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武台上,只见毒老大手握一柄精铜手杖,杖身半丈有余,两头俱是利刃,刃尖闪烁着丝丝寒光,不待司马超回应,毒老大已经来势汹汹,双手舞杖,那上百斤的玩意,在他手上就像跟木棍一样。
司马超武艺精湛,却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相斗几番下来,司马超毫不落下风。
台下许多看客只知道台上打斗精彩,真正的行家却早已看出,毒老大渐渐不敌于司马超。
眼见毒老大受制,台下的毒老二作了个手势,另外几人便从人群中挤到靠前的位置,这一切,野空大师早已看在心里。
五毒的手段果真狡猾无比,毒老二嘴上说一对一的决斗,只不过是让毒老大一个人在台上假装迎战,其他四个人却在台下耍手段。原本五对二的比试,两位少年配合起来,他五人并非全是兵器上的好手,所以胜算不大,但现在变成了五对一,那四个毒头在下面使些诡术,司马超一人却很难应付。
司马超现在虽略胜一筹,但已是全心全意对付毒老大一个人,哪有心思去查看台下的动作。
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只要台下其他四个人得手,司马超必定遭殃,野空大师看在眼里,表面虽未露出惊异之色,内心早已心急如焚!
野空大师早已禁武多年,如今要不要出手?
所幸台上虽只有一人能看出门道,台下起码还有三人看出其中门道,除了羽工剑的主人轻衣男子、还有两位功力深厚的人。
这两人正是冰火双魅。
此两人正站在远处观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火魅道:“台上的这位少年能胜得过毒老大,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武艺,已属不易,看来能有所作为。”
冰魅道:“台下那位小兄弟,武艺也已非凡,江湖上怕也找不出几个对手了。”
火魅道:“你可知台下那位是谁?”
冰魅道:“看他形态,我想起了一位故人。难道他是?你早就看出来了?”
“不错,他正是!”火魅并没有将“丁风”二字从口中说出,接着道,“那日听闻江湖上出了两位侠少,一位是司马丰之子,众人皆知,另一位竟有姓无名,我想定是前些日子江湖上消失的丁风了。又待那日小隐张天处一见,果是其人。”
冰魅道:“易容术如此高超的,怕只有烽火十二寨的香丝娘子了吧。”
火魅道:“不错,但我等看人有自己的法子,香丝娘子这些手段还蒙不住我的双眼。”
冰魅道:“原来烽火十二寨一直在帮助丁风,要不然他初经江湖事那刻,怕是早活不久了,你还记得小隐张天那次么?”
冰魅道:“你是说那次暗中还有一人保护着这少年?”
火魅道:“我想定然是烽火十二寨那位神秘的九寨主了。”
冰魅道:“烽火十二寨十三位寨主中这位神秘的九寨主怕是很难对付的吧。”
火魅道:“江湖中还未有人见其武艺,都说他神秘莫测,武艺高超,有机会定要会一会这位神秘人。或许,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武艺难保不是被人吹出来的呢。”
冰魅道:“若是事已毕,得我等所愿,我倒想归隐去了。”
火魅道:“归隐?你倒是自在。你说如果我们不帮忙,野空会不会出手?”
冰魅道:“方才听你一说,我终于明白了‘青司’和‘白风’的道理,‘司’便是司马超,‘风’便是丁风,野空自封武艺多年,江湖上都不晓得他才是武艺绝顶之人,他原本就是替两位小兄弟铸剑,我等今日帮了两位小兄弟,倒是送了野空大师顺水人情。”
火魅道:“人情么,江湖上都说我俩个是怪人,今天帮你,明天帮他,或是今天杀你,明天杀他的,却不知何时才能有个切实可行的目标,来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然后功成圆满,得封故土。”
冰魅道:“扯远了,扯远了,先替野空大师解了燃眉之急吧,虽然我看出野空大师通过比武夺剑的方式来让这两位少年实战一把,看看他们的功底,但是野空大师却不会让这些毒头使用阴谋诡计来夺剑。”
火魅道:“看来今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露上一手了,以后的事再说吧,我去应付左边两个毒虫,你去应付右边的。”
冰魅稍一点头,两人戴上斗笠,混入人群。
毒老大在台上打斗的越来越吃力,眼睛一直咕噜噜的转,气势也不及方才凶猛。
台下的人怎么还不出手?
毒老大又朝台下看去,台下的四人都向他使眼色,毒老大恍然大悟,有人暗中相助司马超,还是五毒星都没法对付的角色,毒老大虽贪财,却更爱命,钱财小事,保命事大,当下卖出个破绽。
司马超看准时机,唰唰几下,挑开了毒老大的铁杖。
毒老大后退几步,不待司马超真正制服自己,急道:“我毒老大今日看走眼了,司马公子武艺超群,我败的心服口服。”
司马超不明白,毒老大若是苦撑,仍可以再战些时辰,为何突然就认输了,又暗自感叹,毒老大武艺果然不凡,他若是五人联手,怕就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白易天当然也没有看出其中缘由,台上只有野空大师看见台下方才人影晃动,应该是江湖上神出鬼没的冰火双魅了,但野空大师也不明白冰火双魅为何要暗中帮助司马超,不过既然现在事已了,他也不必出手阻止台下的举动,也就不必破他给自己定的戒,他还可以做一个老老实实的铸造大师。
台下众看客或是动过心思的江湖人士眼见司马超轻而易举击败毒老大,自然不敢再作言论,不过仍有一人意不在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正是羽工剑的主人轻衣男子,一个没有透露自己姓甚名谁的人。
台下众人中,轻衣男子才是最想要青司白风的人,不过他没有打算上去夺剑。
轻衣男子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羽公子不想上去夺剑?”
旁人听不见,只有轻衣男子听见,正是冰魅隔空传声的功力。
轻衣男子亦是一阵细语,当然也只有双魅才听得见:“两位前辈在此,晚辈也就只当来看戏了。”
冰魅带着很客气的语气道:“羽公子太过谦虚了,既然你不去夺剑,双魅就告辞了。”
冰火双魅深知轻衣男子言出必行,既然说了不夺剑,自然也就不会夺剑了,两人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似不曾来过一样,却将这里的一切尽掌控在手中,如此功力,让人吃惊。
轻衣男子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他却是对双剑很是期盼,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一偿夙愿了。此刻他庆幸自己没有上去夺剑,不是他惧怕双魅,而是冰魅相助司马超之后,他重新打量了一下野空大师,那个坐在台中央的铸剑者,到底有哪般神通?
轻衣男子还在思绪中,白易天已大声宣布了名剑归属,自此,白风剑归了李公子,青司剑则归了司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