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傲梅,花前佳人。
柳如月静处花前,暗自感伤,采仙师太在她身后,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几十年前的自己么?采仙师太这样问她自己,禁不住叹了口气。
柳如月听见叹息,回过头来,瞧见采仙师太在她背后,遂收拾了愁眉,道:“师傅怎也会叹气呢?”
采仙师太毕竟年过中年,怎能在一个女娃子面前说出那些陈年往事,遂道:“为师是瞧我的宝贝徒弟独自伤神,心疼。”
柳如月听采仙师太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顿时收了伤感容态,道:“师傅呀,您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看梅展的么?什么时候去呀?”
采仙师太笑了笑,道:“你面前不是有梅么?”
柳如月道:“梅展么,自然是瞧见梅之千姿百态,难道师傅想反悔,不带我去?”
采仙师太眼瞧此时柳如月一副少女天真,满脸顽皮的样子,明白她也是怕自己替她担心,所以她才赶紧故意换了心情,道:“走,师傅这就带你去!”
寒风吹刮着人面,很冷,寒冬的梅展,人有些冷清,不似春梅展出时那般人潮汹涌,但赏梅赏冬,却真是赏鉴的梅花的孤芳自傲。
再看那些梅花,形形式式,红的傲而不骄,白的清姿胜雪,黄的雅而不贵,粉的俏艳怡人,当真好看。
“好茶咧,好茶咧,上好的梅花茶。”
不远处的凉亭,卖茶的扯开嗓子,吆喝着吸引顾客。
热腾腾的茶,扑鼻的香气,严冬里来上这么一杯茶,就好像喝了琼浆。
对于采仙师太与柳如月师徒两人,游乐之际自然要来上一杯好茶,这也是她们现在的习惯。
天气很冷,茶水稍刻便温,一壶香茶,片刻便被采仙师太与柳如月两人喝个精光,柳如月还在抿嘴回味着茶香,采仙师太却略微皱了皱眉头,但她却也暂时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于是她转身面朝上茶的伙计瞧了一眼,这才发现那伙计时不时的朝他们桌上瞄几眼,立时感觉不对劲,但那店伙计她并不认识,想必也是受人指使,所以她只悄悄观察着周围动静。
柳如月看见采仙师太这般模样,也朝四周瞧了瞧,再说那“狂绝散”,入口之前无色无味,无人可以察觉,但饮用之后,只有内功高深的高手才能察觉一丝异样,所以柳如月自然没有发现这不同之处,当她正打算开口之际,却见采仙师太抓起佛尘,朝着梅林东南向急速掠去。
柳如月遂也抓起长剑,跟了过去,却立时感到一阵心痛。
采仙师太佛尘挥舞,顿时梅花乱舞,躲在暗处的毒老二和毒老三已被发现,顿时无处闪躲,两人皆已挨上一招,顿时口露鲜红,采仙师太瞧清两人面目,怒道:“果然是你们。”
言毕,佛尘又是一挥,顿时乱舞的梅花,沿着佛尘卷成一圈,扫向两人。
毒老二和毒老三绝非采仙师太敌手,方才已然见红,此刻还不要命,顿时冷汗直冒,急退之刻,四处顾盼,瞧一人飞奔而来,顿时大喜。
只见关键时刻,火魅迅速赶到,两人一较量,火魅立显下风。
火魅武艺再深厚,相较采仙师太,却还是低了一筹,但火魅方才一出手,却已经立刻扭转了形势。
但采仙师太却不再出手。
火魅笑道:“师太果然武艺高深,服下狂绝散这味至毒之药,居然还能与我交掌后才略显毒性,你瞧那位小姑娘,才动用一点内劲就疼肚子了呢。”
采仙师太回头一看,柳如月在她身后不远处,紧皱眉头,疼痛不已。
火魅续道:“师太,今日我定然无法胜你,但这狂绝散奇毒之效,你定然知晓,它日蚀功力,越动用内劲功力被吞噬的越快,师太你就静待岁月的洗礼吧,我等告辞。”言毕,毒老二毒老三互相扶持着,跟着火魅离去。
采仙师太今日若是逞一时之威,定然可以击杀眼前三人,但她功体必然立时损坏,再加上她担忧爱徒,所以思量之下,只能放任他们离去。
但狂绝散终究难解,采仙师太也感无措,到底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