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
一个人正坐在那。
如花般美貌,不,比花更美,因为没有花能有如此忧愁。
花蝶就坐在那,思念起一个人。
一个说好了要来找她的人。
一个她曾经救过的人。
思念是多么奇妙。
思念可以让人生出许多变化。
花蝶却未变,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司马超定是被重要的事耽搁了,不然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所以花蝶决定去寻司马超。
带着她那颗归本的心。
花前的人将店铺交付伙计打理,就独自一个人上路了。
月下。
李公子和司马超坐在那。
两人这段日子白天勤加苦练,晚上交流切磋,述说心事。
他两人可不知道,经过野空大师点化,这几日他们有的放矢,武功已经大为长进,江湖入流高手应付起来也不在话下。
李公子看见司马超一个人在沉思,说道:“司马兄,你想花蝶了?”
司马超缓过神来,说道:“可我却真不敢和她相见。”
李公子说道:“人总是要见的啊,何况,我感觉皇上并不是真的对你动怒,不然,怎么会只惩罚你的父亲和叔父。”
司马超说道:“那可未必,也许是皇帝看在我司马家族几世贡献的份上,才对我手下留情的吧。”
李公子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花蝶姑娘好。”
司马超说道:“我何尝不想见啊,我怕连累了花蝶。”
司马超忽又一笑道:“你现在也一定想念你的如月了吧?”
李公子亦是笑道:“怕是我见了她,她已不识我。”
司马超说道:“听了以前和我说的故事,她若真见了‘过去的你’,定然会识得你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最难的,是有一个能懂的人。
相遇。
有缘终会相遇。
花蝶和司马超还有李公子相遇在一家茶店。
花蝶先到这家茶店的,她现在正在自顾着喝茶,并没有看见司马超。
司马超和李公子后到,刚找了个地方坐下,司马超沉声说道:“李公子,我们走吧。”
李公子也看到了花蝶,小声应道:“为何要走,为何不见?你和花蝶如此有缘,怕是不能不见了。”
司马超说道:“就算我想见她,我此刻也不敢见她了,我答应尽早去见她,可惜我没有对得起我的承诺,我无脸面见她。”
李公子说道:“无妨。”
只见李公子已经站了起来,朝着花蝶走去,司马超已经拦不住,只能坐着。
李公子走到花蝶桌前,坐在花蝶对面,笑着说道:“花蝶姑娘,你好。”
花蝶却不领情,闷闷答道:“你是谁?若不相识,请走开。”
李公子并不想急着告诉花蝶他的身份,只是说道:“我会读心术,你可信?”
花蝶惊讶地说道:“哦?”
李公子低声说道:“这里人多,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想见和想见你却不敢见你的人。”说罢,李公子朝背后招了招手,便向外走去。
花蝶心里大概猜出来李公子想说什么,往桌上丢下几枚铜板,跟了出去。
司马超早已心急如焚,他再也控制不住对花蝶的相思之情,竟忘了付茶水钱,也跟了出去。
茶店的店伙计看见司马超没有付茶水钱,却没有拦住司马超。
难道他是个笨蛋?
他绝对是个比普通的精明伙计还精明的人。
只见他走进店内,对店老板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店老板出门,牵马,直奔京城而去。
“他在哪?”
花蝶跟在李公子后面,已经耐不住性子喊了起来。
李公子此行已行至人迹偏僻处,当下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他不是来了么?”
花蝶听见后面脚步声,转过头,司马超已经在她身后不远处,急促地超这边走来。
司马超嘴里已经呼着“花蝶”。
花蝶本来也是急着见司马超的,当下却气呼呼说道:“你为何不去见我。”
司马超此时完全不像个精明能干的司马超了,他小声说道:“我想去找你,我一直想去找你,我恨不得天天能看到你。”
花蝶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到现在才来见我?”
司马超有口难言,又小声嘀咕着:“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花蝶。
花蝶其实心里明白司马超肯定有自己的苦处,看着司马超如此模样,内心一阵好笑,却仍还是逗道:“你明明想见我,又不肯见我,还要让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来传话。”
司马超说道:“我怕见了你……”,他话未道尽,接着说道,“方才带你来此处的人你并不陌生啊,你们认识的。”
花蝶喃喃道:“我们认识?”,转头看了看李公子,说道:“我们何时认识的?”
李公子只是笑而不语,司马超此时已经走到花蝶面前,附耳说道:“我虽称他李公子,他真名却叫丁风。”
“丁风?”花蝶一阵惊讶,她想不到面前的李公子居然是丁风,心中荡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但花蝶转念又想到丁风改了模样、换了名字,自然有他的道理,很快又面露常色,不去张扬。
司马超小声说道:“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突然想起,刚才出来匆忙,忘了付茶钱,那店小二明明看见我,却不拦我,其中必有蹊跷。”
李公子说道:“这一路上,我也一直感觉到有人盯着我们。”
花蝶心思敏捷,微微一笑,已不见方才忧愁,当下说道:“我想,你们不愿见我,必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司马超点了点头,欢喜的看着花蝶。
花蝶理了理有些乱的鬓发,说道:“不知你两人现在要去哪里?”
司马超说道:“前不久我和李兄拜访野空大师,他答应为我二人铸剑,看过我们招式之后,曾指出我二人在‘气’、‘劲’和‘变’上仍需提升,刚好我认识一位练气名家,正想带李兄一起去拜访。”
花蝶微微点头,于是三人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