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进了烽火十二寨范围,便见寨内众人行色匆匆,俱无暇顾及三人。
入了此地,四周树木林立,风吹狭道,竟一下子没了盛夏的炎热。
花蝶和司马超一路有说有笑,尽叙相思之情,李公子思念如月,暗自伤神,却忍强装言笑不知不觉脚步已拉在花蝶和司马超之后。
“来者何人?”
忽一声响亮的吆喝声,打断了李公子的深吸,烽火十二寨的大营就在面前,李公子赶紧走上前去,对着守寨的门卫抱拳道:“是我。”
守卫见后面赶上来的正是李公子,朝后面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收了兵器,面向李公子问道:“这两位是李公子的朋友?”
李公子急应道:“是,是,刚才光顾着苦思,竟不觉落下了脚步。”
司马超明白过来,刚才光顾着和花蝶叙相思之情,竟忘了李公子独自在后,他知道李公子所念何人,当下右手拍了拍李公子左肩,以示安慰。
大营里一人喊道:“快请客人进来。”
李公子挑头一看,此人身着黑衣,正是二寨主庞苗。
三人方始进了大营,庞苗看了看三人,李公子他是认得的,但又复看了其他两人,一个正是那****惩罚的毒蝴蝶,一个是他不识得的少年。
花蝶也看见庞苗,虽说现在众人是友非敌,又见庞苗,仍是一阵慌张,不禁悄悄拽住司马超衣袖。
庞苗身后帐篷里一阵娇笑,又走出来一个人,衣着飘渺,貌如天仙,正是六寨主香丝娘子。
香丝娘子又是一阵轻笑,用手指捅了捅庞苗后背,笑道:“你吓着人家姑娘了。”
庞苗回头看了看香丝娘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个表情严肃的人,偶尔一笑,竟是那么好看。
笑是天下最好的解药,江湖最险处,时而一笑,江湖最真处,莫过一笑。
花蝶也在这轻轻一笑中,松开了一直紧紧抓住司马超衣服的手。
李公子见众人神色渐缓,遂逐一介绍了众人。
香丝娘子听罢,笑道:“李公子此次前来,不止有何事?”
李公子说道:“我和司马兄有事在身,不知可否将花蝶姑娘托付寨中,打扰一段时间?”
庞苗僵住笑容,一面严肃道:“只要她不怕我就行。”
香丝娘子又是一阵娇笑,道:“我们这二寨主就喜欢捉弄人,他也就吓吓小姑娘的本事。我看这花蝶甚是面熟,到可以和我做个无话不谈的姐妹。”
一番话,说的众人皆面露笑意。
李公子笑罢,转头看了看营地四周,问道:“怎不见大哥他们?”
此话一出,庞苗脸上又无任何表情,香丝娘子脸上竟露出些许担忧。
香丝娘子开口道:“近日烽火十二寨出了些乱子,事比较多,总寨主领着其他几位兄弟一直在外奔波,许久没有回来了。”
李公子猜不到烽火十二寨会有什么乱子,亦是面露忧色道:“大哥怎么不派人通知我。”
香丝娘子说道:“总寨主说了,这些事不必惊扰李公子,更何况你今后还要经历更多的事,总寨主怕你分心。”
李公子说道:“我还要经历更多的事?是什么事?”
香丝娘子说道:“总寨主也不曾向我们提及过何事,但以总寨主的个性,他既然不肯告诉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看李公子也不必多忧,做好你当下的事要紧。”
李公子左思右想,估摸着此事定然和他的身世有关了,知道多问也无益,便不再多问,且待船到桥头。
三人在烽火十二寨营地歇了一宿,次日,李公子和司马超便欲离去。
花蝶和司马超想必还有话要说,李公子也不去打扰他们,自在帐篷外等着司马超出来。
人动情之处,必有依依惜别之时。
司马超和花蝶在此一别,以后路途凶险,又卷入朝廷纠纷,最怕是望断秋水,花蝶又怎忍轻易松手,放司马超离去。
这也是人之常情,司马超不知该如何对花蝶说,花蝶忽然心一横,一把推开司马超,说了声“你快走吧”,以袖擦泪,不再看司马超。
司马超鼻子一酸,出了帐篷,看见李公子等在远处已许久,放下所思,和李公子并肩走出了烽火十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