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茶。”一声清脆的叫唤,只见一位妙龄女子走进酒楼,她着一身素白的衣裳,皮肤白皙,脸色红润,配一把轻巧的短剑,剑上配饰也是极为精致好看。
“来了,来了。”此时酒楼客人不多,店小二很清晰地听见那女子的的叫唤,热情的跑了出来。
“哟,这店小二挺俊俏的嘛,给我整点吃的,再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店小二笑盈盈道:“姑娘想吃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呗,只要你拿出来的货不丢酒楼的脸就行。”女子大咧咧笑道。
“好咧。”店小二应付了一声,赶紧置办去了。此刻丁风也在酒楼,刚好用完餐,正准备回去,走到楼下看见了那女子,女子也笑嘻嘻看着他,丁风不知何意,但一心仍系着柳如月,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就走了。那女子嘴里喃喃道:“冷木头。”
片刻吃食就到,女子显然很饿,很快就吃完了,店小二便带着女子上了楼上的客房。刚一进房门,店小二便立刻关上门,带着责备的口气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回过头来,笑道:“为何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塞外荒漠别有一番风味,我这是看风景来的。”
“不要胡闹,这里很危险,快回去!”
“大哥允了我的,我小心点就是了。”女子嘟哝着嘴。
店小二摇了摇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夜,静悄悄,冷厉的寒风,却吹不冷躁动的心。
“是你?”马管家开口道。
阮金微微点头,目视了四周,道:“相爷如今有心与你家主人结交,自然得用点心思。”
“如此甚好,不过这几日看这荒漠小镇,卧虎藏龙,不知阮将军可有何打算?”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那唐家大院,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老朽前些日子与这唐家大院有过交手。”
“如此说来,那日唐家大院里的死人,就是你派去的家丁了。”
“猜的不错。”
“不过唐家大院倒也没有占到便宜。”
“此话怎么讲?”
“那日唐家大院的家丁在你府中不也栽了跟头。”
“这你也知晓,难怪那****隐隐感觉暗中还有别人,却不知是敌是友,所以那日才没有大动干戈。”
“马管家老谋深算,果然不同于莽撞之辈,有你相助,成事不难。”
“阮将军的情报也非比寻常,这镇上多出来的人家,怕都是你的眼线吧?”
“不假,不过那日例行公事,查到你府上去了,想不到如今你我却站在同一阵营,共谋一事。”
“造化弄人,非你我所愿。”稍隔片刻,马管家又道,“动手也就在这几日,不知阮将军有何部署?”
“你可见驿站这几日总有数百兵士调动?”
数百人可不是小数目,马管家自然是见到了,所以他干脆直接问道:“这些兵士有何用途?”
只见阮金呵呵一笑,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些兵士,他们可都是从各个地方挑来的好手,武艺皆是精湛,我已从他们中挑出一百六十人,分为八组,事发当日,三十人镇西,三十人镇东,三十人镇北,三十人镇南,封住镇子的所有出路。”
“还有四组人马如何调动?”
“还有四组人马,每组十人,皆是骑兵,在各个镇口之间往来巡逻,一处有险,四处支援,定然围它个水泄不通。”
“阮将军的计策甚秒,老夫佩服。”
“马管家也不必如此谦逊,事能否能成,关键还是要看马管家您的本事。”
“阮将军说的不对,关键还是要看丁风的本事,他才是事成的关键。”
“想他孤身一人在这荒漠之中,就算他武艺再高,还能不听我等摆布?更何况,听说您给他安排了两个丫鬟,芳华年龄,相貌极佳,难道他不曾动心?”
“说来也奇怪,他还真不曾动心,若是换作别人,我定然怀疑,不过丁风的人品,我却极为相信。要不是今日之事与他想干,我倒真想他是我的儿子。”
“如此说来,你如今倒是占了便宜啊,您自己不是有个儿子么,现在在何处?”
“那个不孝子,谁知道他现在在哪,为了一把剑,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不知音信,也不曾回过家一次,我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话在嘴中,意却在心里,阮金虽身为将军,却也曾历经江湖,知道天下万事,总也绕不过一个情字,遂安慰道:“马管家不必恼心,事成之后,不妨劝说丁风,让他真正认你做个干爹,岂不是好事一桩?”
“我看这事基本是水中捞月,镇中近日奇人异士众多,说句好老实话,就算你我计划再严密,却也不敢放一万个心,儿女情长的事,暂且还是不论为好。”
阮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又在那指画了半刻,各归各处。
马管家回去的时候,丁风也站在院中,马管家见了,竟一脸慈祥道:“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丁风从不曾见过马管家如此慈爱,也是一顿,道:“睡不着。”
马管家这次没有用一脸严肃的眼神蹬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道:“我先睡了,不要想太多,早点休息。”
待丁风轻轻应了一声,马管家真的自顾着去睡觉了,丁风心里泛起了疑惑,今天马管家是怎么了?
泛起的尘土,唐家大院庭院里一口枯井,忽然冒出个人头来,唐连并不惊奇,劈头就问:“听到些什么?”
那人一番指画,说的都是方才马管家和阮金谈论的事,原来适才这人的看家本领是打地道,方才马管家和阮金的谈话,俱被他听得一清二楚。马管家和驿站的官兵搭上了线,对唐连来说有些突然,但他并不惊讶,对他一个江湖老手来说,面对突然的事更需要冷静。
阮金的官兵管着地面上的事,唐连没有办法从正面与他冲突,但是地面下的事,阮金可就管不到了。银旗镇地面之下,很早以前就被纵横交错地挖了十余条地道,而唐家大院庭院里的那口枯井,就是所有地道的交叉口,也就是中心,来来往往的探子穿行在地下,在暗中监视着银旗镇街道上的一举一动。
待那探子交代完毕,唐连转身进了屋子,倏然之间,一条身影跟着进来了,步法极快,人进来后背对着唐连,挡在了唐连的面前,唐连想都没想,已然扑通一声跪倒,想他堂堂大家少主,身份地位都极为显贵,却不知何人让他如此诚服?
唐连行了礼仪,这才站起来,道:“师叔您来的可真巧,前些日子听说您也来了银旗镇,可去寻您,又找不到了。”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竟是那日心高气傲的无眉老朽,唐家原本中原大家,不知为何与这来自昆仑山的无眉老朽有着关系,那是前话,暂且不论。
半响,无眉老朽缓缓道:“你可察觉镇上异动?”
唐连道:“异动?不过就是多了些官丁罢了。还有前不久镇上刚来的马氏,我早就猜到他们和那些官丁是一伙的。”
“哦?如此说来,你的情报机构作用不小,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相关的部署需要调整,计划也许需要变化了。”
“师叔,不管他们如何合作,却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监视着镇子是在明处,而我们的监视,却在暗处,无论如何他们也已经输了一大截,更何况师叔你今天又来压阵,我们的胜算,总是大的。”
“镇上莫名之人众多,你切不可大意,万事小心为好。”
唐连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无眉老朽这句话的深意,无眉老朽认人的本领,唐连并不怀疑,听得出无眉老朽定然是发现了众多变数,于是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