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天边刚开一道口子。
清洁工已经开始扫地了。刷刷刷竹笤摩擦地面合着树上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何小琪在家附近的宾馆躺着。
昨天下午她提前下班回家做好饭菜，故意把手机扔家里就离开了。
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
周家兵会是什么反应呢？
*
刚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周家兵送她回家取东西，在楼下等着。
何小琪拿了东西下楼走到一半，看到周家兵三步并两步急匆匆上来。
“怎么啦？”
“我在下面等着老觉得你不安全。”
“哈，怎么会，我住这里好久了。”
“我担心楼道里冲出个人对你不好。”
“你真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小琪，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要陪着你。”
*
现在十多个小时过去了。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何小琪犹豫过。
以周家兵的个性一定是热锅上的蚂蚁，说不定会报警。
所以她斟酌了细节，以确保事情不会闹得太大。
一整晚何小琪窝在床上，思来想去无法平静，在混乱的心情里昏睡过去。
*
五天前，星期一。
周家兵如往常一样先送何小琪上班。
两人讨论着下周去丽江玩儿。
“我还是五年前去过丽江。和谢美婷一起。我们在酸奶小屋留了纸条。我的愿望是下次和男朋友一起去。”
“那你不能如愿了。”
“为什么？”
“你只有老公没有男朋友呵。”
何小琪伸手去掐周家兵的耳朵，周家兵闪躲，急刹车在一个红灯路口。
何小琪手里的牛奶从吸管里挤出来，落了几滴在裙子上。
车上，包里都没有纸巾。
何小琪打开手套箱拨拉一阵，摸出一个小白兔耳钉，诧异得看了一下，再深入地拨拉，又翻出一个扎头发的黑色橡筋。
有一刹那，何小琪感觉有些恍惚，世界仿佛停止了。
周家兵右拐之后看了一眼何小琪：“小乖，怎么呢？头晕吗？”
“没事，牛奶洒出来几滴。车上没有纸巾，我去公司打理吧。”
何小琪不露声色地将小白兔耳钉和黑色橡筋放进包里。
走进公司，同事们纷纷打招呼：“何总早！”
何小琪尽力挤出灿烂的笑容一一回复。
