐国的边关城池,也是齐楚交接之地。
宋武作为一名武将,立马明白发生了何事,如此一来应是边关危急了。
他心中一紧,脸上浮上忧虑,却是再也没有近几日的满腹儿女情长。
近几日来,他看着赵曼与公子丹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心中就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以为赵曼必定会被自家君上收入后院,所以他虽是对美人有所仰慕,却是万万不敢窥视君上的女人,于是逼迫自己断了念想。
想不到事情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君上没有收他为姬妾,而美人也对他们主仆二人若即若离,反而对一个白脸小生青睐有加。
这些都让他心中颇不是滋味,一路上闷闷不乐。
如今国家危难,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想着美人,反而是满心思都在仔细思量着边关的战事,揣摩计策,好可以一到边关就上阵杀敌,替君上效力,保卫家国。
如此一来,他反倒是愈加沉默了。
赵曼和公子丹两人作为外人,如今跟随着齐田,自然是他说如何就是如何。
而且在一贯强势的齐田面前,他们也没有反对的余地,自然是听从他的安排,前往琅邪。
既然商定好了行程,齐国的边关又危急,一行四人自然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地赶去琅邪。即使大家都行旅疲惫,却丝毫不敢停歇。
只是,在这途中发生了一件事,让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耽搁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